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騫扯來係床帳的繩子,將薛飛燕的手捆在身後,這才解開她的穴道,押著她走出房門。


    但兩人才剛出門,就被一群衙役圍了起來。他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


    「滾開,不要攔著我,這才是真正的凶手。」呼廷騫怒吼一聲,將薛飛燕重重拋到地上。


    但眾衙役沒有理會他,齊刷刷的舉刀指向兩人。


    「你快束手就擒,否則本官就殺了他。」


    知府從一旁現身,命人將薛飛燕扶起來,隨後兩個衙役押著一個人走來,亮晃晃的刀鋒正抵在此人的脖子上。


    「蒲奴!」


    「大……少爺,蒲奴沒用。」蒲奴一見著他,滿臉愧疚的垂下腦袋。


    大王和易公子走後,圍上來的官兵越來越多,他雖天生神力,可也禁不起這樣的車輪戰,待他氣力用盡,官兵便趁機一擁而上將他抓了起來。


    「本官再說一次,你要是再不束手就縛,本官就殺了他。」知府厲聲道。事已至此,他收賄還誣陷無辜的事情,絕不能敗露,否則別說烏紗帽不保,項上人頭都有落地的可能。


    「你……這個昏官!」呼延騫忿忿的瞪著知府,氣得想殺人。


    「慢著,你們要找的人是我,把他們放了。」沐毅宣推開攔在自己麵前的呼延騫,走上前去。


    「宣,這裏有我,你別管。」呼延騫想阻止他往前走,但他卻搖搖頭。


    「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會解決。」


    「不行,我不會讓你再次涉險。」


    就在這時,一道高亢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聖旨到……」


    聖旨一到,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除了呼延騫和沐毅宣兩人仍然站著,其他人紛紛跪倒在地,口呼萬歲。


    傳旨太監手執明黃聖旨走來,身後還跟著一隊官兵,穿的全是刑部差役的服裝。


    原來早在進城到酒樓吃飯時,沐毅宣就找了個伶俐的跑腿夥計,瞞著呼延騫將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塊龍佩交給宮裏他認識的大太監傳話。


    他早料到薛飛燕既然和官府勾結,今晚的行動可能生變,因此事先做了安排。那龍佩是他一歲誕辰時,先皇賜給他的,多年來從不離身,就算拋棄了王位也一直帶在身邊,隻要讓宮裏認識此佩的人看見,定能聯想到他,即時來援,隻是沒想到來的竟是聖旨,而且來得這麽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監展開聖旨,高聲宣讀。


    一切如沐毅宣所料,由於他的出逃,此案影響頗大,連遠在皇宮中的皇上也有所耳聞。


    又在得知劫囚之人的相貌很像呼延單於,覺得事有蹊蹺,因此下旨刑部審理此案。


    「易宣,皇上下旨刑部主審你的案子,這可是你的福氣。」太監細聲細氣的將聖旨遞到他的手中。


    「謝主隆恩。」沐毅宣鎮定的接過聖旨,低著頭,隻用眼角餘光打量著眼前的太監。


    這太監眼生得很,恐怕是他離京這幾年剛升上去的。想到這裏,他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他迫不得已,讓人拿了信物進宮,但其實他並不想那麽快見到皇兄,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皇兄。


    太監宣完旨後,為防有人暗中做手腳,隨行的刑部差役便領過薛飛燕、呼延騫和沐毅宣,將三人帶回刑部安置證人的館邸居住,並在每人的房門前都留下兩人看守。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進了房,沐毅宣在床邊坐下,隻覺心有些煩亂。


    當年是他自己選擇離開京城,如今回來,已經物是人非……


    算來也有好幾年沒有見過皇兄,也不知道皇兄和風侍衛是否還在一起?


    其實,他並不排斥男子相戀,他看得出來皇兄和風侍衛之間有情,而且情深意厚,這在皇宮之中多麽難能可貴。


    他也想找個知心人,一輩子相守,如果呼延騫不是單於,不那麽霸道,以他對自己的深情,是個很好的人選。


    但呼延騫一直都將他視為所有物一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這樣的人不是他想要的。


    有皇帝旨意,刑部對此案自然不敢輕怠,細細查訪後方才開堂審理,堂上沐毅宣與薛飛燕對質,將薛飛燕如何假裝被山賊追趕、故意接近他,又將他迷昏,將血案栽贓於他的始末條理分明的娓娓道來,與刑部所調查到的幾處疑點完全吻合。


    案子審理完畢,主審官當場便還沐毅宣清白。因薛飛燕一連殺死二十餘口人,被判秋後處斬,而收她賄賂,與她勾結的知府也被罷黜,發配邊疆充軍。


    與呼延騫一起走出刑部大堂時,沐毅宣正猶豫著是不是就這樣快些離開,以免皇兄找來,一名太監就迎麵走來,向兩人傳達皇上召見的旨意。


    兩人在太監的帶領下一路進宮,來到殿門前,呼延騫察覺身旁的人身體有些僵,以為他是因為要覲見皇帝而緊張,便捏了捏他的手,輕聲安慰。


    「宣,別怕,有我在呢。」


    其實他自己也有些緊張,和親之事還沒有完全解決,若是宣能給天朝皇帝一個好印象,或許事情很快就能圓滿解決,他也好早日抱得美人歸。


    沐毅宣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地跟在太監身後跨入殿內。


    那抹明黃落入眼底時,沐毅宣不由自主地頓了下腳步,躲在呼延騫身後。


    呼延騫隻當他是緊張,便往前走幾步,向端坐在龍椅上的沐毅琛行了禮。


    「呼延單於,果然是你。」沐毅琛微微一笑,打趣道:「沒想到單於這回竟也當了一次仗義劫囚的俠客。」


    「陛下,此事一言難盡。」呼延騫苦笑。


    沒有繼續調侃他,沐毅琛望了望縮在呼延騫身後的那個人影,緩緩開了口,「易宣何在?」


    聽到熟悉的聲音叫喚自己,沐毅宣身子抖了一下,但仍站在呼延騫身後沒有動。


    「宣,皇上在叫你。」這可急壞了呼延騫,便將他從身後拉了出來。


    「宣弟,果然是你。」看著多年不見的弟弟就在眼前,沐毅琛眼裏全是懷念。「在見到那玉佩時,朕便猜到是你回來了,你可真是狠得下心,這麽多年,不回來見見皇兄就算了,也不捎個信回來。」


    「皇兄。」沭毅宣抬頭望著兄長,許久才低低叫了一聲,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你們……」在旁聽見這一切的呼延騫頓時傻了眼,半晌說不出話來。


    難怪當初他覺得皇上眼熟,原來皇上和宣是親兄弟!


    他心頭一喜。這下和親之事更容易解決了,隻要將和親之人定為宣,那不是皆大歡喜?!


    兄弟兩人好不容易重逢,沐毅琛想和弟弟好好聊聊,便將兩人領入禦書房。原本沐毅琛是希望呼延騫可以先行回去休息,但此人卻硬是要跟,礙於他單於的身份,沐毅琛也隻好同意。


    「宣弟,你可受苦了。」來到書房裏坐下,看著弟弟消瘦的臉頰,沐毅琛不由得感歎。


    幾年未見,宣弟長高了,也瘦了……


    當年母後奪權,其實並不關宣弟的事,而且宣弟還在危急時救過他,他原本不想因為此事影響兄弟之間的情誼,誰料宣弟卻執意放棄王位離去。


    「皇兄近來可好?」沐毅宣搖搖頭,不提自己的事,含笑反問。


    「好,很好,倒是你長高了,人瘦了好多。」


    「皇兄,你和風侍衛還好嗎?」突然想起什麽,沐毅宣拉著兄長的手問。


    「好著呢,就是他喜歡到處跑,一年有好幾個月都不在宮裏。」


    兩人接著又聊起這次遭人誣陷一事,沐毅琛雖然囑咐刑部,一旦案子有結果,立刻將事件始末細細報來,但摺子尚未細看,隻知道個大概,幹脆趁此時詢問當事人。


    沐毅宣也不隱瞞,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來。


    「原來如此,太後作的孽卻要你一人承擔,實在是苦了你。」聽完,沐毅琛無奈搖頭。


    「沒什麽,事情都過去了。」


    「對了,你如何認識呼延單於的?」不想將皇族秘辛暴露於眾人耳中,沐毅琛換了個話題。


    「離京之後我在邊疆一個鏢局裏當鏢師,他雇我護送他上京。」沐毅宣避重就輕,並不想讓皇兄知道自己和呼延騫的事。


    「護送上京?據朕所知,呼延單於武藝高強,此次進京身邊應該還帶著侍衛,怎麽會要你護鏢?」沐毅琛一臉狐疑,將目光放到呼延騫身上。


    「這……」


    「皇上,他就是我的心上人。」見他支支吾吾不肯道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呼延騫索性自己站出來表明一切。


    「宣弟,他說的是真的嗎?」沐毅琛聞言大驚,轉而望向他。


    「不是的,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沭毅宣立刻否認。


    「皇上,我對令弟一片真心,我要和他成親。」呼延騫大步上前,將他摟入懷中,霸道的宣布。


    「住嘴,我才不要和你成親。」用力掙開他的懷抱,沐毅宣怒吼道。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拒絕我?難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呼延騫握住他的手臂,傷心的質問。


    之前的劫囚,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感覺到宣明顯不像當初那麽排斥他,原以為愛人已經被感動,沒想到……


    雖然震驚於宣的真實身份,但他很快就原諒了宣的欺瞞,他相信他定有苦衷,而且這也不影響自己對他的感情。


    「宣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沐毅琛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望著兩人。


    「是他強……逼我和他在一起,我並不喜歡他。」當強暴兩字落在嘴邊,又立刻吞了回去。


    若將實情告訴皇兄,皇兄必會大怒,他隻不過是不想和呼延騫成親,可不想他出事。


    「我對你是真心一片,若非你屢次反抗,我也不會對你用強的。」呼延騫不服氣的嚷道。


    要不是宣一心想趕他走,他也不會怒上心頭占有他,當初他也是想先得到他的心,再一步一步來的!


    聽著兩人各執一詞,也曾在情場中嚐過苦頭的沐毅琛立刻聽出端倪。


    從他向自己取消和親一事,和之前發生的劫囚案來看,這呼延單於對宣弟的確有情,隻是可能手段太強硬,反而引起宣弟的反彈。


    而宣弟對呼延騫也並非無意,隻是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看著眼前怒目相視的兩人,沐毅琛隻覺得頭痛。


    畢竟感情的問題,是旁人插不上嘴的。


    當晚,沐毅琛邀兩人留宿宮中,命人收拾了以前沐毅宣所住的宮殿。


    和皇兄一同用完晚膳回房,沐毅宣本想好好休息,哪知道門還沒關上,一道人影已經閃了進來。


    「你來幹什麽?」沐毅宣不悅的瞪著他。


    「為什麽不和我成親?」呼延騫逼問。


    「我又沒有龍陽之好,再說我好歹也是個王爺,將來三妻四妾是少不了,哪輪得到你。」被對方強勢的語氣氣到,沐毅宣忍不住開口譏諷兩句。


    雖然也曾心動,但呼延騫性子實在過於蠻橫,他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就被拆吃入腹,這樣不平等的關係不是他想要的。他是堂堂男子,不是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姬妾。


    而且呼延騫身為單於,在匈奴還不知道有多少姬妾,好歹他也是天朝的王爺,當今皇上的弟弟,淪落與女子共侍一夫豈不是貽笑大方!


    「該死的,你敢娶親試試看!」呼延騫氣急敗壞地捉住他的手,往自己懷裏一扯,轉身便將他壓在門上。


    「你幹什麽?放開我!」


    「你總是將我的一片真心踩在腳下,我的心好痛。」說完,用力捧住他的臉,帶著懲罰意味地封住那片唇。


    「唔……」


    呼延騫的舌頭趁沐毅宣張口想說話時鑽入,糾纏著他的舌,舔......弄著他的舌根,每一處細小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唇舌相纏的感覺令他全身一陣酥麻,忍不住輕聲呻.........吟,卻更加撩起呼延騫的欲火。


    粗糙的大手探進他的衣中摸索,很快便找到他胸前的果實,用力搓揉。


    敏感的胸前被挑逗著,熟悉的觸感引起他心頭一陣悸動,情不自禁地扭動著身體。


    「不要……」他推拒著,艱難的吸著氣。


    「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誠實多了。」呼延騫湊到他的耳邊邪肆一笑,「這幾日沒好好教訓你,你都騎到我的頭上來了。」


    宣還是在床上老實多了,隻要摸摸他,他便有了反應。每次都囔著不要,下麵卻纏著他不放。


    「不要碰我!」他最恨的就是這樣了!每次兩人一起爭執,呼延騫便用這種方式折辱他,這要他怎麽接受他?更不相信若自己真與他成親,他還會尊重自己!


    他用腿去踢呼延騫,卻被呼延騫趁機擠進雙腿之間,將他的一條腿拉到自己腰上。


    他拚命地抗拒,但無論武藝力氣,他都不是呼延騫的對手,幾下就被對方牢牢鉗製。


    「不要……」


    「真不明白,你怎麽這麽討厭我?」抬起他的下巴,呼延騫雙眸赤紅。


    「你還問我?」難道要他一條條細數他的罪狀嗎?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今日不說清楚,休想我會放過你!」


    呼延騫眼底駭人的怒意,令沐毅宣更加拚命想掙脫束縛,「你這個瘋子……」


    「我就是瘋子,被你逼瘋的。」如困獸一般,呼延騫大聲咆哮。


    「唔……」正想繼續說話,唇卻被狠狠封住。


    他整個人癱軟在呼延騫懷中,無力反抗,隻能沉淪在狂暴熱吻中,不能自拔。


    「你是屬於我的,永遠都屬於我!」呼延騫轉為吮咬著他的頸項,留下了斑斑紅痕,大手急切的扯開他的腰帶,探進他褲子裏,在他的臀上揉捏,更握住脆弱的那處擼動起來。


    「我是我自己的,不屬於你。」就算被擺弄得無力自持,沐毅宣依然嘴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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