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眼皮跳了跳,原本想要連糖帶她人一塊給丟出去,可看見她舉著小碟子說著你吃,卻又依依不舍的小表情,突然嘴角翹了翹,一把將碟子端了過來。


    兩三口就將裏頭的白糖糕全給吃了。


    看得沈如年笑容瞬間垮了,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陛下怎麽欺負人啊,她的糖……


    不過好在欺負人的陛下並沒有得意多久,他喝了藥湯正打算繼續翻看奏章就又發病了,前一秒還在沉思後一秒便昏睡了過去。


    沈如年趁著常福在緊張的在看陛下的病情,偷偷的把盤子裏的蘋果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裏準備晚上餓了吃。


    等常福出來的時候,她就坐的腰背筆直一點都看不出剛剛幹了壞事的模樣。


    一看到沈如年,常福擔憂的心情又好了一些,隻要有沈姑娘在陛下的病早晚都會好的,就討好的上前去喊她休息。


    「姑娘早些歇息。」


    「我睡哪裏啊?」


    「姑娘說笑了,自然還是由您伺候陛下。」


    沈如年還以為陛下醒了,她今晚就不睡在這裏了,畢竟早上陛下很凶的讓她下床去,就有些疑惑的看著常福,「我還睡在這裏嗎?」


    她怕新住的地方沒東西吃,所以她才偷偷的藏了蘋果準備餓了就拿出來啃兩口子。


    常福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不想住在這裏是想搬出去有自己的宮殿,這是在意名分呢。


    就悄悄的把她拉到了一邊安慰她,「姑娘別擔心,陛下這是病情還未穩定呢,等明兒奴才肯定提醒陛下給您冊封的事。」


    冊封?是什麽東西,好吃的嗎?


    沈如年一知半解隻能胡亂的點了點頭,落在常福的眼裏就更像是她失望的模樣,心裏把這事給記下了。


    然後想起了今早見到陛下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就抿著唇的笑了兩聲,壓低了聲音小聲的提醒了沈如年一句。


    「昨夜陛下勞累了,姑娘今日不妨讓陛下歇一歇。」


    雖然侍寢是好事,但太過頻繁他也擔心陛下的身子會吃不消,尤其是那滿身的痕跡,沈姑娘實在是有些不知輕重了,連他一個太監都不好意思多看。


    沈如年又聽不懂了,陛下昨夜怎麽就勞累了,分明累得是她啊,原以為是吃東西吃撐了,沒想到是被陛下掐的,不管怎麽看疼的累的都是她啊。


    「常公公,是我比較累。」


    常福頓時無語,聽聽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小姑娘會說這樣的話嗎?知道你辛苦你累,但也不能把陛下這樣那樣吧。


    常福隻覺沒耳聽,趕緊讓宮女伺候著她換衣裳洗漱上床休息,沈如年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袖子裏藏著的蘋果給吸引了,隻顧著小心翼翼的護著蘋果其他的都給忘了。


    一躺上床她就舒服的滾了滾,睡著之前沈如年還記著不能靠陛下太近,陛下做夢會掐人的,整個人卷著被子巴著床沿小心翼翼的躺著。


    懷裏還藏著她的紅蘋果。


    可最終她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睡姿。


    等第二日一早,趙淵意外的又清醒了過來,睜眼時便看見了一張放大的臉。


    他擰著眉嫌惡的伸手要去提她的手臂,結果他的手剛從被子裏動了動,就摸到了一個又硬又圓的東西。


    暗器?密匣?


    趙淵屏息凝神眸色深幽飛快的將東西拿了出來,定睛一看。


    一個大紅蘋果。


    「啊,疼。」


    沈如年是連人帶被子一起滾下床的,她揉著屁股坐在被子中央,眼神很是迷茫和無辜,她睡的正香怎麽突然就從床上掉下來了?


    ☆☆☆


    沈德楠知道自家女兒進宮的消息急得全家雞飛狗跳,他是個見風轉舵不要臉麵和風骨的人。


    他資質平庸除了一張臉眉清目秀在學識上並無高亮之處,全靠了妻子母族才能一路順風順水當上禮部侍郎。


    趙淵登基之後他是朝中最會拍馬逢迎的文官,看著忠心不二可以為趙淵上刀山下火海,可等到趙淵病重他頭也不回的投靠了越王麾下。


    依舊是吹噓拍馬不要臉麵,最是被其他官員所不恥,但他不在意,人活於世不就是求一個享受自在,臉麵什麽的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些日子也和其他人一樣翹著腳等趙淵駕崩。


    萬萬沒想到,等著等著,他的女兒居然進宮給趙淵衝喜了!


    來給他通風報信的人陰陽怪氣的恭賀他要成國丈了,而他聽到消息險些沒有嚇得背過氣去。


    越王本就對他的投誠不大信任,這事一出豈不是要被越王以為他兩麵三刀左右逢源?雖然他這人是見風轉舵慣了,但是天地良心他對效忠的主子都是忠心不二的。


    最重要的是趙淵那怪病人人都知道已經藥石無救了,什麽衝喜簡直就是胡扯,能醒過來的機會幾乎為零,等到時候趙淵死了越王登基,他這個所謂的國丈不就第一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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