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樺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急躁?她是想早日還她哥哥一個清白向楚懷恪複仇,但他連她最初的那後半句話都沒聽完,究竟是誰更急躁了些。


    槿樺緩緩開口道:「我倒是希望先生能拋開些偏見,不要因著先入為主的觀點想所有的事情。」


    邵卿眉頭微微皺了皺,他頓了頓,驀地開口道:「公子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槿樺一怔,沒明白他這樣問的意思,正欲開口詢問,身後的書房內忽然傳來楚華樆的聲音。


    「槿樺。」


    槿樺知道他這是要她進去的意思。


    邵卿回頭看了一眼,拱手作揖道:「在下告辭,還望公子好自為之。」他說罷便直接轉身拂袖而去。


    槿樺被他這次次的「好自為之」弄得有些窩火無處發泄,隨手錘在了廊間的石柱上。她隨即斂了斂神色,抬手揉捏在眉心上,壓下了這點火氣這才敢進去見楚華樆。


    屋子裏隻剩下了她和他兩人。


    書房的中央燒了些炭火,整個屋子裏都是暖暖的。


    楚華樆抬手示意她過來,「生氣了?」


    「沒有。」槿樺盯著一旁的書架子,站得近了卻沒敢去看楚華樆的眼睛。


    楚華樆將她的樣子盡收眼底,聲音淡淡的:「我改日會跟他談的。」


    槿樺一怔,知道楚華樆說的是什麽意思。對方也沒等她回答了,抬手握了她的手腕,舉到她麵前讓她看看自己剛剛弄出來的痕跡。


    「還說沒有?」


    槿樺心髒漏跳了一下,她自知理虧往回縮了一下胳膊想將手抽回去藏在袖子了。楚華樆眸色微沉,手中又加重了些力道。


    「別亂動。」


    那雙深邃內斂的鳳眸一直望在她的左手上,被如此盯著讓槿樺心跳沒來由地又加快了兩分。


    槿樺隻想趕緊把手抽回去,她辯解道:「不生氣,真的沒事……」


    楚華樆直接俯身堵了她的唇不讓她說話了。這下槿樺確實是徹底老實了。她耳尖霎時間漲得通紅通紅的,眸光瀲灩,卻再不敢開口了,纖長微彎的睫毛輕眨間仿佛在無聲地控訴對方,哪有用這種方式不讓她說話的……


    楚華樆吻完她跟沒事人似的,像是很滿意她現在乖巧的狀態,楚華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他回身從架子上取了瓶藥酒,示意她自己將手舉好。


    槿樺迫於他的「淫威」不敢不從,楚華樆拿著藥酒一點一點扶在她受傷的地方。


    楚華樆的容貌無疑是極為俊美的,五官深邃而立體,眼眸狹長微挑,從槿樺這個視角看向他剛好可以看見對方漆黑眸子裏映出了她的影子。


    那雙可以將一切情緒悉數吞沒的漆黑靜潭裏,唯獨映著她一個人。


    這樣的認知讓槿樺的心髒驀地一緊。


    楚華樆恰好抬眸望向她的眼睛,他薄唇輕輕勾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我這瓶藥酒都快成專門給你備的了。」


    槿樺垂下視線,聲音低低的:「我再賠給殿下一瓶就是了。」


    楚華樆若有所思地望著她鬢角的碎發。


    他緩緩道:「嗯,也不是不行。」


    槿樺抬眸一怔,誰知下一秒便被他剛好伸來的手輕捏了下頜。


    修長微冷的指尖輕觸在唇邊的感覺令她呼吸一滯,槿樺聽見他腰間垂掛的配飾發出輕微碰撞的聲響。


    「但總得讓我先收點利息吧?」


    月底的時候,二皇子便得了皇上的聖旨還朝。聽聞他前腳剛進了王府後腳前來拜訪的人便絡繹不絕,再加上年關將至更是給了這些人示好的理由,如此一來用門庭若市一詞來形容恒王府如今的景象也不為過了。


    早上楚華樆照例要去上朝,槿樺因著前些日子稀裏糊塗地答應了要親手做個香囊給對方,今日一早便同他一起出了門。


    楚華樆將她送到了東市的街口,而後才往皇宮的方向走,槿樺沿著街市轉了好幾圈,這才意識到她現在一個男子的裝扮好像去逛布莊進香料鋪子挺違和的。


    針線她那裏之前還剩下不少,上次阿福幫王府裏的女婢們買東西記錯了數目,多出了不少好絲線出來,這批線質地極好賣的也貴些,阿福虧了銀子正坐在那兒歎氣發愁,正好讓路過的槿樺給看見了。


    她當即就給了銀子把全部剩下的都給買了下來,含糊著說可以送給家裏的妹妹用。阿福這叫一個感激,好不容易掙得那點銀子差點全賠裏麵,多虧了有槿樺出手相助。他絲毫沒有懷疑槿樺的說辭,還降了價,直接給她送到了房間裏。


    如今各式的針線倒是不缺,隻是這布料和香料還是避免不了得出門去買的。


    槿樺好幾回想踏進去但看到裏麵清一色的全是姑娘,心裏總有些怵頭。她這一身淡綠色的彈墨藤紋窄袖錦袍混在那些顏色豔麗的衣裙裏麵怎麽看怎麽顯眼。她要是買普通的布也就算了,偏偏給楚華樆用的還得是最好的錦緞,那通常都是姑娘們常愛挑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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