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實受夠了那些虛情假意地噓寒問暖和背地裏那些陰謀算計。更何況那個家裏除了槿榆是沒有人想看到她回去的吧。


    有什麽意義呢?


    還不如替楚華樆守著王府,等著他闔宮夜宴歸來,同他一起過了這個除夕。


    正月快要結束的時候槿樺聽聞皇上患了一場咳疾,本不是什麽大病卻意外勾起了舊時禦駕親征而落下的病症複發。如此反反複複總不見好,太醫院上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朝中有人又提了立儲的事,有人主張立長,有人主張立賢,皇上卻不置可否,隻是詔了諸皇子覲見。第二日宮中便傳出了皇上打算將已經年長些的四位皇子派往疆域四地巡訪的消息。


    此次巡訪為期一年,明為探訪民情,實則是場皇上想測試諸位皇子的曆練。年紀尚且不足出宮建府的皇子便繼續留在宮中教養,其餘皇子都被指派到了遼闊疆土的不同方向。


    其中要數大皇子所去的東南之地最為富庶,再加上先前大皇子在朝中種種突出的表現,朝野之間一時議論紛紛,猜測著皇上立儲之意更偏向大皇子。


    於是明裏暗裏的,不少人開始漸漸偏向於大皇子。一時之間大皇子府門庭若市,不少文人謀士也開始逐漸趨於拜在大皇子門下,紛紛渴望得到他的賞識。


    槿樺聽到消息的時候,得知楚華樆被派往了西極之地。大未朝幅員遼闊,疆域甚廣,皇城坐落於大未朝正中,四通八達,遠近皆宜。說是西極偏遠但是從地圖上的距離來看和其他幾位皇子都是一樣的。


    槿樺不知楚華樆是如何打算的,侍讀的工作主要便是侍奉皇子閱讀,像出行這樣的事情,不是必須要跟著的。


    她前些日子聽聞二皇子便將自己的侍讀留在了府中。槿榆那邊目前還沒有消息。


    槿樺想著她這次多半是要有一年見不到楚華樆了。


    「又胡思亂想些什麽呢?」楚華樆薄唇輕勾,笑望著他那個一連幾箭都射偏了的小侍讀。


    若是旁人來看這幾箭雖未命中靶心,但也相差不是很遠,可楚華樆卻清楚自家這個小侍讀的天賦異稟。這樣不遠不近的靶子還能射偏,明擺著是心思在別的事情上麵。


    「如此不專心。」


    槿樺索性放下了手中蓄勢待發弓箭,「殿下恕罪。」


    楚華樆出發的日子定在了十日後,他是很早就告訴過槿樺的,眼瞧著這日子一天天臨近,槿樺倒有些感到無所適從。


    畢竟是習慣了每日隨侍的作息了,除去每月少數幾天楚華樆一整日不在王府的日子,其餘的每天她幾乎都是待在楚華樆的書房裏度過的。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種習慣。


    這驀地要自己待在王府了,她好像還有那麽點不適應,這一年她要自己待在府裏做些什麽打發時光呢?


    若是槿榆能留在皇城還好,可若是他被大皇子帶了去,她在這皇城中還真是沒個能說話談天的人了。


    楚華樆見她應了他一句又自己陷入了沉思,鳳眸微挑了一下,抬起手輕戳在了她的額頭上。


    「每日都發呆,行李可都收拾好了?」


    槿樺一愣,跟著重複了一句:「行李?」


    楚華樆頓時不知該說她些什麽好,「前一陣子就告訴過你要出發的日子了,怎麽行李還沒開始準備?」


    槿樺動了動唇。殿下這是要帶她去的意思了?


    楚華樆顯然是這個意思。


    槿樺趕緊垂下視線,「殿下恕罪。我……我這就去。」


    雖是行期將至,但好在楚華樆提醒得及時。也不知他家這個小侍讀每天腦子裏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東西,怎麽會覺得他出門能將她自己留在王府裏呢。


    槿樺收拾了整整一日,其實她要帶的真沒多少東西,行李之中大部分的地方都留給了衣服這類的物品。


    這一趟路途遠,東西待得越少越輕便。所以當槿榆聽說她要同楚華樆一起去西極之地,給她準備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包袱時,槿樺想也沒想就給他退了回去。


    幾日前,槿榆告訴她,此次大皇子出巡,他須得一同前往隨侍。


    如此一來槿樺要遠走西北,而槿榆去的是東南。這兩個地方相距甚遠,完完全全是相背而行的兩條路,就連以後的書信往來也沒那麽方便了。


    臨行前,槿榆約她在城東的茶樓裏見上一麵。槿樺如約去了這個他們每次見麵的那間雅間,沏了一壺好茶,算是相互之間臨別餞行。


    說起來這還是自那日東巷馬車邊一別後的第一次相見。前一段日子有柳瑞誠在外麵鬧心,槿樺便很少出府了,後來柳家的事情解決,她也最多是跟槿榆寫寫信,一直沒能尋得機會跟槿榆好好說明。


    蒸騰的水汽盤旋而上,槿樺輕抿了一口熱茶,開口道:「上次的事還要多謝哥哥成全。我知道父親能夠妥協哥哥你定是在其中費了不少心思。萬氏那邊也全都靠你在製約。」


    槿榆搖搖頭,「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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