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曾經說過,也許阿布拉克薩斯已經死了,不然的話他絕對不可能消失地這麽幹淨——連voldemort找人假扮托比亞,阿布拉克薩斯都沒有出現。若是阿布拉克薩斯還活著,無論真假,隻要托比亞出現了,他必然也會出現才對。  最有可能的是,阿布拉克薩斯去找托比亞卻無法找到,因此……他死了,死也要去找他的托比亞。  “哪怕他去了地獄,我也絕對饒不了他!”  這是西弗勒斯說的,他也是這麽做的。他最愛的爸爸,要是沒了他,被阿布拉克薩斯欺負了該怎麽辦?西弗勒斯不願意相信托比亞已經死了,可是,現實卻讓他不得不相信。所以,西弗勒斯詛咒阿布拉克薩斯,詛咒他的靈魂,詛咒他永遠都找不到托比亞。巫師的詛咒,隻要願意付出代價,是可以實現的。  爸爸,不管你在哪裏,等著我,等我替你報了仇,我就去找你。  從聖芒戈離開後,西弗勒斯便沒有再回蜘蛛尾巷做無謂的等待,而是直接回了霍格沃茨。那已經是二年級的第一學期了。盡管他缺了好幾個月的課,也沒有參加一年級的期末考試,不過有斯拉格霍恩給他做擔保,而且另外給他的一年級的考試卷子他也做了全o,阿不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西弗勒斯上二年級了。盡管西弗勒斯因為托比亞的事情而變得格外陰沉,渾身也都散發著黑暗的氣息讓阿不思感到擔心,但霍格沃茨從不拒絕任何學生,阿不思也還是接受了西弗勒斯的存在。盡管兩任黑魔王的經曆讓他感到很擔心,不過用阿不思的話來說,就是西弗勒斯心中還有愛,既然還有愛,就還有救。  幾年的時間,阿不思都在試圖挽救在他眼裏的失足兒童西弗勒斯,不過,卻是沒有一點成效。西弗勒斯心中有愛,可是那隻是因為托比亞,對於雖然很多時候顯得很煩很讓人無奈但是卻一心為他好的阿不思他也抱歉,但也僅此而已。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幾年的時間,西弗勒斯除了魔藥以及詛咒外,進步最大的,就是黑魔法。各種各樣的,攻擊力強大的黑魔法。西弗勒斯此時雖然還沒有畢業,但是,其實力,卻是不見得有比霍格沃茨的教授差多少。  此時,西弗勒斯已經是七年級,很快就要畢業了。  七年級的西弗勒斯,雖然不是級長,但是卻是當之無愧的斯萊特林第一人——除了他的外形,那一點都不符合斯萊特林的審美。他把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用在了學習鑽研上,那讓他根本就沒有功夫也沒有心情來打理自己,自然地,他的皮膚呈不健康的蒼白,頭發更是油膩膩地貼在頭上。  “西弗勒斯。”已經畢業了的盧修斯再次通過門鑰匙到了西弗勒斯的寢室,手裏拿著蛇頭杖,下巴抬起,矜持而倨傲的模樣。明知道所有的貴族基本都是那般模樣,但是,在看到盧修斯這般時,西弗勒斯還是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這樣的盧修斯,太過於像阿布拉克薩斯。  “什麽事。”自然地,西弗勒斯在麵對盧修斯時,好聲好氣,那根本是不可能達到的奢望。  “我自然是想你了。”盧修斯走至西弗勒斯的身後,西弗勒斯正在看書,根本不理會他。他站在他的身後,光影錯落間,兩人倒像是在親昵地擁抱。  隻是,西弗勒斯現在根本就拒絕所有人的接觸,更何況是他。  “如果沒有事——滾。”口裏說著冰冷的話,西弗勒斯依舊沒有看盧修斯一眼。  “我有事。”盧修斯灰藍的眼裏流露出一絲哀傷,隨即便恢複如常。“voldemort已經傳來了話,他可以標記你,但是,你必須放棄‘斯內普’這個姓氏。”  翻書的動作一頓,西弗勒斯整個人在瞬間僵硬地像塊石頭。足足一分鍾後,他才將那翻了一半的書頁翻過,冷冷地道:“不可能。”聲音裏,滿是堅決。  哪怕是放棄自己的生命,西弗勒斯也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姓氏。那是,他的父親,最後留給他的,永不會消散的東西。  盧修斯一點也沒有驚訝,他早就知道西弗勒斯必然不會同意。不過,不同意也好。盧修斯私心裏是一點也不願意西弗勒斯加入食死徒的——盡管西弗勒斯一直在為此而努力,努力變強,努力展現自己,為的,便是得到voldemort的親眼,得以加入食死徒。盧修斯很清楚西弗勒斯的目的,他也說了會盡全力幫他,可是,他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著西弗勒斯傷害自己。在阿布拉克薩斯失蹤後,voldemort就變得越來越暴躁,幾近瘋狂,忤逆他的,沒達到他要求的,都會受到他鑽心腕骨的懲罰。他承受過那種痛,一點也不願意西弗勒斯也受到那種傷害。  “盧修斯,食死徒和鳳凰社之間的戰爭,馬上就要正式爆發,哪怕我不改姓氏,voldemort就絕對不會拒絕我的加入。”西弗勒斯很清楚,一個優秀的魔藥大師,在戰爭期間,有多麽地重要。隻要voldemort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那麽,他就會讓他加入食死徒。然後,他就可以報仇。  把書合上,西弗勒斯眼裏盡是冷冽的光。  站起身,十七歲的他已經有了與盧修斯相當的高度,他轉過身看著盧修斯,沒有錯過他眼裏收斂地很快的愛戀。西弗勒斯的目光暗了暗,最後還是選擇了無視。托比亞的離去,已經帶走了他感情的所有可能,他不可能回應任何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馬爾福。  “波特和伊萬斯都已經加入了鳳凰社,當然,一同加入的,還有彼得與布萊克。”  盧修斯轉了一下手裏的魔杖,顯然並沒有將他們幾人放在眼裏。  “那幾個人,還在找你麻煩?”明明自己最在意的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卻是連碰一下都無法做到……雙手握成了拳,盧修斯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完美的笑容。  西弗勒斯冷哼一聲,嗤笑:“就憑他們?”  自從五年級那四人組試圖偷襲他卻被他狠狠地收拾了一頓,讓他們麵子裏子都沒了之後,他們就已經再沒來找過他麻煩了。當然,按照他們的說法是——我們現在在忙著正義的事情,沒空理會你這隻鼻涕精!  詹姆·波特在說那話時,下巴抬得極高,似乎正有神聖的光彩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不難猜測,他們口中所謂的正義的事情是什麽,所以西弗勒斯才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了他們。隻要能給voldemort帶來麻煩,哪怕隻是很小的一點,西弗勒斯做起來也是甘之如飴。  盧修斯也露出了個假笑,認同了西弗勒斯對那幾人的蔑視。  在離開之前,盧修斯還是忍不住問道:“西弗勒斯,那個莉莉·伊萬斯,還在追求你?”  在一年級的時候,莉莉就總喜歡跑來找西弗勒斯,總是說“我們,我們”什麽的,弄得全霍格沃茨的人都知道他們在很久以前就認識,是青梅竹馬。而在三年級時,她的動作就更大了,隻要有西弗勒斯在的地方,她都會想方設法地來個巧遇,追求西弗勒斯的意思很明顯。隻是,西弗勒斯對莉莉雖然一直不冷不熱,但是也沒有到不假辭色的地步,可以說,他對莉莉的態度,算是好的了。那讓盧修斯感到很擔心,他已經有了無法得到西弗勒斯的覺悟,但是,卻也無法接受西弗勒斯喜歡上別人與別人在一起。  現在的盧修斯,是越來越能夠理解阿布拉克薩斯的想法了。那種,自私到極點的想法。  西弗勒斯沉默著,沒有很快回答他的問題,那讓盧修斯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西弗勒斯……”  “她已經回應了波特的追求,整個霍格沃茨的人都知道他們在畢業後就會結婚。”終究是不忍,西弗勒斯移開了視線,冷冷地道,“或許,格蘭芬多的公主,終於厭煩了斯萊特林油膩膩的……”  “不要這樣說,西弗勒斯。”盧修斯打斷他的話,認真地說道,語氣中滿滿的真心讓西弗勒斯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劇了一下。“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比誰都好。”  “……盧修斯·馬爾福,你已經結婚了。”  緊握的拳再次收緊,盧修斯卻感覺不到它所帶來的痛,這些年,他痛得都已經麻木了。西弗勒斯的話,隻讓他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哀傷,讓他險些連表麵的冷靜都做不到。是的,他已經結婚了,與納西莎·布萊克,為了家族,也是為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拒絕他的靠近,而他,其實也沒了靠近的資格。他知道,隻是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西弗勒斯的話太殘忍,他殘忍地用姓氏與他已經結婚的事實來提醒他們之間的鴻溝,可是,盧修斯卻無法責備他什麽。  西弗勒斯會變成這樣,最該怪的,是誰?  是他的父親。盧修斯隻能苦笑。  “我走了,西弗勒斯,要是有什麽消息我會再來通知你的,你好好照顧自己。”  直至盧修斯離開許久,西弗勒斯都保持那樣的姿勢,站立著,一動不動。直至有什麽碰觸著他的腿,他才略微底下了頭,將一切的情緒都遮掩在眼底最深處。  “阿托(假使英國也有這樣阿字開頭的稱呼)。”  一隻蘇格蘭牧羊犬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一下下地蹭著他的褲管,聽到西弗勒斯的聲音遂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瞅著他,張口叫道。  “汪!”  聲音不響亮,但是聽著讓人感覺很舒服。西弗勒斯眼裏也不禁染上了些暖意,蹲下身,伸出胳膊抱著名叫阿托的蘇格蘭牧羊犬的脖子,手溫柔地順著他身上的毛。  用自己大大的頭在西弗勒斯胸膛上蹭著,阿托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音,顯得很舒服的樣子。  “汪汪。”  “阿托……”  “哎喲!好痛!”正當西弗勒斯身上少見地流露出溫情的感覺的時候,房間裏突然傳出了一聲痛呼。西弗勒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手裏已經拿出了魔杖,一臉的冷凝,魔杖指著那個屠夫出現在他房間的人,似乎隨時打算一個惡咒發過去。  那人看身形也就一小孩子的模樣,狼狽地摔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理論上,這樣一個孩子應該是沒有威脅的,可是,他能夠出現在他房間裏,那就是最大的威脅。  “你是誰?——阿托!”西弗勒斯一點都沒有放鬆,考慮著要不要先給闖入者一個石化咒。隻是,在西弗勒斯還沒有決定的時候,被他擋在身後的阿托就突然越過了他向那闖入者衝了過去,那讓西弗勒斯完全失去了冷靜。托比亞已經不在了,要是連阿托也出了事……  “昏昏倒地!”  本來就被摔得迷迷糊糊的,又被一隻站起來比他還要高的巨型犬給撞了,再後來更是猛烈地暈眩了一下。再想想之前發生的這般那般事情,托比亞可以很肯定地說,自己流年不利!  隻是,那在夢中出現過千百次的聲音讓托比亞沒工夫去管什麽流連不流年的了。他艱難地將親昵地在他身上蹭著的巨型犬給推開,坐了起來,對著那手中還拿著魔杖指著自己的人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西弗,抱……”    第71章      小小的孩子,狼狽地坐在地上,身邊還有一條看起來比他還大的狗不斷蹭著他。理智告訴西弗勒斯他並不認識這麽一個孩子,可是看著那個一邊躲避著阿托的親昵一邊對他伸出胳膊要他抱的孩子,他卻感到了一種奇異的熟悉感,甚至,那因為托比亞出事兒冷寂的心,也溫暖了起來。  “你……”西弗勒斯緊緊握著拳,手中的魔杖卻在微微顫抖,他看著那個微撅著嘴的孩子,連一句簡單的“你是誰”都問不出來。  “西弗,都不抱我,你壞……”這樣的話很順溜地就從嘴裏吐了出來,托比亞臉色不由一變,在心裏淚奔——他竟然會對自己的小孩這樣說話,這都是些什麽樣的世道啊……都是蓋勒特的錯,要不是蓋勒特總把他當一個小孩子養,他怎麽會這樣?托比亞在心裏詛咒著蓋勒特,繼續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卻是看著他,一動不動。  托比亞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坐在地上等著西弗勒斯來抱的行為真的……非常地丟臉啊!好不容易才與西弗勒斯重新相見了,竟然是以這樣丟臉的方式,他拿腦門砸地板的心都有了。  不過,先是被摔接著又被狗狀,身上真的很疼。呲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托比亞心有餘悸地看了那還試圖往他身上蹭的阿托一眼,才麵帶著“慈愛”的微笑走向了西弗勒斯。伸手,抱住西弗勒斯的腰身,將頭靠在他的身上,說道:“西弗,我回來了。”  慈愛這個詞,是怎麽也不會用在一個小孩子身上的,可是,看著麵前的孩子露出那種和他形象完全不搭的笑容向他走來,他卻沒有一點突兀的感覺,反而有了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他的心髒一下下劇烈地跳動著,鼓動著,好像要跳出他的胸腔。  是你嗎,是你嗎,我的……  西弗,我回來了。抱著他的孩子這樣說,西弗勒斯的瞳孔收縮,眼睛沒了焦距,麵上蒼白一片,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西弗勒斯沒哭,托比亞卻哭了起來,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緊緊抱著西弗勒斯,一遍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孩子,他的西弗,他長大了,長高了,可是,他看起來卻是那麽地蒼白憔悴,又那麽瘦,腰好細,脊骨都突出來了。他的西弗,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又吃了多少苦?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西弗也不會變成這樣……重逢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可是看到這樣的西弗勒斯,托比亞卻止不住地心裏發酸,不管把自己的嘴唇咬地有多狠,眼淚還是會不斷地流出,像是要把這些年來的所有想念全部宣泄出來。  托比亞緊緊抱著西弗勒斯,像是想要把他嵌入自己的骨血裏。  “對不起……”  “爸……爸?”喉結不斷滾動,西弗勒斯終於發出了聲音。他低下頭,看著那緊緊抱著他卻隻比他腰高一個頭的人,眼裏隻有他一人。  “是我,是我。西弗,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拿著魔杖的手垂下,然後鬆開,被巫師視為生命的魔杖掉落在地上,西弗勒斯卻沒有看它一眼。他僵硬地看著仰著頭看自己滿臉眼淚的托比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悲鳴。  “爸爸!”西弗勒斯蹲下身,用盡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緊緊地回抱住西弗勒斯,像是要用全部的自己去感受懷中人的真實存在。  “嗯,西弗,我在。”托比亞輕聲說著,抱著西弗勒斯的手也是一點沒鬆開。他也很想西弗勒斯,想念了很多年。盡管現在的西弗勒斯已經是長大,他的力氣讓他感覺到了疼,但是托比亞卻寧願更疼一點,隻有那樣的疼痛,才能讓他感覺到他是真的與西弗勒斯重逢了,懷中的西弗勒斯是真實的而不是他的一個夢境。  “西弗,我好想你。”千言萬語,最終凝結成一句。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隻是那樣緊緊地抱著他,似乎擁抱著整個世界。  過了許久,西弗勒斯依舊一動不動地抱著他,托比亞開始還撐得住,後來就覺得有些受不了了。其一是因為站得太久了腿受不了,其二便是西弗勒斯現在的整個體重幾乎都壓在他的身上,盡管西弗勒斯蠻瘦的,但他的體重也不是現在的托比亞可以支撐得住的。  “西弗,西弗?”托比亞小聲地叫著他,西弗勒斯卻沒有一點反應。  托比亞動了動身體,側過頭一看,西弗勒斯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竟然是已經睡著了。可是,哪怕是睡著,他也是皺著眉頭的,眼睛下也有淡青色的痕跡,顯得很是疲憊。張了張口,托比亞卻沒有繼續叫他,隻是在幾秒後再次說道:“西弗,對不起……”  雖然這麽久才回來不是他的本意,可是,西弗勒斯會變成這樣,他必然有著大半的責任。托比亞看著他,眼裏滿是心疼。他猜得到西弗勒斯在他出事後不會好過,卻不想他會變成這個樣子。想到第一眼看到的西弗勒斯,冰冷,陰沉,還有一股化不開的仇恨與絕望。他最愛的孩子,他想要用全世界來滿足他的願望的孩子,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想來,西弗勒斯是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的了,可是,就托比亞現在的身板,他也不可能將西弗勒斯給抱起來,再說了,動作大了的話,西弗勒斯也肯定會醒。猶豫了一下,托比亞幹脆就那樣帶著西弗勒斯躺在了地上,反正地上鋪著地毯,壁爐也還燒著,也不會冷。  “好好睡一覺吧,我的西弗,等醒來後,就什麽事也沒有了,我會陪著你的。”  被西弗勒斯擁抱著,托比亞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那是蓋勒特無法帶給他的,滿足的,幸福的感覺。將頭靠在西弗勒斯胸前,托比亞也閉上眼,沉沉睡去。哪怕經受了蓋勒特幾年的鍛煉,可是這樣的大起大落,還是讓他感覺到了疲累。  阿托站在一旁歪著腦袋看著他們,它隻是一條很普通的狗,完全無法理解西弗勒斯和托比亞之間是怎麽回事。它甩著尾巴嗚嗚叫了兩聲,卻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應。圓溜溜的眼睛顯得無比純淨,阿托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再繞著他們走了兩圈,最後幹脆在靠近西弗勒斯的地方躺下,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西弗勒斯的後背,也閉上眼開始睡覺。  “爸爸,不要丟下我……”在托比亞陷入了沉睡之時,西弗勒斯如此囈語著。  “嗯。”哪怕是已經熟睡,托比亞也還是像有所感知那般,做出了回答,“不會,再也不會了。”  回到馬爾福莊園,盧修斯就看到了一個他以為永遠也不會再出現的人。他就站在他的麵前,挺直地像一根標槍,渾身散發著陰冷黑暗的氣息。  盧修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有看到阿布拉克薩斯的一天。他與六年前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依舊美麗,依舊高貴,隻是他的眼裏,卻被陰寒的霧氣所籠罩,哪怕是盧修斯,也無法在裏麵看到他一絲一毫的情緒。毫無疑問,阿布拉克薩斯還活著,以往關於他可能逝去的種種猜測都是錯誤,他活著,身上卻給人一種死了般的沉寂感覺。他身上的氣息,似乎都帶著墓土的味道。  盧修斯甚至不敢相信,麵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阿布拉克薩斯,他那比太陽還要耀眼,驕傲決絕而又殘忍的父親。  心潮起伏,盧修斯最後卻隻是緊緊握住了魔杖,臉上帶著優雅疏離的笑,用一種歎息般的語氣道:“你回來了啊……”  垂下眼瞼,灰藍色的眼底流轉著波光,最終歸於平靜,再抬起時,已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已經過了六年,他已經再不是那個會因為父親的拋棄而無助悲哀茫然的盧修斯了。  “我該對你說‘歡迎’嗎?我親愛的,父親。”  沒有在意盧修斯話語裏的諷刺,阿布拉克薩斯隻是看著他,又似乎根本沒在看他,他的臉僵硬如石刻般,眼中卻有著濃地化不開的迷霧。  “告訴我,你和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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