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黎曉函剛簽合同時,李歲榮和童愷聞重點給黎曉函培訓童愷聞的人設,優缺點,招牌小動作,語氣神態,雖然平時不注意也沒有多大影響,但不曾想,黎曉函卻把童愷聞沒有的也表現出來了,看來以後隻要關於音樂類的節目通告都得拒絕掉。 節目錄製還算順利,但連續坐了幾個小時,黎曉函神態也寫著疲憊二字,李歲榮在台下還能找個地上靠著打瞌睡,還能吃點東西提提神,在鏡頭前的黎曉函卻隻能幹看著,明星的工作確實辛苦,比他當一天收銀員都累。 跟節目組導演打過招呼後,李歲榮帶著黎曉函準備離開,他還有事情要跟黎曉函商量,真的有點難以啟齒。 走進到負二層停車場的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閉之前,禹景鑠一腳邁了進來。 一起錄製了節目,李歲榮知道禹景鑠今天有意幫助黎曉函,便拉著黎曉函跟禹景鑠聊了起來。 李歲榮說道:“禹先生,這也是準備回去了嗎?” 禹景鑠點心,不過目光卻投向黎曉函:“愷聞,有沒有興趣在音樂道路上發展?” 黎曉函看了李歲榮一眼,淡笑道:“那是要看公司安排了,我對唱歌還是挺感興趣的。”適時的提一提自己想法很重要。 禹景鑠從名片夾裏抽出一張燙金名片:“有興趣的話可以跟我聯係,你不錯的。” 黎曉函:他就上台轉了一圈,哪裏不錯了。 禹景鑠沒有去地下停車庫,在一樓時便與他們分道揚鑣,黎曉函將名片遞給李歲榮:“你收著?” 李歲榮不客氣地將名片收了起來,黎曉函以後不走明星路線肯定是用不上的。 上了車之後,周圍再無外人,李歲榮才將在嘴邊打轉了半天地話說了:“曉函,可能還要再麻煩你一件事……” 黎曉函挑眉,他現在還是童愷聞地形象,露出全臉,俊美的臉帶著似笑非笑地表情:“李先生,你想跟我說什麽?” 李歲榮內心無比尷尬:“不介意地話可以叫我一聲榮哥。” 黎曉函卻沒有改口,而是緊盯著李歲榮,隨後才將頭轉開:“你想要 幫什麽忙?隻要合理的,價格好商量。” 有求於人的李歲榮清了清嗓子,說道:“就是有位我們得罪不起的大客戶邀請他今晚一塊兒吃飯,可是你知道愷聞現在的狀況。” 黎曉函了然:“就是說讓我陪大客戶吃飯?我記得我們的合約裏有寫明不參與吃飯這一項,我想我幫不了。” 李歲榮極力解釋道:“是純粹的應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黎曉函說道:“不然呢?” 李歲榮蒼白地說道:“就是真的吃個飯,我保證。” 黎曉函說道:“你怎麽能保證?李先生,話不要說太滿,你也說了是一個得罪不起的大客戶。” 李歲榮無力辯解:“對方現在已經約定時間,就在今晚七點。我打聽過這位客戶,他不會強迫人的,真的就隻是吃個飯。今晚這頓飯的報酬我可以提前給你,是參加宴會的三倍!” 黎曉函收起臉上的笑容,是錢的問題嗎? 黎曉函:“人身安全沒有保障,不想去。” 李歲榮:“五倍!” 黎曉函:“我再考慮考慮吧。”距離晚上七點還有四個小時。 李歲榮:“六倍!” 黎曉函:“好吧。” 李歲榮:“……”感覺他好像跳進了黎曉函給他挖的坑? 黎曉函:“隻有一次,下次我不會去的。” 李歲榮:“可以,你盡量在吃飯的過程中讓對方討厭你,做些比較讓對方不滿意的事情。” 黎曉函冷靜地開始計劃:“那個大客戶最討厭吃什麽?” 李歲榮:“這個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上層社會的人平時生活的環境優越,吃的是高檔美食,穿的是定製西裝,一身名牌你可能看不出來,但是價值肯定是普通人一輩子的生活費。” 黎曉函又問道:“好像很容易讓她討厭我?” 李歲榮:“你準備怎麽對付他?” 在黎曉函的認知裏和生活圈子裏,他認為能看中童愷聞這張臉蛋的估計是有一定年紀又有一定地位的女人。 黎曉函摸摸下巴:“隻要我表現的低俗些應該能讓他討厭我吧?” 李歲榮開始給黎曉函科普邵馳的個人信息:“他是馳騰集團的董事長,邵馳。他的生活比較低調,極少接受媒體的專訪,唯一采訪也隻有中央財經頻道的電話錄音而已,他是一個比較傳奇的人物,一般人想跟他吃飯都得提前一個月預約,檔期有限。如果不是某些原因,其實我們也算幸運。” 黎曉函心想這個女人真厲害,不過他適時的糾正李歲榮:“是你和愷聞比較幸運,不是我,先說好,出了問題我不負責的。” 李歲榮比了個ok手勢:“沒問題,我帶你去買套今晚穿的衣服。” 黎曉函低頭聞了聞今天穿的衣服,說道:“這套不行?我今晚的設定不是低俗嗎?” 李歲榮說道:“要更低俗一點。” 黎曉函:“……” 第11章 晚餐 在何等氣氛之下更適合吃飯聊天? 有人會說是西餐廳,因為那裏安靜。 有人會說是中餐廳,因為那裏熱鬧。 有人會說是小吃店,因為那裏人少。 今晚,邵馳選擇了他常去的西餐館,對於他來說西餐更簡單,也更講究衛生,潔癖倒不是誇張,隻是跟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吃飯,選擇西餐最合適。 按照往常的習慣,邵馳與人約好共進晚餐,向來是他人在等候著自己。 而今天,卻換了個角色,變成他在等候來人。 也沒有關係,是他先提出邀請的,等候人也是應該,隻是稍微有點不習慣而已。 助理沒有避諱,此時也跟在他身邊,對遲遲未到的客人,他也有所不悅,邵總為了今晚的晚餐可是推掉了一個重要的視頻會議,如今娛樂圈的明星怎麽如此不懂事。 眼看就快到達晚餐約定的時間,助理看了看手表,邵總的時間觀念向來準時,作為助理更要將此項準則提高到極致。 助理李岩海低頭對邵馳說道:“邵總,時間快到了。” 邵馳今日的打扮比平時更輕快些,規整的領帶已被取下,往日襯衫最頂的扣子被解開,他也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右手指在桌麵上隨著侍者的小提琴聲輕輕敲擊:“岩海,是我們來早了。” 李岩海隻道是,再有兩分鍾就是跟對方約定好的七點鍾,他不敢想象如果對方遲到或者放邵總的鴿子會是何等下場。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兩分鍾看似不長,但是按秒計算那也有一百二十秒。 距離七點鍾還有三十秒時,包間的門被推開。 一個頂著子彈頭發型,一身熒光藍西裝的男孩出現在邵馳麵前,隻見邵馳和身邊的助理李岩海都有片刻愣神。 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請問我來晚了嗎?”他左看右看,隻見到兩名男士,一位坐著,一位站在其後麵。 在邵馳與李岩海都愣住的片刻,男孩內心也有點疑惑,吃飯的對象不是位女士嗎? 走近一看,坐著那位男士昨晚在宴會裏見過。 以下一凜,難不成就是他要跟童愷聞吃飯?男人? 李歲榮沒跟他說吃飯對象是位男士啊? 這年頭,就算不在網絡上混跡也知道同性戀在某些國家已然合法化,在華夏國,人們對同性戀的看法的接受程度也日趨變高,黎曉函也知道,可是當真人明晃晃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就態度就變得有點——好奇。 幾乎被赴約者的打扮閃瞎眼的李岩海悄然離開案發現場,噢,是包間,並帶走了小提琴師。 突然有點同情邵總。 邵馳伸手指了指對麵的座位:“你沒有來晚,請坐。” 不忘保持低欲設定的黎曉函在對方打量自己的同時也回以打量的目光:“您好,我是童愷聞。” 邵馳說道:“我們前天晚上見過,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 黎曉函記憶力極好,點頭說道:“記得。”隻有匆匆一瞥,他能記得大概是因為對方的氣質與在場的人都有著不同。 仔細打量男人,目測他有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體格估摸比經常忘記吃飯,或者吃飯隻為填飽肚子而吃飯的黎曉函來說要強健不止一倍,衣著打扮簡潔大方,渾身上下都寫著“我是成功男士”六個大字。 對自己外貌和衣著無需多做說明便能夠非常自信,邵馳說道:“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邵馳,很高興認識你。” 低俗設定的“童愷聞”還是保持禮節性叫道:“邵先生。” 點餐進行中。 侍者將菜單分別遞給邵馳和“童愷聞”。 邵馳點了西冷牛排。 “童愷聞”苦惱地抓抓頭發,糾結了半天才說道:“那也給我來跟一樣的好了。” 侍者拿著點餐器下單:“請問喝點什麽呢?紅酒需要來一杯嗎?” 邵馳點頭:“可以,就上我在這兒存的酒。” 侍者了然地退出包間。 雖然對方沒有表明吃飯的目的,但“童愷聞”一副自來熟地說道:“比起吃西餐,我覺得吃中餐更劃算。” 邵馳說道:“為什麽?” “童愷聞”快速說道:“吃西餐吃不飽,每次吃完我都還要再吃一次夜宵。” 對於“童愷聞”的直白坦爽,邵馳體貼說道:“那待會不夠的話咱們再上一份?” “童愷聞”故作矜持說道:“那多不好,而且西餐還挺貴。” 邵馳笑笑說道:“今晚我請客我買單。”他心想這個年紀的男孩食量確實不小。 “童愷聞”雀躍道:“那太感謝你了。” “童愷聞”今日的打扮,是西裝沒錯,但與那晚的深藍色西裝,卻天差地別,熒光藍,就像個會走動的熒光棒,怎麽看怎麽閃,昨晚的品味都去了哪裏?他的造型師該下崗了。 邵馳道:“不客氣。” 雖說要低俗點,可是“童愷聞”原本就出生不錯的家庭,留學歸國,基本也低俗不到哪裏去,黎曉函也接觸過童愷聞本人,自身本就有傲氣,雖然現在可能還年輕性格比較桀驁不馴,可是自身還是有良好的家教。 黎曉函的家境不如童愷聞,可是他也做不出太過低端沒品之事。 切牛排時,黎曉函倒不是第一次吃西餐,可是如此正規倒還是第一次,他是先看邵馳如何切,自己再下手,學的也有模有樣。平日裏,也都是陪著曉北吃飯,基本上是他在自言自語,曉北是個很好的聽眾,但是邵馳是陌生人,黎曉函選擇了沉默,跟牛排奮鬥起來。 邵馳良好的家教不允許他在吃飯的時候多說話,餐桌上就隻剩下刀叉碰撞的細微聲音。 除了吃之外,黎曉函邊吃邊思考,邵馳在那天的宴會上見過自己,而後他便邀請了童愷聞吃飯,是因為之前見過所以沒有印象,再次見到就想起來要與童愷聞結識? 現在他們隻是見麵,連深入了解都沒有,黎曉函不好判斷邵馳是哪一種人,但通過李歲榮所提及的關於邵馳的成就,此人有城府,有能力,他不是一般人,在黎曉函二十年的人生中,還是頭一次如此茫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