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暉燁出了殿門,趙淵便沉著氣的寫大字,等常福回來說,沈如年也出去時,他再也忍不住的丟了筆,大步的走了出去。


    但他沒有讓人跟著,不管這事是真是假,都不適合太多人知曉。


    等他獨自站在宮道上,看見的便是眼前拉扯的場景,往日那細軟的手腕都是他牽著的,他從未想過有一日她會離別的男人如此近。


    而且這個人還是趙暉燁。


    此刻趙暉燁臉上那笑容更是讓人作嘔。


    「皇叔這是打算帶朕的愛妃去哪?」趙淵的聲音冰寒徹骨,大步向前直接的擒住了趙暉燁抓著沈如年的那隻手。


    趙淵的力道像是要將他的手骨給掐碎一般,疼的趙暉燁冷汗直流,臉上的神情都扭曲了,但依舊不願在趙淵麵前漏出一絲的頹弱。


    沈如年看到突然出現的趙淵滿心滿眼都是疑惑,忍不住的就問出了口,「陛下,你怎麽來了。」


    趙淵被這句話激的更是心中怒意翻騰,「朕若是不來,豈不是要錯過這出好戲。」


    同樣震驚的是趙暉燁,他曾經或許有異想天開的想過她有可能是如妃,但都被自己給否定了,他從未想過傳聞中妖媚惑主獨得恩寵的女人,會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沈如年雖然聽不明白趙淵說的是什麽意思,但她能感覺到陛下在生氣,而且是在氣她和眼前這個人。


    她下意識的就要掙脫開趙暉燁的手腕,想要離他們遠遠的,她覺得這兩個人現在都怪怪的。


    她要回去,她不想待在這裏,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失約不來。


    趙暉燁本就疼的厲害全靠一股氣在撐著,被她一掙紮就鬆開了,可沈如年剛掙脫開就又被另一隻冰冷的手掌給禁錮住。


    趙淵冰冷的手掌圈住了她的腰際,緊緊的掐著她。


    沈如年感覺到了痛,而且陛下的神情好嚇人,掐著她腰上的手指好用力,她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陛下,疼。」


    趙淵沒有看她,他的眼睛一片猩紅,此刻什麽都入不了他的眼,他覺得自己馬上就會瘋魔。


    疼?這算什麽疼?


    在他看見沈如年被趙暉燁握著手腕的時候,那種被人欺騙和背叛的感覺才是真的痛苦。


    趙暉燁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現在趙淵是什麽意思,來抓他們偷情還是……


    若沈如年隻是個宮女,那他是不管如何都要將她帶走的,可她偏偏是如妃,給趙淵衝喜的如妃,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但即便如此,他看見趙淵如何凶狠的對著沈如年,依舊是心中不忍。


    以他的暴戾的性子,或許還不會撕破臉的對他如何,可沈如年就不一樣了,這世道本就對女子更加的苛刻,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趙淵。


    「陛下,這其中有誤會,臣可以解釋。」


    「誤會?是誤會你們私會,還是誤會皇叔要帶朕的的愛妃出宮?」


    趙淵一邊說一邊單手將沈如年更用力的抱緊,那架勢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裏,他的眼裏沒有絲毫的溫度,看著趙暉燁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饒是趙暉燁也有些發怵,但他卻不願意在沈如年麵前屈於趙淵之下,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的剛毅。


    「臣確實不知她是如妃,或許方才言行有失,但陛下也不妨自省一番,到底為何會將人逼至如此,還請陛下先放開如妃。」


    趙淵冷著眼嗤笑出聲,卻沒有鬆開分毫,依舊是緊緊的摟著沈如年,一邊譏諷的看著趙暉燁朝他靠近,一邊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刀。


    就算不讓他死,也要留下他碰過沈如年的那隻手。


    「怎麽?皇叔這是心疼了?隻可惜,她是朕的妃子,還輪不到皇叔來心疼。」


    他現在已經被怒意給蒙蔽了,隻想讓趙暉燁永遠的消失。


    就在他的佩刀要劃破空氣時,他摟著沈如年的那隻手虎牙處一陣刺痛,就算是如此的疼痛他也隻是皺眉,依舊沒能讓他鬆手,但他眼裏卻恢複了一絲的清醒。


    沈如年別的沒聽懂,卻聽懂了出宮,她覺得被趙淵給冤枉了,她明明是來和這個皇叔說清楚的,陛下怎麽能不問清楚就冤枉她呢,這讓她很是氣憤。


    陛下又一直緊緊的抱著她,一副什麽都聽不進去的樣子,她沒有別的方法隻好用上了自己的牙齒。


    趁著他這一絲的清醒,沈如年終於掙脫開了禁錮,跳到了兩人中間,對著趙暉燁道:「多謝你之前幫我救了歲歲,也多謝你好心的要帶我出宮,我今日來是為了守信也是想和你說多謝,還有抱歉我暫時不出宮。」


    說完以後想起之前吳嬤嬤教的禮,就向趙暉燁福了福身,想起她也應該要叫皇叔,就又補了一句,「多謝皇叔。」


    趙暉燁一直維持著的臉色頓時也僵了,他當然看見了趙淵的動作,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趙淵拔刀,他也絕不會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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