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十字繡的生意和大繡坊的盈利相比,賺頭微薄的很,而且也隻是在縣城這邊小打小鬧,客戶群也和其他繡坊的不衝突,花費那人力物力來模仿,就是吃力不討好。


    而和她有競爭關係的,就是小作坊式的繡坊。這時代又不像現代那樣是互聯網時代,消息閉塞的很,那些小繡坊能不能得到消息還兩說,得到了消息有沒有人力物力模仿也是兩說。


    退一萬步,就算日後真有山寨大軍突起了。薑桃也已經開始著手教李氏她們市麵上那些繡技了,並不用和十字繡死磕。


    蘇如是自然也知道這些,所以她接著道:「我提醒你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這件事背後的人。」


    薑桃收起了笑,正色聽起來。


    「起初我隻是覺得奇怪,小榮的芙蓉繡莊本就經營不善,怎麽還有人費心費力地和他打擂台?但奇怪歸奇怪,卻猜不到背後主使是誰。近來我讓人在京城幾間有名望的繡坊留意,看看是誰會送你那十字繡去給那些繡坊研究,總算是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蘇如是也不兜圈子,直接就點破了牡丹繡莊的背後主使是楚鶴翔。


    薑桃見過楚鶴翔一次,對他還有些模糊的印象,「他們是一個姓的兄弟,雖不是親的,卻也是血緣深厚的。楚鶴翔這般做法,實在是讓人不齒!」


    「就是一個姓的堂兄弟才格外見不得對方好。小榮沒什麽才幹,卻是他家老太太最疼愛的孫子。眼瞅著楚家這兩年就要分家,把芙蓉繡莊擠垮了,分家的時候自然是個由頭,再把小榮他們的那一份壓薄一點。」


    古來財帛動人心,楚鶴翔這種令人不齒的做法並不算罕見。


    兩人說了一下午的話,臨分別前,蘇如是不忘叮囑道:「楚鶴翔頂著替他祖母來照看我和小榮的名頭,已經在這兒留了一個多月。日前他家老太太已經來信催他回京了。他既做得出對付兄弟的下作事,對著旁人肯定是越發肆無忌憚,這段日子你千萬仔細些。」


    薑桃點頭應下,回家之後也在思索這件事。


    十字繡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楚鶴翔雖然找人模仿了,但一時間研究不出來。他馬上就要回京,肯定是不甘心放任芙蓉繡莊的生意起死回生的。隻是一時間她也想不到對方會出什麽招。


    她兀自出神,李氏和孟婆婆她們也不打擾她,天色晚了她們做完了活計知會她一聲,也就各自回家去了。


    等薑桃回過神的時候,弟弟們和沈時恩都回來了。


    現在家裏的飯菜是不用薑桃和沈時恩準備的,李氏和孟婆婆成了小組負責人後就自發性的幫著薑桃買菜做飯,反正對她們來說也隻是做慣了的很順手的活計,而且中午做了飯,她們也不用回家去吃飯折騰時間,能做更多的繡品。


    薑桃要把菜錢結算給她們,兩人都不肯要,說帶新人的額外收入已經足夠這一點菜錢,怎麽都不肯收的。


    沈時恩去了灶房把中午她們燒好的、另外盛出來的飯菜熱了,也就準備開飯了。


    薑桃幫著他一道端,一個沒注意兩人的手背就挨到了一處。


    本是很普通的事,沈時恩卻立刻跳到三步開外,看色狼似的警戒地看著她。


    薑桃被他這反應唬了一跳,好笑地道:「你幹什麽啊?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而已,至於這樣嗎?」


    沈時恩沒吭聲,把手裏的盤子放到了桌上,但那行動間怎麽都透出一股小心翼翼、不樂意再讓薑桃觸碰到他的勁兒。


    薑桃無語了,尋思著怎麽有種夢回洞房之夜,惡霸調戲良家大閨仔的錯覺呢?


    不怪沈時恩反應大,實在是上次薑桃把他折騰慘了,現在看見她的手聯想到那晚的事,還不自覺地發怵呢。


    畢生難忘的教訓,委實不是大話。


    薑桃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弟弟們在場也不好說什麽,就隻得先按下不表。


    等用完了夕食,薑楊他們回屋寫功課了,薑桃就把沈時恩拉住了。


    「咋見了我比見了老虎還害怕?」薑桃笑著打趣,「你不是打虎英雄來的嗎?」


    沈時恩的手被她拉著,人卻坐的遠遠的,正色道:「還老虎呢,聽到這個詞我都害怕!」


    要不是見識過他在床笫間不知滿足的索取模樣,隻看他現在這正襟危坐的,薑桃還真要以為他是個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呢!


    她笑著啐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從前折騰我多少次了,還讓我差點在弟弟們麵前丟醜。我不過折騰你一回,怎麽還讓你記恨上我了?」


    「記恨肯定是談不上的。」沈時恩揚了揚唇,又忍住笑意,繼續保持著無比正經的神色道:「隻是兩件事不可混為一談,我折騰你是咱倆都舒服,你折騰我,那是故意讓我難受。」


    他都沒好意思和薑桃說,那天之後他憋得感覺某處都快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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