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大臣們也吵得差不多了,見他重新坐好就等不及的要讓他做主,一個個爭前恐後的開始搶奪起沈德楠來。


    趙淵握著筆的手指還有些發燙,尤其是方才被含著的指間有些微微發麻,他渾身都有種無處發泄的燥熱讓他坐立不安。


    偏生耳邊還有這麽多聒噪的聲音吵個沒完,趙淵手中的禦筆啪的一聲落在了案桌上。


    隨後不悅的道:「是這朝中無事可議了,一個兵部侍郎也值得你們在這討論這麽半天,朝廷就是為了供你們這群吃飽了無事幹的人?」


    瞬間殿內一片寂靜,趙淵直接拍板,「既然定不下來那便空著,等何時有才有能者出現再議,退朝。」


    趙淵扔下話便腳步不停地往三希堂去,常福看出趙淵生氣了等殿內空了才敢把沈如年給喊了出來。


    沈如年一鑽出桌子才發現趙淵已經不見了,不解的問常福:「常公公,陛下去哪裏了?」


    「陛下回三希堂了,馬上就要到用膳的時辰了,沈主子就別去打攪陛下了,咱們先回去歇著。」


    常福不知道趙淵是在生沈如年的氣,還以為趙淵是被那些沒用的大臣給氣著了,就想著不讓沈如年去湊熱鬧免得陛下朝她發火。


    沈如年也覺得有道理就被哄著去玩了,今日午膳吃涮鍋,肉片全是禦膳房剛片好的新鮮牛羊肉,沈如年早就看的口水直流,可左右的等趙淵都沒出現。


    這回就連常福也覺得不對勁了,陛下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不吃飯啊,除非他不是氣大臣們,而是在和沈主子生氣?


    趙淵坐著沒動,手上翻看著彈劾高呂榮的折子,這些人對高呂榮早就不滿了恨不得趕緊將他給拉下馬,但趙淵現在還不能碰他。


    不知怎麽那根被她含過的手指又有些發燙,連帶著什麽都看不進去心情也很煩悶,這個不知羞恥的蠢貨,到底從哪裏學來的這些下流手段亂他心誌,真是可惡。


    正巧內務府總管李公公來給他送東西,他便將這些煩心事擱在了一旁喊了人進來。


    「陛下,翊坤宮已經按您的吩咐修繕完畢了,您看如妃娘娘何時住進去?奴才也好去準備相關的事宜。」


    趙淵想起來了,當時她封沈如年為如妃時賜了她翊坤宮,但他還離不開沈如年,就隨意找了個修繕的理由給含糊過去了。


    現在他已經到了此毒的第二階段,就算不每日握著她的手也不會發病昏睡。


    之前有次趙淵就想試試是否真如殘卷上所言,當晚沒有握著沈如年的手,可沒想到沈如年睡著睡著還是準確的找到了他發涼的手,又牢牢的抓住了。


    趙淵也不覺得難受,就當是加快他解毒也沒有製止沈如年,故而兩人現在還是睡在一張床上,隻是兩個被褥分開。


    他是在生沈如年的氣,可讓她移出去好像也沒必要,趙淵在心裏給自己找理由,要是他什麽時候突然發作臨時去喊她過來也不方便。


    李公公見趙淵一直沒說話,就又問了句:「陛下可是瞧著哪裏還需要改善的?」


    趙淵聞言就在圖紙上隨意的點了個位置道:「這裏搭個花架種些花草上去再紮個秋千,至於何時搬進去,就等這些完工了再說吧。」


    什麽時候搬就看沈如年的表現了,他再給她一個機會,要是最近表現的好就晚些日子再搬吧。


    李公公拿著圖紙出去了,旁邊就有個小太監上前來奉茶,「陛下這是今年的新茶您嚐嚐。」


    趙淵掀開茶盞聞了聞,下意識的眉頭緊鎖沉聲道:「這茶是哪裏來的?」


    母妃每回沏茶都喜歡在茶裏加幾顆曬幹的茉莉花,說是喝了可以潤喉去燥,他小的時候火氣很重經常會上火咽喉疼痛,母妃就會這麽泡茶給他喝。


    小太監以為做錯了事嚇得趕緊跪下,「奴才不知,奴才隻是負責送茶的。」


    正好這個時候常福出現,那小太監就趕緊的退了出去,「陛下,您多少也得吃些,沈主子可是一下都沒碰涮鍋,就等著您一塊去用膳呢。」


    趙淵一直黑著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的表情,嘴角翹了翹,看在她這麽誠心的份上就當是可憐可憐她吧。


    趙淵進殿的時候沈如年真就咬著筷子在等他,一看到他眼睛瞬間就亮了,「陛下,你怎麽才來呀。」


    這讓趙淵生出一種做錯事的人不是沈如年,而是他的錯覺來,但他路上也想通了,怕是沈如年自己都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與她置氣最後被氣著的肯定隻有他自己。


    簡直是得不償失。


    看著沈如年忙前忙後替他調醬料涮肉,趙淵忍不住的在想,看來翊坤宮可以添置的東西還有很多,不急在一時讓她搬出去。


    喝了碗湯後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淡淡道:「你前幾日不是說想吃春餅?晚上讓禦膳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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