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涼平冷冷的笑了笑,撐起頭注視著她,「聽你的口氣,你懂什麽是愛,不如你教教我。」他的眼底有著譏諷,臉上的表情亦充滿了不屑、輕蔑。


    濮尉尉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沒興趣教一個冷血動物了解什麽是愛。」


    她不禁開始後悔,埋怨老天爺為什麽要給她一個如此鄙視女人的老公,將來的日子怎麽過?


    「什麽?」千葉涼平佯裝受嚇,隨即大笑。「看來我今天誤打誤撞的碰上一個貞女烈婦,或者是……稀有的純潔少女?」


    濮尉尉霎時眉頭緊蹙,臉頰發燙。「這與純不純潔無關,愛是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基石。」她猝然從地毯上爬起來,拍拍屁股道:「我想回家了。」


    千葉涼平依然躺在地毯上動也不動,唇邊出現一絲諷笑。「惹惱你了?」


    「沒錯,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發現我和你之間連半句話都說不上,所以我現在想回去了。」濮尉尉羞怒交織的看著他。


    千葉涼平忍不住狂笑一聲,矯健地從地上跳起來,輕輕地按住濮尉尉的肩膀,強逼著她注視著他的眼。「我覺得你很可愛,你的率性顯得你更迷人。」


    濮尉尉很訝異千葉涼平會說這些話,她一時之間分不清這些話是褒還是貶,便仰起頭凝視著千葉涼平,突然發現他的臉離自己僅咫尺之距,她心悸地想要退後一步,但是在他有力地箝製下,她幾乎是動彈不得。「你想怎樣?」


    「做我的情婦,我可以供給你所有女孩羨慕的一切。」他戲謔一笑。


    霎時,濮尉尉臉色刷白,毫不猶豫的回答:「不可能!」


    他們倆之間的氣氛眨眼間變得十分敏感而僵凝,千葉涼平似有所覺,驀地收起嘲諷之色,目光突然有意迥避濮尉尉。「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


    濮尉尉雙唇微,心痛得幾乎無法言語。「在我的感覺和印象中,千葉涼平不是這樣的人。」


    「你錯了!其實我骨子裏就是這樣的男人。」千葉涼平神情嚴肅地看著濮尉尉。


    不!


    濮尉尉心中激憤呐喊著,他根本不似他所說的那種男人。


    倏然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臉龐,悄然地繞至她的頸後,俊顏朝濮尉尉徐徐逼近她隻感覺自己的呼吸刹那間完全停止,然後他的唇輕觸著她的在無法反應之際,他已緊緊地封住她


    她試圖反抗,但是他的親吻讓她的意誌力逐漸消散,整個人全然陷入一種從未有悸動境界,一股甜蜜讓她不自覺暈然若醉。


    千葉涼平在她的耳畔輕聲道:「做我的女人……」


    濮尉尉在恍惚間仍有殘餘的理智,警告她並拉回刹那間頓失的意誌,她用力一推然後大叫:「不――」


    千葉涼平刹那間全身緊繃,似乎也正在回複自製。


    然後是一股凝重的沉默瞬間籠罩他們倆,濮尉尉突然感到一心痛,緊咬下唇,一語不發轉身奔下樓。


    此刻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全是笑意。


    其實隻是刻意地試探她而已,千葉涼平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他的心裏有著一份喜悅;他可以感覺得出來,濮尉尉不是一個貪圖他家富貴女孩,他的臉上霎時閃過一抹滿意的微笑,為了這份難得的真情,他焦急得追出。


    「尉尉……尉尉……」


    一直尾隨在他們身後的紅杏,一度看不見他們的蹤影,在一片荒涼的街道上,她正發愁此刻是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恐怖窘境。


    她恐懼不安的四下不斷搜尋千葉涼平和濮尉尉的蹤跡,突然間她聽見一陣急促腳聲,從麵前一棟廢棄的空屋中傳來,登時她得雙唇止不住抖還以為是什麽以跑出來,她駭地躲在頹壞的牆角邊。


    當那道被她誤以為是鬼魅的影子從麵前閃過,她才發現是濮尉尉不由得鬆口氣接著她聽見千葉涼平的呼喚聲――


    「尉尉!尉尉!」


    紅杏不免暗暗驚喜,她找到他們了。忽然她腦子飛速轉動而且愈想愈開心,她聽見千葉涼平的喚聲和腳步聲靠近,毫不思索從牆角邊竄出,刻意地擋在路中央。


    千葉涼平在一片漆黑中隱約發現跟前的人兒,他不假思索抓住她,一把將她攬進懷中。「尉尉,其實我剛才所說的一切都隻是試探你,我慎重的告訴你,我絕不是這種人。」


    他渴望、愧疚的唇瓣猝然鎖住她的唇。


    紅杏作夢都沒想到自己也有在千葉涼平懷抱中的一天,還能親吻他那迷惑誘人的雙唇,她興奮、激動、饑渴地主動有所反應。


    千葉涼平驚喜於她的反應,「不生氣?」


    「我當然不生氣,我還求之不得……吻我。」紅杏好不容易才逼出一句細若蚊聲的呢喃。


    千葉涼平驀然覺懷中的不是濮尉尉。「你是誰?」他猛力推開他!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與千葉少主親熱的紅杏,哪舍得放開他,一雙手臂迅速且準確地纏住他的脖頸,「先別管我是誰,我喜歡你,濮尉尉甩掉你是她沒福氣,讓我代替她,少主……」她殷殷紅唇霸道地吻住他。


    濮尉尉愈想愈惱恨,原來千葉涼平是一個偽君子,枉她自從鏡中看到他的影像之後,心裏一直暗暗感謝老天爺賜了一個完美的老公給她,沒想到他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可惡!就算不要他做我的老公,我也要給他一點教訓!」她頓時怒氣更熾,轉身回到空屋前。


    倏然間她聽見一個嬌喘申吟的聲音,驚怒交集之下,她霎時怔住了!


    說謊!騙人!


    說什麽她是他城堡的第一個客人,原來他故意激怒她、打發她,好讓第二個、第三個女人供他玩樂。


    哼!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表麵說的是一套,暗地裏做的又是一套。


    椎心刺骨的痛楚使濮尉尉的目光充滿著烈火般的怨恨,她衝到那兩個緊緊糾纏的人麵前大叫:「千葉涼平!」


    一陣從未有過的涼意竄過千葉涼平的全身,在黑暗中他


    雖然看不清濮尉尉臉上的表情,但是他清楚的聽見她憤恨急喘的聲音。「尉尉,你別相信跟前的一切。」他用所有的柔情輕聲解釋。


    濮尉尉幾乎控製不住激動的語氣:「事情在我跟前清楚的上演,你還要我別相信?」她隨即壓抑住忿忿不平的聲音,冷淡道著:「其實我也沒理由跟你生氣,我們也隻不過是朋友……我說錯了,我們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尉尉,你能不能冷靜一下?」千葉涼平苦笑。


    「我一直很冷靜呀!就是因為冷靜所以才能看透你。」濮尉尉冷淡地說著。


    紅杏暗自竊笑,伺機又纏住千葉涼平,故意提高聲音道:


    「別理她,她又不是你的什麽人,我們在做什麽她也管不著。」


    千葉涼平狂怒地推開紅杏,大吼道:「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濮尉尉頓時震驚惱怒地瞪著黑暗中高大的身影,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迅速將她拋入天旋地轉之中,雙唇顫抖著,美麗的雙眸不由自主地滲出了淚水。「會的,有多遠我就會離你多遠。」


    她悲痛地轉身再次拔腿就跑。


    幹葉涼平眼見事情被自己愈搞愈糟糕,心慌意亂的急喚著:「尉尉……」


    哪知在跟前的紅杏乘機又纏住他,「算她還有自知之明,讓她滾!你就別理她嘛!」


    此時的千葉涼平惱火得無以複加,他憤恨地將懷中的八爪章魚往旁邊一甩。「我是叫你滾而不是叫她滾!」他低沉地發出怨聲和咒聲。


    紅杏怔了一下,隨後又接近他哀求著:「少主……」


    「站住!別怪我沒警告你,你再靠近我一步,我會下令強迫你搬出幽島!」千葉涼平森冷的發出嚴重警告。


    紅杏果然不敢再靠近一步,「少……少主……千萬別趕我出幽島……」


    千葉涼平根本不想再聽到她任何一句話,他的心裏隻擔心濮尉尉,於是加快速度直追而去。


    明知道濮尉尉今天和千葉涼平約會了,智穹依然來濮家餐廳,有時他會認為自己實在太傻了,明明也看中了濮尉尉,偏偏因為在意千葉涼平的一句話而讓他舍下了追求濮尉尉的念頭,將所有的機會全都拱手讓人。


    濮家餐廳依然高朋滿座,用餐的客人仍然絡繹不絕,智穹走進餐廳赫然發現濮尉尉的好姐妹華蓮真在餐廳裏幫忙。


    華蓮真也發現了智穹的身影,於是麵帶微笑走到智穹的麵前。「嗨!今天還是來用餐?」


    智穹笑眼瞅著華蓮真,「你是代濮尉尉的班嗎?」


    「代班?別說得這麽難聽,我隻是拔刀相助而已;再說濮伯伯待我很好,尉尉又是我的好朋友,不幫她幫誰?」華蓮真自嘲道。


    智穹忍不住笑著對華蓮真說:「看來幽島三絕美女的三絕特質中不包括――絕情。」


    「這是當然。」華蓮真嬌美得意的一笑,倏然她收起笑謔,一臉正經、認真的看著智穹道:「但願他們真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智穹笑吟吟的譏諷華蓮真:「虧你還是濮尉尉的好姐妹!他們今天隻不過第一次約會,你就巴不得她早一點嫁掉。」


    「這你就不知道了。」華蓮真神秘地莞爾一笑,「告訴你喔!有一次尉尉實驗一個傳說,就是在半夜十二點削蘋果皮,隻要蘋果皮不斷就可以從鏡中看到自己未來的丈夫,尉尉說那天她真的看到她未來老公的長相。」


    智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道;「是真的嗎?還是你騙人。」


    「是真的。」華蓮真相當認真的說著:「尉尉還說那元她親眼看見鏡中的人就是千葉少主。」


    「什麽?」智穹僵住,遲疑了好一會兒,禁不住喃喃自語:「怎麽可能……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什麽無稽之談,尉尉說她看得一清二楚。」華蓮真再次慎重地回答。


    智穹突然記起千葉涼平前些日子摔傷之事,他親口告訴他,他是為了窺探濮尉尉尉不慎從二樓摔傷;然而濮尉尉告訴華蓮真她親眼看到自己未來丈夫的長相,這兩者之間……


    智穹終於頓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他們真的是有緣。」


    「就是嘛!他們本來就是良緣天定。」華蓮真會錯意地附和著。


    倏地,一名男子鬼鬼祟祟地站在餐廳外探頭探腦,當他發現智穹時,立即神情慌張的來到智穹的麵前。「智穹先生!」


    華蓮真也嚇了一跳,狐疑的看著莫名其妙衝到智穹麵前的男子。


    智穹微怔了一下,也看向站在麵前一臉驚慌的男子。「你是……」


    「我是橘府的仆人。」男子連忙表明身分。


    「橘慶太身邊的人?你匆匆忙忙的跑到這裏找我,有什麽事?」智穹頗為震驚地看著他。


    「智穹先生,請你務必要幫我家少主,少主揚言要找千葉家理論。」男子急得滿頭大汗。


    「橘慶太為什麽要找千葉家理論?」智穹心頭的焦急不輸此時站在麵前猛拭汗的男子。


    「因為千葉家放話說是我家少主和緒方家少主合力打傷了千葉少主,我家少主聞言氣憤難消,堅持要到千葉家理論。」


    男子說明事情的原委。


    智穹一聽,心頭不禁大喊一聲不妙,立刻心急如焚追問:「橘慶太現在人呢?」


    「今早就出門了。」男子惶惶不安的回答。


    「今早……」智穹不由自主地呼了一聲:「糟了。」


    華蓮真不明白智穹為何如此慌,「什麽事糟了?」


    「橘慶太可能會碰上千葉涼平。」智穹神色倉皇,眼睛瞪得老大。


    幽島上三大家族不合之事早有傳聞,華蓮真思及此不由得臉色驟變。「這怎麽可能?你別嚇我!」


    「是真的,千葉涼平今天曾透露他會邀濮尉尉到已經荒廢的街一起看夜景……」


    「什麽?跑到那種鬼地方看夜景?」華蓮真登時睜大一雙不能置信的眼眸。


    「如果依橘慶太平時駕車的速度,相信他正接近那個地方,所以千葉涼平和橘慶太可能會碰麵,到時兩人一言不合……」智穹頓時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華蓮真不管三七二十一,丟下手邊所有的工作拉住智穹道:「我們快去找他們吧!」


    智穹回頭對一臉慌張的男子道:「你先回去,我遇到了橘慶太,會勸他快回去的。」


    「走啦!快點。」華蓮真拖住智穹往自己的車上一推,「快上車,走!」她自憶也趕書記跳上車。


    世界真是小!他們偏偏又遇上了在街上遍尋紅杏蹤影的牡丹和桃花,當她們見華蓮真一臉焦急驚慌之色,不禁暗暗冷笑起來。


    桃花站在牡丹的身邊,手指著一跳上車立刻開走的華蓮真和智穹,低語道:「那個華蓮真慌慌張張的,真不知道在急什麽?」


    牡丹斜瞟了桃花一眼,「想知道還不簡單?跟著去瞧瞧不就得了。」


    「說得也對,我們跟去瞧瞧吧!」桃花笑嘻嘻說著。


    橘慶太一心隻想要到千葉家問個明白,他們到是憑哪點誣賴他和緒方龍一合力打了千葉涼平一頓。


    他的車子經過已然成為廢墟的街市,不勝唏噓的環視著周遭的一切。


    之前他聽爺爺說過,這個街市曾經在三大家族合力建設下風光一時,自從三大家族之間出現水火不容的現象後,所有的人紛紛遷離此地,從此此處開始凋零沒落,往日的富饒景況不再出現。


    「走開!不要拉我!」


    一道女孩的憤怒尖叫聲,動了陷入沉思、回顧昔日風光的橘慶太,他驚訝的目光梭巡著聲音的方向,忽然發現一名男子正與一名女孩拉扯。


    這裏怎麽會有人出現?他好奇地看向那對男女。


    此刻他又聽見男子火爆的聲音:「你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扣我帽子,這太不公平了!」那人並強悍地拉住狂怒的女孩的手臂。


    女孩似乎很不耐煩地試圖甩開男人的手,隻是無法如願,


    於是她歇斯底裏的狂吼道:「別以為你是千葉涼平我就怕你!放開你的手――」


    橘慶太一聽那女孩說那男人是千葉涼平,他全身一僵,下顎也隨之緊繃,雙眼大睜瞪向他們。


    「千葉涼平――」橘慶太氣憤至極,恨恨地從齒縫迸出一句話:「我正愁不知怎麽找你呢!」


    橘慶太滿懷著恨意朝聲音方向前進……


    「尉尉,你能不能講講理?剛才裏麵一片漆黑,我是真的沒看清楚……我以為她是你。」幹葉涼平低沉地發出忿忿不平之音。


    「哼!分明是借口,天下男人都是一樣的,隻要是女人,連母豬都勝貂嬋。」濮尉尉簡直氣瘋了,毫不留情的譏諷著他。


    千葉涼平極力地壓抑住惱怒,因為他犯錯在先,如果這是他必須接受的責罰,為了濮尉尉他願意盡最大的努力去順從她,隻要她能了解他對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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