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讓你進宮來衝喜,其實就是為了給陛下解毒,若是餘氏出了事,你肯定不顧一切也要出宮。」


    「隻有你能解他身上的毒,我們的好陛下又怎麽離得開你,他自然要想方設法的把你留在身邊。


    他根本就不喜歡你,隻是為了騙你為他解毒,你說,這火是誰放的呢?」


    蘇傾羽一字一句的擊在她的心頭,壓的沈如年無法呼吸,每一個字都是她無法承受的痛。


    沈如年搖著頭一步步的往後退,慘白的小臉上滿是迷茫和無助,「不會的,陛下不會這麽做的,你是在騙我對不對,陛下是喜歡我的。」


    「我可沒說火是他放的,但這事他知道卻瞞著你,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可不是喜歡你,他隻是想要解毒,你若不信,那我便讓你親耳聽他說。」


    為了防止沈如年會不小心發出聲音,蘇傾羽才將她堵住嘴巴捆上了手腳,讓她躲在櫃子裏。


    沈如年出來後,整個人還是蒙的,方才她親耳聽見了,陛下沒有反駁,也沒有說喜歡她,這麽久以來都是她在做夢。


    陛下對她所有的好,都是因為她能解毒,昨夜有多甜蜜,今日便有多難受,他的毒解了,也用不上她了,什麽貴妃她不過是個藥人罷了,沈如年的心徹底的死了。


    「你還好嗎?」沈如年看到蘇傾羽的樣子,就更加的迷茫,她為什麽要做這一切?


    「你還想出宮嗎?我能幫你。」


    沈如年對這冰冷皇宮唯一的念想便是趙淵,如今他親手將所有都推翻了,那她還有什麽留下的必要嗎?


    「想,我想出宮。」


    她要離開這裏。


    ☆☆☆


    趙淵找了一整日,幾乎將整個皇宮都給翻了過來,並將京城全部都封鎖不讓人進出,可依舊是找不到沈如年。


    他已經在懸崖發瘋的邊緣,他身上的毒斑明明已經消失了,可他渾身都在撕裂的疼,比毒發時還要疼。


    趙淵一整夜都沒有入眠,第二日一早從宮外又傳來了消息,越王妃昨夜舊疾複發,當禦醫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趙暉燁以為,昨夜之後他將不會再見到趙淵,沒想到這麽快兩人又見麵了。


    沈如年失蹤的消息是保密的,趙暉燁還不知道,他是來向趙淵辭行的,他要帶孟容舒的屍首回封地安葬。


    不過一夜,原本意氣風發的越王瞬間的頹靡了,像是失去了魂魄,甚至對著趙淵也沒有絲毫的神情變化。


    「亡妻生前最喜歡的便是越地的山水,臣想帶她回去,讓她葬在最喜歡的地方。


    這京城早就沒了臣的容身之所,我不過是個落敗的喪家犬毫無反手之力,還請陛下應允臣這小小的心願。」


    趙暉燁自請回封地,便是徹底的放棄了皇位,趙淵甚至從他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的不甘。


    他自己為了沈如年的事情焦急痛苦,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耽擱時間,如今的趙暉燁已經是去掉了爪牙的廢物,他的去留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允。」


    「多謝陛下。」


    趙暉燁要運送棺槨,路程又很遙遠,得了趙淵的同意,便不再多留,第二日就準備人馬啟程出京。


    趙淵也懷疑過,會不會是趙暉燁和蘇傾羽裏應外合,為此還徹查了他們出城的人馬,確定沈如年並不在其中,才放他們出城。


    苦尋無果,趙淵才折回了毓慶宮。


    沈如年失蹤後,蘇傾羽就被控製了起來,她已經不吃不喝好幾日了,人也憔悴的沒了往日的光彩。


    趙淵毫不客氣的捏著她的下巴,那力道幾乎要捏的她下巴變形,可蘇傾羽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還扯著嘴角在笑。


    「陛下,不要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


    「這與你有什麽好處?你恨的人是我,為何要針對一個無辜的人。」


    「無辜?是,她是無辜,可誰讓你愛她呢,你愛她,她便不是無辜的,你親手斷送了我所愛之人,我便要讓你嚐嚐摯愛離去的痛苦。」


    趙淵滿身散發著戾氣,眼底的殺意幾乎要將眼前的人給撕裂。


    「所愛之人?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朕不愛自己,不愛蒼生,更不愛任何人。」


    話音落下,蘇傾羽就扶著自己發疼的身軀癲狂的笑了起來。


    然後趁著趙淵不注意,用力的扯開了他的前襟,露出了他胸口變淡了的毒斑。


    下一秒她就被趙淵狠狠的摔了出去,背脊砸在書架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彎著腰繼續在狂笑。


    趙淵鳳眼裏滿是危險,「果真是你下的毒。」


    「此毒名為癡情草,是姑母贈與我的,姑母想讓我用在太子哥哥的身上,可我不舍得他受苦,我想他心甘情願的愛我,可我等來的是太子哥哥遇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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