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動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被固定住,低頭去看,她以為睡著了的陛下此刻正睜著發亮的眼眸看著她。


    「陛下,你沒睡呀,那我喊你怎麽不理我呀?」


    趙淵沒說話,隻是盯著她看,而緊緊掐著她腰的雙手卻讓她感覺到了火熱。


    陛下的手指不是很涼的嗎,怎麽突然這麽燙,而且總感覺她坐著的地方也熱熱的。


    昏暗的帳子裏她都能看到陛下的眼神,好像她是碟子裏的排骨,將會被一口給吞掉。


    上回她記得也是這樣,她被陛下壓得很疼,而且陛下還咬她了,這在她的腦海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她學乖了不敢亂動了,就也盯著趙淵看。


    許久之後趙淵才沙啞著問她:「去哪了。」


    「我去找陳姐姐……」一個做荷包就要脫口而出,還好她反應及時沒說漏嘴,硬生生接了一個:「找陳姐姐玩。」


    陳姐姐說了禮物就要有驚喜,要是先讓陛下知道那就沒有驚喜可言了,她才不告訴陛下呢。


    「一天到晚都玩不夠?」帳子裏很暗,趙淵的神情看不清,但能聽出語氣不善。


    就連沈如年都聽出他的語氣有點怪,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怪,她和陳姐姐玩有什麽不對嗎?


    但她有事瞞著趙淵就有些心虛,沒有多想,就把陳詩雨之前和她說關於悔婚的事情給說了。


    「陳姐姐的爹娘好壞啊,為什麽要拆散她和那位哥哥,陳姐姐好傷心。」


    趙淵此刻正有些心猿意馬,對其他人的事情自然是一點都不關心,原本他還以為是沈如年有什麽事情瞞著他,所以很生氣,想要嚇唬她兩下。


    既然是關於陳詩雨的親事那就與他無關了,他的手也有些不規矩起來,「嗯。」


    沈如年講故事講得格外的投入,一點都沒發現趙淵的壞動作,聽見他說嗯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剛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都被氣死了。


    怎麽會有這麽壞的爹娘,簡直是大壞蛋,陛下難道沒有什麽表示嗎?


    「陛下,你有沒有在聽呀。」


    趙淵的手掌在腰間細細的摩挲,眼裏的火焰越燒越旺,她說什麽根本就聽不進去隻是嗯了一聲。


    講故事的人沒有得到聽眾的反饋,沈如年不高興了,她一不高興就開始左右的折騰,怎麽都不讓趙淵如意,而且還折騰的他滿頭是汗。


    趙淵感覺自己嗓子裏都要冒火了,隻能逼自己冷靜,「在聽在聽,那你想怎麽樣?」


    沈如年終於高興了,手指扯著錦被,「陛下,我們幫幫陳姐姐好不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如今婚事都已經退了,如何幫。」


    「可是陛下是最厲害的啊,所有人都要聽陛下的話,那重新賜婚不行嗎?」


    這是沈如年的小腦瓜子能想出來的唯一法子,以前村子裏的戲班子總是會有這樣的劇情,皇帝給人賜婚,既然陛下這麽厲害肯定可以賜婚的。


    「那若是那男子遭陳家侮辱,已然變心不願意再娶她又如何?」


    沈如年沒有想過這個可能,被趙淵給問懵了,眨了眨眼睛傻傻的說不會的,可她自己心裏卻也沒有底,如果陛下說的是真的該怎麽辦。


    瞬間又低落了起來,之前她看陳姐姐如此欣喜和喜歡,她也認定那個男子會對陳姐姐矢誌不渝,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就連曾經互相喜歡的人都有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更何況是不喜歡她的陛下呢。


    趙淵原本還想和她溫情一會,沒想到小姑娘突然就變得沮喪了起來,連帶著他最後那點旖旎的心情也沒了。


    算了算了,這種事情還是得氣氛到了才行,她都一臉的苦相這個時候就算真的做什麽,那也不美。


    趙淵收回了她腰上的手掌,本意是讓沈如年下去,她倒也真的爬了下來,可為了和他說話,又蹭蹭蹭的蹭到了他的枕邊。


    平時兩人睡覺從來不說話的,沈如年入睡快,趙淵則是沒有和人說話的習慣,這還是兩人同床起頭次睡前有所交流。


    「陛下陛下,好不好嘛,你給他們賜婚不就什麽都解決了嗎。」


    賜婚不賜婚的倒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陳詩雨雖然礙眼,但有她在了之後沈如年確實懂事多了,雖然礙眼倒也有點用處。


    「與朕無利之事,朕為何要去得罪陳家。」


    沈如年開始撒嬌了,緊緊地抓著趙淵的垂在錦被外頭的手指,還輕輕的晃,「要是陛下成全了陳姐姐,陳姐姐肯定會很感激陛下的。」


    趙淵嗤笑出聲,感激是能當飯吃還是怎麽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些虛假的東西。


    見他不鬆口,沈如年有些失落,手指也鬆開了,人也轉了個身朝著裏頭去了。


    之前趙淵好像也沒覺得有這麽安靜,好像沈如年突然不說話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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