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歌走進客廳,看到母親坐在沙發上,正跟餘思雅聊著天。


    “媽……”她輕喊了一聲。


    安小兔聽到女兒的聲音,轉過頭一看,接著從沙發站起來,開心地說:“小歌兒你回來了。”


    今早女兒收拾了一堆東西,帶到連城燁的別墅,她還以為女兒從今天開始,就搬到連城燁那裏住呢。


    餘思雅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捏緊了裙擺,微眯起芳眸望著唐安歌,眼底閃過一絲陰冷和嫉妒。


    前一秒她還和幹媽聊得起勁,可是唐安歌一出現,就立馬搶走了幹媽的所有注意力。


    唐安歌她有那麽多人寵愛,為什麽還要跟她搶幹媽?


    她恨死唐安歌了!


    唐安歌看著母親為自己回家而露出溫柔淺笑的模樣,心裏暖暖的。


    她一把抱住安小兔:“本來想去連城先生那兒的,有點想你,就回來了。”


    這才是她的母親,會笑著迎接她回家的母親!


    安小兔心思細膩,察覺到女兒今天的情緒有點兒不對勁。


    但她沒有追問怎麽回事。


    她溫柔地拍了下女兒的背:“小歌兒,這兒永遠是你的家,你想回來我們所有人隨時歡迎,不管你在多遠的地方,你想回來,我和你父親也會風雨無阻去接你。”


    聽到這番話的餘思雅,心裏的酸水都溢出來了。


    幹媽以前說過歡迎她回唐家,可是卻從未說過她和幹爸可以風雨無阻接自己回唐家。


    為什麽唐安歌要回來?


    如果沒有唐安歌,幹媽和幹爸會一直疼愛她,把她當成女兒一樣。


    如果沒有唐安歌……


    沒有……這個瘋狂可怕的念頭,就像一顆種子,埋在餘思雅的心底。


    心情平複下來,唐安歌放開了母親。


    拉著她母親走到沙發坐下。


    撚起一顆還沾著水珠的車厘子,放進嘴裏,新鮮的車厘子清脆爽口、甜美多汁。


    “媽,我放學的時候,遇到葉梓軍了。”唐安歌緩緩開口。


    安小兔神色一變,緊張地問:“他說什麽了?小歌兒,他有沒有為難或者糾纏你?”


    原來這是女兒情緒異樣的原因。


    都說童年受的傷,要用一生的時間來治愈。


    那家人給她的小歌兒造成的傷害太大了。


    安小兔現在想起女兒十九歲以前的經曆,心髒就抽痛得厲害。


    她本以為那一家人拿了三百萬,再加上唐家的警告,不敢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可惜,他們低估了人性的貪婪?


    按照那家人的劣性,找上小歌兒絕對是衝著錢來的。


    “沒有,連城先生去學校接的我。”唐安歌輕搖了搖頭:“媽,我沒事,就是看到葉梓軍,心裏有點兒不舒服。”


    安小兔驚訝地看了看四周;“連城三少送你回來的?怎麽不請連城三少進來喝杯茶?”


    “把吩咐管家說,快吃晚飯了,就不請連城先生進來喝茶了。”


    這話是管家說的,但唐安歌知道,區區管家是不敢擅自對r國總統的弟弟這樣說話的,肯定是授意於她父親。


    “晚上你爸回來,我非狠狠罵他一頓不可,這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嗎?”安小兔有些無語地說道。


    剛說完這話,安小兔就收到某人發來的微信,消息內容是小歌兒遇到葉梓軍的事。因為晚上無法回家吃飯,就順帶罵了一頓連城燁。


    吃過晚飯,唐安歌陪了唐家老祖宗好一會兒,說說話啊,聊聊學校的日常。


    唐老爺子聽著,不自覺說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唐安歌每次聽到的版本都不一樣,大概是時代太久遠了,很多事隻記得個大概,細節全靠編。


    一件事聽了好多遍,唐安歌依舊有耐心,因為她老祖宗每次說得不一樣,她就像個好奇的聽眾,追問然後呢。


    九點半,唐老爺子開始犯困了,貼身侍者扶他回房洗漱休息。


    唐安歌上樓時,與餘思雅擦肩而過。


    對方聲音冰冷警告她:“唐安歌,勸你做人不要太貪心!”


    唐安歌:“???”


    一臉問號。


    貪心?


    她貪什麽了?


    “餘思雅,你要不要去掛個腦科看看?”她冷聲說道。


    話音剛落,她的手臂被抓著。


    緊接著餘思雅:“啊!”


    尖叫一聲,從樓梯滾落了下來。


    唐安歌以前隻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陷害人的把戲,此時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目光冷冷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餘思雅,內心掙紮三秒,接著轉身走了下來。


    身為醫學生,此刻餘思雅在她眼裏隻是一個需要救治的傷患。


    因為,即使對方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沒到官方行刑的那一天,身為醫生也必須全力救治,這就是一個身為醫者的職責和使命。


    但受傷餘思雅卻不接受,她虛弱而恐懼地拒絕:“不要……你不要碰我……”


    這時,聽到動靜的唐家其他人,也趕到了客廳。


    餘思雅看著不遠處奔來的身影,虛弱地哭著求救:“幹媽,救我……”


    “小歌兒,你快給思雅處理一下傷口。”安小兔焦急地對女兒說道。


    畢竟家裏隻有小歌兒一個專業醫護人員。


    “她不讓我碰。”唐安歌神色冷淡地說。


    餘思雅看著半張臉都是鮮血,實際傷勢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要,幹媽,我怕……”餘思雅哭泣著,緊緊抓住安小兔的手,看向唐安歌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仿佛在告訴別人,是唐安歌把她害成這樣的。


    “家裏備有止血特效藥,給她用了藥,就送去醫院。”唐安歌語氣冷漠了幾分,說完便轉身上樓了,頭也不回。


    唐聿城看了下女兒的背影,接著趕忙去拿備用藥箱,用特效止血藥幫餘思雅暫時止了血,接著吩咐男傭人把餘思雅抱上車,送去醫院。


    唐聿城握住妻子的手:“我送思雅去醫院,你去看看小歌兒。”


    “好,記得及時告訴我,思雅的情況。”安小兔秀眉微蹙,暗暗在心底做了個決定。


    目送加長版賓利消失在夜色中,安小兔走進屋裏,上樓就朝唐安歌的房間走去。


    房門反鎖了,安小兔輕聲輕語地說:“小歌兒,是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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