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桃明白怎麽回事了,耳根子燙了起來,不許他再接著說下去了。


    打發了小薑霖,她隻能看向沈時恩求助。


    沈時恩也在屋裏,聽到小薑霖的話他比薑桃明白的還快些,當即就去了廂房。


    沒多會兒,他嘴角噙笑過來了,道:「豆#豆#網。沒什麽大問題,我問了小南,說是之前小榮他哥哥送了許多補品到衛家,小榮一個人也吃不完,就分給他們一道吃。他們補過頭了,就……也得虧是他們還有分寸,沒給小阿霖一道吃,不然這補過頭出毛病的,估計還得再多一個。」


    薑桃無奈地笑了,「也難怪我怎麽問都不告訴我,敢情是孩子長大了。」


    沈時恩又忍不住笑了笑。毛頭小子有多火旺他是過來人,兩個小子一個燒的嗓子啞了,一個燒的成宿成宿地不睡覺,對比之下,他身上的一點火氣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了。


    「沒事的。」過來人沈時恩道,「過幾天就好了。」


    男孩子的私密事薑桃也不方便參與,隻得感歎一句「吾家有男初長成」,然後就洗漱上床了。


    睡前兩人都是要說會子話的,薑桃想著蕭世南年歲也不小了,而且他也不用科舉,不用擔心早些成婚分了他的心,現下既知道了他那樣了,就和沈時恩商量,要不要開始給他相看姑娘。


    現在相看的話,明年能相中都是快的,然後再定親過禮定婚期,差不多在蕭世南十八歲之前能完婚。


    沈時恩卻說不急,「他看著十五的人了,性子還不如阿楊穩重,還跟孩子似的。」


    這倒不是假話,從前蕭世南在京城的時候就是愛笑愛玩的性子,後來出了京,和他在采石場相依為命,互相照顧,就不得不裝作老成的樣子。再後頭沈時恩和薑桃成婚了,薑桃把他當親弟弟看,關心薑楊和小薑霖的時候,從不忘了他。


    有人照拂著,蕭世南有吃有喝有的玩,不用再操心什麽生計了,性子也就更不拘束了。這也是他的本性。


    早前沈時恩未和薑桃在一起的時候,是想過給蕭世南說親,讓他定定性子。現在他成親了,想法也就發生改變了——既然蕭世南本性就是那樣,就不用拔苗助長強逼著他改變,對蕭世南未來妻子也不公平。娶媳婦是用來疼用來愛的,不是讓對方來養兒子的。


    而且日後他們可能要回京,麵對的事情隻會更多,他能護著薑桃,蕭世南這孩子似的性子能不能護住他媳婦還是兩說,沒得牽累了別家姑娘。


    他這當哥哥的都這麽說了,薑桃一想十五六也就剛上高中的年紀,雖然古代成婚早,但那是對女子嚴苛,男子晚些說親卻不妨礙什麽,就也沒接著說下去。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吹了燈睡了,剛睡著沒多久,正屋的門就讓人拍響了。


    蕭世南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二哥,嫂子,是我!」


    沈時恩趕緊披了衣服起來開門,薑桃也立刻坐了起來。


    屋門打開,蕭世南拿著個點燃的火折子進了屋,道:「剛我在天井裏溜達,感覺到院門外頭有人,我正想出去看,就見這個火折子被人從牆外扔了進來。」


    沈時恩微微頷首,說:「你哪兒也別去,在這裏守著你嫂子,我出去看看。」


    薑桃也沒想到半夜會有這種變故,定下心神之後就把薑楊他們都喊了起來。


    沒多會兒,沈時恩一手提一個黑衣人過來了。


    那兩人都快嚇死了,他們一個負責往院裏扔火折子,一個負責在外頭澆油,這樣兩頭夾擊保準萬無一失。


    誰知道火折子剛扔進去,外頭的油剛開始澆,還沒點上呢,就來個鬼魅般的男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們身後,伸手往他們手上一戳,他們就動彈不得了!


    兩人就是江湖小賊,平時做些小偷小摸的活計,哪裏知道什麽輕功、點穴的,還以為是撞鬼了呢!


    等沈時恩提著他們進屋,兩人知道方才遇著的不是鬼,這才鬆了口氣。


    「誰派你們來的?」沈時恩沉著臉直接開始審問,「要說就快些,晚了我沒耐心了,你們的命也就沒有了。」


    兩人收了大筆銀錢的,也講江湖道義,雖然怕死怕的不成了,但還是囁喏著嘴唇沒吭聲。


    沈時恩剛準備使一些拷問的手段,薑桃徑自就冷笑道,「還用問什麽?我猜著就是楚鶴翔幹的!」


    她搬到縣城小半年,從未和人結怨。加上前兩天蘇如是剛提醒她要防著楚鶴翔狗急跳牆,今天就突然來人給他們家放火,這種巧合說不是楚鶴翔幹的她都不信!


    薑桃直接就猜出來了,兩個小賊哪還有幫著瞞的道理。其中一人就道:「您說的楚鶴翔我們不認識,但是給我們錢的人我們跟蹤了,那人是牡丹繡莊的人。我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後頭一個錦衣玉冠的公子就從那繡莊的後門出去了。他馬車上掛著‘楚’字的牌子,想著就是您說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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