文彬百思不得其解,從側麵看上去,周州那春光滿麵的樣子,就差在額頭上寫上“桃花開“三個大字了。而且還——開得挺旺。十九章 酒吧裏的意外文彬回頭縮在床上補眠,周州則在書房裏翻書,一個下午一晃而過。黃昏時分周州開始準備晚餐,文彬也終於睡飽了起床了,對著鏡子刷牙洗臉,把淩亂的頭發梳了個整齊。周州用研究文物的眼神看了文彬一眼,淡淡道:“頭發弄整齊的時候,看上去還挺像個人類的。”文彬翻白眼:“不整齊的時候就不像人類了?”“大猿猴。”周州說。文彬無奈:“我說你今天怎麽特愛損我?我還沒問你,昨晚去哪了,啊?”周州微微一頓,答:“朋友家。”“不是去給你們老板帶孩子啊。”文彬也損了回去,嘿嘿一笑:“我上次跟你說的,那位龍先生看你的眼神兒有些不對勁,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周州說:“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知道你還跟人來往,你不怕引火上身?”“有什麽好怕的,我的命格是水屬性,再大的火都給他澆滅了。”周州淡淡道。“不怕火把你燒沸了?” 周州頓了頓,微微一笑:“水沸騰了還是水,火澆滅了就不再是火了,所以——還是火比較可憐,不是麽?”文彬不想跟某位做律師的人玩文字遊戲,於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桌上豐盛的晚餐上。看來周州心情確實不錯,自己跟他一起住了這麽多年,每次他心情好的時候就會花心思去熬粥。現在桌上放著的皮蛋瘦肉粥,那滑溜溜的皮蛋,鮮嫩嫩的肉絲,綠油油的菜葉,讓人看了食欲大增。文彬不客氣的盛了一碗來吃,用的當然是狼吞虎咽的姿勢。周州則安靜的吃著飯,片刻之後,才輕聲問:“你覺得暗戀一個人卻不表白,還考慮自己有沒有能力給對方幸福,這麽正經的人,是不是很傻?”文彬忙著吃飯,根本沒仔細聽他的問題,“嗯嗯。”應付道。周州挑挑眉:“你是白癡吧。”文彬對“白癡”這詞兒似乎特別敏感,這下不嗯了,刷的抬起頭:“什麽?”“暗戀不敢告白,卻喜歡一個人那麽多年——說起來,也挺讓人心疼的。”周州回歸正題,輕輕歎了口氣。文彬張大嘴巴:“你心疼誰了?”周州又挑挑眉:“反正不心疼你,你這人才不會做出那麽高尚的事,你暗戀第二天就會衝去告白了吧,沉不住氣。”文彬拽拽的捋了捋額頭的劉海,“我可沒告白過。”“那個嶽甜甜呢?”“是她追的我,她說她特喜歡我這種粗獷型的男生,我就奇怪,我那時候長得其實挺小白臉的呀,不知道她哪隻眼睛看見我粗獷了。”說完,又低頭開始猛烈喝湯。周州皺著眉打量了一眼狼吞虎咽如同災民一般的文彬,沉默不語。回到臥室之後,周州拿出了抽屜裏的日記本,看了一眼最後寫日記的日期,似乎過了很久。這些年來養成了記日記的習慣,在網絡發展迅速的年代,很多人選擇把日記寫在博客上,而周州總覺得用筆記東西更有感覺,很多事情經過時間的沉澱,現在回味起來才更有味道。雖然日記本裏一點也不煽情,更不會悲春傷秋,隻是寥寥幾筆記下一些重要的事情罷了。比如,“官司輸了。”再比如今天的,“找到新工作了。”後麵又加了一句,“不知道他會不會加快進度,覺得昨晚脫-光-光的自己,有些許丟人啊。”寫下幾個字之後,坐在桌前看著擺放整齊的書籍,隨手挑出一本來看,才翻了幾頁,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周州早就料到一般,笑了笑,讓手機在桌上震動著旋轉了好幾圈,這才接了起來。“喂。”“你現在有時間嗎?”聽著龍行天低沉的聲音,周州微微一笑:“嗯,有事?”“很久沒有去酒吧了,想麻煩你給我帶個路,我剛回國,對這裏不太熟悉。”這借口倒是挺好,周州頓了頓,答道:“是……同誌酒吧嗎?”龍行天笑笑:“我隻是想去喝酒,來緩解一下壓力,一般的酒吧就好。”“好的。”掛了電話之後,抓起外套出門,路過文彬門口,文彬涼涼的說:“半夜三更的,又去給人家帶孩子啊。”周州不理他,繼續在門口換鞋。文彬還不罷休,從臥室探出頭來:“打扮得這麽妖孽,去約會?去調情?還是去……”周州打斷了他,淡淡道:“我要是醫生,絕對把你嘴巴給縫了,再貼上一塊鐵板。”“你當我鐵板燒……”文彬的話被周州關門的動作給隔絕在屋內,空蕩蕩的回響著,文彬聳聳肩,不屑的道:“鐵板燒唇肉,這麽經典的詞你不聽完就把門關上,真沒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