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聽得直撇嘴,說的真是冠冕堂皇,這麽麵色紅潤也好意思說病了?若是身子不好那還不在家養病到處亂跑做什麽,而且有病還敢進宮,這是想把病氣過給誰呢。


    「那是該聽大夫的不要吃了,姐姐喝茶。」


    沈如年單純沒想那麽多,以為她真的是病了,在她的觀念裏大夫的話是一定要聽的,隻是有些可惜這麽好吃的點心她都嚐不到了。


    常福看沈如年一副惋惜的樣子就討好的為她出主意,「沈主子不妨給沈四姑娘包些放的久的,可以等她病好了再吃,也不會白費了您的一片心意。」


    她被常福給點醒了,馬上又高興了起來,她好笨,怎麽就沒想到還有這個方法,趕緊興衝衝的讓常福去準備。


    「這個這個都很好吃,給姐姐多包一些。」她是個實誠的人一直點到食盒都要裝不下了才心滿意足。


    沈思琪坐在對麵看著她忙活的樣,心中止不住的冷笑,嗬,這姐妹情深是要做給誰看,真是惡心,她稀罕這些點心?


    但她也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常福給支開,隻要有常福在旁邊她想試探這個鄉巴佬的機會都沒有。


    等到常福一走,沈思琪瞬間就覺得空氣都舒爽了許多,現在閣內就隻剩下兩個小宮女,沈思琪就說有姐妹間的私房話要和沈如年說,也把這兩個人宮女給支到了屏風外。


    閣內無人,沈思琪抓緊時機道:「妹妹這些日子在宮內過得可還好?爹娘都很擔心你呢。」


    這個荷花酥外形好看又甜糯可口,她頭次瞧見都不舍得吃,沈思琪是因為生病不能吃糕點,她可沒有生病哦,這是禦膳房剛做出來的現在吃最是好吃放久可就不香了。


    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沈如年拿了一個塞進了嘴裏,聽見沈思琪的話就飛快的擦了擦嘴邊的碎屑,配了一口茶咽下去。


    「我很好啊,有好吃的還有漂亮的衣服,每天都很暖和。」


    沈思琪暗暗的在心裏記下,看來沈如年進宮確實沒受什麽委屈,心中有些發酸,這是沒當上正經主子就開始擺主子的款,還真當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你過得好爹娘也就能放心了,陛下有你日日伺候病情肯定有所好轉了吧。」


    她就算心裏再發酸還是沒忘記今日來的目的,趕緊拐彎抹角的提起陛下的病情,這個人看著又蠢又笨的肯定很好套話,一準把趙淵的情況給說出來。


    沈如年哪裏會想這麽多七彎八繞的東西,張口就想說陛下很好,不然你自己去瞧瞧,但還沒說出口就想起來餘媽媽交代過,不管是誰問都不能把陛下的事情告訴她。


    她就跳過了陛下的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們為什麽會突然擔心我呢?之前我在莊子裏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聽說有人擔心我啊,而且我沒有爹娘。」


    沈如年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奇怪,甚至在國師來接她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餘媽媽撿來的孩子,沒有父親沒有母親,十多年時間沒有任何人來問過她一句過的好不好。


    現在她在宮裏過著神仙一樣的生活,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沈思琪被沈如年的話給噎著了,看著她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的沒心肝樣,終於繃不住的沉下了臉。


    「你怎麽能這麽說爹娘,他們這是好心關懷你,你不該質疑長輩,更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如年盤著腿坐著有些麻了,就把雙腿掛在炕邊一甩一甩的晃,把剩下的荷花酥塞進嘴裏輕快的道:「我沒有質疑啊,我在說實話。」


    「若真是我爹娘,為何這十多年來從來無人來關心過我。」


    她隻說自己看見的聽見的事情從來不說謊話,在這之前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無父無母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野孩子。


    就算真的有娘親那也該是餘媽媽,至於沈家的人她根本就不認識。


    「那肯定是伺候你的那個婆子撒了謊,故意隱瞞了娘親去探望你的消息,真是個黑心的婆子,好在你現在進京了,也可以回家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沈如年舔了舔粘在嘴角邊的碎屑,等把荷花酥咽下去喝了口茶順了順嗓子才衝著沈思琪露齒一笑。


    「原來姐姐的意思是說你的爹娘還沒餘媽媽有本事,不然怎麽會被餘媽媽給瞞了呢?既然這樣,那我就更不要回那個什麽家了。」


    尤其是後頭這閃亮的笑容,更是把沈思琪氣得胸悶,她還以為這丫頭是個憨傻好哄的,隨口騙騙她就能從她口中套話,沒想到她這麽的能言善辯,真是太會裝了!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發僵,「俗言說得好,‘這世上無不是的父母’,爹娘心中也是記掛你的,他們有些難處我們做兒女的也要理解。」


    一個荷花酥下了肚沈如年的眼睛又盯上了旁邊的桂花糕,偏偏耳邊還有嗡嗡嗡跟蚊蟲一樣討人厭的聲音不停地響著,讓她連吃點心的心情都沒有了。


    不過是說了會話,她已經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姐姐了,和她想象中的差太多了,她還是喜歡恒哥和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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