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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沈德楠的忐忑不同,沈如年躲在禦座後麵吃得很滿足。


    趙淵的禦座旁架了黃紗幔,周圍一圈都沒有人靠近,她可以放心的躲在後頭。


    而且陛下還會時不時把他不想吃的東西從底下遞過去,這會地上已經堆了好幾個空盤子了。


    「陛下,你怎麽這麽挑食什麽都不喜歡吃呀,這個蝦球炸得酥酥脆脆的可好吃了。」


    趙淵也不是不喜歡吃,隻是當時騙她扮小太監說過要帶她吃遍美食,他才不是為她著想,隻不過是要信守承諾而已。


    「給你吃就吃,哪來這麽多廢話。」


    沈如年吐了吐舌頭勺了一勺玫瑰凍到嘴裏,滿足的眯起了眼,扮小太監好幸福哦,她下回還想來玩。


    趙淵聽著她吃東西的聲音忍不住的疑惑,這些東西他每回吃都覺得味道一樣說不上難吃,總之算不得不好吃,有必要一副人間美味的表情嗎?


    真是沒見過世麵。


    趙淵不耐的點了點禦案,「吃快點。」


    「為什麽要吃快點啊?還有好多我都沒吃呢。」


    「你昨夜不是吵著要看花燈?若是晚了,朕可就讓他們都收了。」


    「哇,陛下你太好了,我最最最喜歡陛下了,咦,陛下你耳朵怎麽紅了?」


    「蠢貨閉嘴!不許這麽大聲嚷嚷。」


    沈如年昨夜特意的問了常福宮裏有沒有花燈,從小到大她最期待的就是上元節可以看花燈。


    他們的家離鎮上有點遠,一來一回要一個多時辰,冬日夜裏風大路又不好走,每回她都隻能眼饞隔壁阿花炫耀她的花燈。


    但她很懂事,知道餘媽媽平時一個人照顧他們兩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從來不哭鬧,想要花燈就和恒哥自己動手紮,除了不如燈市上的精美也很有趣。


    隻是她的心裏還是藏著花燈的念想,今年頭次上元節不在家中而是在宮裏過,除夕過年時她都能放爆竹焰火,那是不是也能看花燈呢?


    她就纏著常福左右的問,常福隻好哄著她說有,隻是宮裏的都是宮燈,各處散落的懸掛著並不像市坊那般的熱鬧。


    沈如年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沒辦法,隻能失望的哦了一聲。


    沒想到兩人說的話全被趙淵給聽見了,他可不是故意要偷聽沈如年說話,要怪就怪沈如年嗓門太大,即便隔著堂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先帝時期宮內其實是有花燈宴的,每年都會專門打造花燈供皇上和後宮嬪妃賞玩。


    等到趙淵登基,他對此沒有絲毫興趣,造辦處便停了兩年,隻在一些主要的宮殿掛上新製的花燈討個吉利,今年沒有得到他的吩咐自然還是照舊。


    全都是舊的宮燈,也就難怪常福會這麽為難了。


    喜歡玩花燈?還真是個傻子。


    趙淵心裏是這麽鄙夷的嘲笑沈如年幼稚,那邊常福來問他的時候又讓造辦處去想辦法。


    陛下都下了旨意,就算是變也得把花燈給變出來,他們連夜趕工,翻新修補了之前堆積的舊燈,將整個禦花園給重新布置了起來。


    趙淵不打算提前說,就當是還這傻子過年時那個紅封的禮物,這樣兩人也能算是互不相欠了。


    沈如年一聽說有花燈看,也顧不上吃了,眼巴巴的看著趙淵,她的心已經不在這裏了。


    等到宴席過半,趙淵便說乏了有些醉意,而後起身離席,百官們齊刷刷的恭送禦駕,剩下的便由身份最高的越王來主持。


    若是放在今日之前,趙暉燁都能遊刃有餘的應對,可趙淵獨獨對他封賞又提了讓他離京回封地後宴席上的氣氛就不對了。


    以往那是趙淵病重早晚要換新帝,越王呼聲最高希望最大,想要套近乎吹捧的人自然是將他身邊圍的團團轉。


    可現在不同了,趙淵病好了重新當政,再與越王走得近那就是結黨營私想要謀逆造反,他們可沒有這麽多腦袋敢冒險,恨不得與越王劃清界限從來沒接觸過才好。


    越王肚子喝著悶酒,冷眼旁觀隔壁桌被圍的水泄不通的沈德楠,眸子裏閃過一絲的陰戾。


    隻要他一日未真正的離京,就還有機會,也正好讓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身邊圍著的都是群什麽東西。


    與越王的冷清完全不同的沈德楠也在接受煎熬,他真是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原本隻是那位朱大人倒也還好。


    宴席過半的時候陛下賞了他一杯酒,這簡直就是無上的殊榮啊,瞧瞧這整晚陛下除了越王和國師還給過誰一個眼神嗎?


    這足以見得如妃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這根大腿必須要抱緊。


    對於這樣的賞賜沈德楠都快哭了,這哪裏是對他好,分明就是把他往火坑裏推,他給不了承諾解決不了這些大人們的所交托的請求,以後豈不是要被他們五馬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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