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函抱起曉北,對童愷聞說道:“不管如何,後麵的事情我不會再參與,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和曉北的生活,就這樣吧。當然,我想他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 童愷聞站了起來說道:“你怎麽可以一走了之!難道這不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嗎?” “愷聞,我隻看到你們把錯誤歸咎到我頭上,一開始我就一再強調,我的準則是一切以曉北為先,是你們一直覺得太順利,現在遇到就怪我頭上。”黎曉函臉上慍怒道,“再說了,事情你們能解決嗎?你們想怎麽解決。你和你的經紀人隻是想再利用我幫你們出完這次專輯,完全沒有想過如果被發現了會怎麽樣,是不是?” 童愷聞無言以對。 黎曉函可沒有停下來等他接話,帶著曉北拉著門就出去了。 等電梯期間,童愷聞跑了出來,說道:“黎曉函,你發什麽脾氣!” “我不能發脾氣嗎?如果不是為了幫你們,曉北不會被他們發現,明白嗎?現在要擔心的是我,而你們隻是解除與禹景鑠他們合作就行,最多就失去點違約金,我可能要失去的是親人,我的命,你懂嗎?” 電梯到了他們的樓層,再次無言以對的童愷聞被電梯門擋在了外麵。 站在電梯內的黎曉函抱緊曉北。 曉北再遲鈍再不敏感,但也感覺到哥哥身上的氣氛不對,他伸手拍拍哥哥的肩。 沒事的。 第55章 手絹 黎曉函與童愷聞不歡而散。 小方的老板是童愷聞,並沒有追出去,而是在原地著急地看著他們,想勸的話又勸不出來,首先確實是榮哥說的話不對,曉函第一時間就跑過來跟愷聞商量,結果他們的態度都令人心寒,就是他自己都覺得難過。 要實際算起來,受的最大傷害還是黎曉函。 童愷聞樓道間走回屋內後,將響個不停的手機直接砸在地上。 小方勸解道:“愷聞,你冷靜點。” 童愷聞氣憤地說道:“你讓我怎麽冷靜,一切都被搞砸了!” 小方說道:“我覺得咱們得向曉函道個歉,我知道在背後對他人評頭論足不對,但是榮哥剛才那句話確實戳人心肺,曉函從吉堂那邊一出來就來到這兒找你,他是想和咱們商討解決辦法的,但榮哥將錯誤都歸到人家頭上,而且我們都知道曉北是他的命根子,不,比他命還重要。” 童愷聞雙手搓了搓臉:“我知道,但是他一發火我這不是沒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不好。” 小方歎息道:“曉函和我們怎麽會一樣。” 童愷聞雙手捂住臉:“他現在很生氣,估計也聽不進我的解釋,我晚點再找他解釋,我剛才也不是故意的。” 小方也是沒輒,一個兩個脾氣都不好,他在中間也做不來和事佬,沒點亮這個技能。 找不到發泄途徑的童愷聞也不想待在家裏,拿了外套手機車鑰匙就出了門。 他要去酒吧喝個酒冷靜冷靜! …… 離開童愷聞所住小區的黎曉函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曉北到超市裏轉了一圈,買了一堆日常用品,與往常並沒有什麽不同。 在打車回來的路上他就理清思緒,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兒,就是小方也隻是在小區外等他出來的,但是具體在哪棟哪層樓,誰也不知道,他暫時可以放心。 再來,即便他們找人也是先找童愷聞,與他的關係並不大,最後,遲越臣也隻是跟童愷聞有關係,與他並沒有太大關係,現在隻是童愷聞有可能暴露,而黎曉函還沒有。 他隻要繼續過他的生活,不再介入童愷聞的生活就行,兩人最好也不要有一丁點聯係。 打定主意,黎曉函便不再繼續糾結。 邵馳與他的生活天差地別,怎麽可能會知道曉北與他住哪兒呢,還有,他剛搬了新家,更沒有人知道。 …… 無法接通黎曉函手機號,邵馳整個人都有說不出的煩躁。 他有童愷聞的新手機號,他也有童愷聞的住址,打不通電話為什麽不直接上門問個明白,隻要見一麵就能知道所有情況。 首先,他要知道為什麽要假扮導遊混進馳騰; 其實,他要知道為什麽要將他的手絹給小楠; 再次,他要知道童愷聞到底有什麽目的; 最後,他要知道童愷聞對他到底有沒有那個心思。 說走就走,邵馳直接讓司機開車到童愷聞的住所,並親自對著地址上樓找人。 來過幾次,但都隻是將人送到門口,沒有進去過。 邵馳在按下門鈴的那一刻邵馳有點緊張,隻是開門的那一刻出現的並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張漂亮過分的臉龐,而是一張清秀的男人臉。 小方見過邵馳,嘴唇抖了抖:“……請問您您找誰?” 直接上門的邵馳皺眉說道:“童愷聞呢?” 被留在屋內的小方緊張的連話都不說不清楚:“他,他出門了。” 邵馳說道:“你是他助理?” 小方點點頭:“是,是的。” 邵馳從門口望進去,空蕩蕩的屋子內並不像有第二人:“他去了哪裏,給我地址。” 小方抖了抖嘴唇,說道:“好像是,灑,酒吧。”童愷聞離開前他問到的,邵總站在麵前壓力好大,明明想掩飾說不知道的,但不知道怎麽的說出口的就是真相,好想哭。 邵馳又問是哪間酒吧,小方繼續發揮坑隊友的技能,把童愷聞往死裏坑,把他的具體位置全暴露了。 直接邵馳離開後,小方欲哭無淚的給童愷聞打電話,叫他快點從酒吧離開。 然而,童愷聞因為心情煩躁,又因為遲越臣老是打電話進來,他索性將手機調成靜音,誰也不能煩他喝酒。 …… 遲越臣找不到黎曉函,打不通他的手機,心裏也有點煩躁,學生的作業也不想批改了,在十字路口調了個頭,轉頭去最近打聽到一間不錯的酒吧,喝喝酒,借酒消愁。 我的學生不理我,我心好累。 或許是因為心態的變化,總是感覺黎曉函對他忽冷忽熱的。 半個小時後,遲越臣找到朋友推薦的酒吧,是一家靜吧。 剛進去正聽見一隊外國樂隊在演唱中文經典老歌,還頗有韻味,主唱是位女歌手,她的聲線比較低沉,使在場的客人們都能夠安靜舒心,放鬆心情。 心裏積著事兒的遲越臣心裏想的卻是黎曉函第一次唱歌的情形,那首歌的唱功隻能用“慘不忍堵”四個字來形容,但是卻非常有意思,他居然感覺還想再聽一次,真是中毒不淺。 黎曉函,有毒。 正當他腦海裏浮現出黎曉函同學那張戴黑框眼鏡的臉龐時,一轉頭他就看到對麵整個人縮在沙發,晃著酒吧的“一夜情”對象——童愷聞。 酒吧裏的燈光總是昏暗的令人想睡覺。 見到熟人,遲越臣有點點尷尬,他在想到底要不要上前跟他搭上幾句,還是放棄,繼續對著透明的厚重酒杯想黎曉函同學的那張臉。 已經喝下一瓶酒的童愷聞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酒色迷人,令人陶醉在它製造的幻境中,微熏中的他眼神迷離,勾人心魂。 對上遲越臣眼睛的時候童愷聞下意識就喊他為遲老師,幸好他止住了,並沒有醉的太過徹底,唔,他的一夜情對象。 童愷聞舉了舉酒杯:“幹一個嗎?不知名先生。” 遲越臣果斷換個位置坐到他身側,這人身上總有他要找的那種感覺,給自己倒上酒,與童愷聞碰杯。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是一個國內還挺有名的明星。”遲越臣摸摸自己剛消腫的臉,他在想要不要離童愷聞遠一點兒。 “我就是個普通演員,沒有什麽知名不知名的。”童愷聞心不在焉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被邵馳打成豬頭。”遲越臣抱怨道。 “難道你還想從我身上找回場子?”童愷聞歪著頭說道,有幾許慵懶的成份,細長白皙的脖子正對著遲越臣。 “我可不敢,邵馳得一槍崩了我。說實話,你到底對邵馳有沒有好感?我看他是栽在你身上了。”遲越臣心酸酸地說道。 童愷聞一口燜了酒杯裏剩下的酒,模棱兩可的說道:“他可沒栽在我這兒。”栽的是黎曉函那兒。但,這話可不能說。 繼續心酸的遲越臣:“能說說你對邵馳的感覺嗎?” 童愷聞想了想,他好像都沒有見過邵馳,哪裏來的感覺,倒是眼前的美人看起來還不錯,技術也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帶回家品嚐享用…… 剛想到一半,酒吧裏進來一位男士。 或許是因為背光,遲越臣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進來的男人就是自己口中的好友邵馳。 童愷聞眼神迷離在想著如何將遲越臣拐到自己的床上。 而滿臉陰霾的邵馳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坐在角落裏的狗男男正在喝酒,看起來還特別的悠閑。 遲越臣,童愷聞! 他們怎麽又勾搭到一起了! 他們那一架是不是白打了! 童愷聞這個水性楊花的混蛋! 一個黑影將正在喝酒的兩人籠罩。 邵馳冷冷的開口:“遲越臣,童愷聞,你們真是好啊。” 遲越臣渾身打了個激靈,剛剛起來的酒意瞬間打消:“邵馳,你怎麽在這兒!” 邵馳說道:“我還想問你們呢。” 遲越臣默默遠離童愷聞兩臂距離,聳肩攤手:“隻是巧遇。” 邵馳望向正偷偷往外挪動地童愷聞:“你呢,怎麽解釋。” 童愷聞全身一僵,別說醉意,他現在精神的不能再精神,誰來告訴他為什麽邵馳會出現,這種被捉奸在床的即視感…… 他又不是黎曉函! 這是他第一次正麵麵對邵馳啊,沒有人告訴他邵馳這麽恐怖啊! 他要怎麽應對,黎曉函是怎麽應對了? 忽悠? 但是怎麽個忽悠法? “我,就來喝酒啊,巧遇而已。”童愷聞幹巴巴地說道。 邵馳在他們對麵坐下,現在他已經極力壓下自己的胸中妒火了,將懷中的手絹扔到童愷聞麵前:“解釋一下,為什麽我給你的手絹會在我小楠手裏!” 手絹砸在童愷聞的臉上,他一臉迷茫,看看坐一旁遲越臣,看看邵馳:“手絹,手絹,因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