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堯望著那站在大廳中談笑的一老一少,臉頰鐵青,滿心忐忑。


    他目光在四麵掃視,陡然發覺一名身軀筆挺的中年少將看起來極為麵熟,猛然想起,這不是主管江南省全省軍務的欒司令嘛。


    所以他趕緊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滿麵恭敬的打招呼:“欒司令,您還記得我麽?我是小範啊,上次在省裏開會,我還給您敬過茶呢...”


    中年少將皺了皺眉頭,沉聲問:“有事?”


    “對對對,有點兒小事打聽。”範堯好不容逮著一位大人物願意搭理自己,忙不迭的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的問,“請問您...林子軒是徐總司令的朋友?”


    如果是徐茵的關係,引得徐殿揚千裏迢迢跑來相識,那倒不必太放在心上。畢竟中海徐家大小姐隻是一介晚輩,能夠調動的資源比較有限,還不至於造成威脅。


    倘若林子軒同徐殿揚有深厚交情,範堯就不得不重新審視河東林家府的實力,小心翼翼應對了。


    沒成想中年少將往屋子裏瞧了一眼,淡淡的道:“不是。”


    “嗯?”範堯瞬間瞪圓了眼睛,心底翻湧起了一團迷惑。可是緊接著,對方的一句話,又讓他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是我們的人。”


    這一句話,可謂石破天驚。


    範堯身子狠狠一晃,泛青的臉頰湧起了濃濃的驚懼與駭然,江南巨擘林子軒竟然有軍方背景?


    與一方大軍區最高指揮長官分庭抗禮、平起平坐,這得是多高的身份地位?放眼江南四省,還有誰敢與其一爭高下?


    至少臨興紀家、嘉安陳家,都遠沒有這個資格!


    範堯兩條腿都被嚇軟了,心髒怦怦亂跳。他往前湊了湊,還想再打聽幾句,對麵的中年少將卻是滿眼警告的緩緩搖頭,暗中將食指往天空指了指。


    他登時就明白過來了,林子軒的軍方背景不在江南軍區,而是在燕京軍部!


    大廳中,笑談幾句後,徐殿揚陡然正色言道:“林先生,此處人多眼雜,並非講話的所在。能否移步一談,有人還在外麵等你。”


    “我這裏的事還沒有辦完。”林宇略一思量,淡淡的回答,“先讓他在外麵等我。”


    徐殿揚禁不住一咧嘴,心裏默默吐槽,敢讓那位自燕京遠道而來的大人物在外麵眼巴巴等著,你小子可真敢想...


    “嗬嗬,嗬嗬。”不過他念及老首長的命令,卻並未表露出絲毫不滿,反而是幹笑了兩聲,點一點頭,“好吧,那我就先帶人在門外等你了。”


    他畢竟身份敏感特殊,今日目的業已達到,也就不再多做停留,當即一揮手,帶著那十幾位將軍人物大步向外行去。


    徐茵抿起小嘴,衝著林宇微微頷首,然後緊隨在這行人後頭離開了。


    人群如潮水一般自發散向兩旁,待得徐殿揚等人離去,眾人再度望向林宇的一道道目光都滿含了複雜之色,驚疑、震撼、崇敬、仰慕...


    範堯主動湊了上來,神色間帶著幾分討好意味:“林先生,方才鬧了一點兒小誤會,我向您鄭重道歉,還請您不計前嫌...”


    紀家族人見他臉變得這麽快,心裏頓時就涼透了...


    範堯見麵前的年輕人沒有說話,又急忙道:“林先生,前些日子鳳凰地產報到省裏的開發方案,魯省長同姚副省長聯合主持審議過了,表示會全力配合...”


    雙方本無仇怨,對方又主動示好,考慮到林家以後還要在江南省立足,林宇也不打算將關係鬧得太難堪。


    他不著痕跡的略一點頭:“辛苦,你回去替我道個謝。”


    “好好好,一定一定。”範堯長舒一口氣,懸在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我還有點兒閑事,今日就不打擾了,改天再向林先生敬酒賠罪,告辭,告辭!”


    話音落下,他忙不迭轉身帶人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紀尚鈞往前搶了兩步,惶惶不安的喚道:“範秘書!範秘書...”


    範堯連理都沒理,冷著一張臉出了門。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讓老子幫紀家出頭?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大廳裏、院子裏的賓客也見情況不妙,連個招呼都不打,悶聲不吭的紛紛離開。


    經過今天這一事,臨興紀家分明已涼透了。連範秘書都灰溜溜跑了,他們還留下來做什麽?等著被江南巨擘記恨,隨著紀家族人一起陪葬?


    前後不過數分鍾,整座臨興紀家便已空空蕩蕩,慶賀賓客走得幹幹淨淨。


    就連那些家丁婢女,也趁此機會跑掉了十之八九。


    紀尚鈞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緩緩走到林宇近前,鞠躬深深施了一禮:“林先生,我...我...”


    他張了張嘴,言語間一片苦澀:“我臨興紀家知錯了,求您寬恕。”


    今天的事情發展已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以林子軒所掌握的恐怖力量,讓紀家覆滅不過旦夕之間而已。


    林宇輕聲冷笑:“你還有什麽底牌,盡可以全部晾出來。”


    紀尚鈞身體狠狠一聳,急忙連連擺手:“沒了沒了,再也不敢了。”


    麵前年輕人有資格同徐殿揚那等大人物平輩論交,就算是再給他十個膽子,也絕不敢再與之為敵了。


    他扭頭惡狠狠盯視著刁喜鳳,怒聲嗬斥:“你這賤人往哪裏躲?快滾回來!跪下給林先生賠罪!”


    “我...我錯了...”刁喜鳳聽到丈夫的斥責,渾身哆嗦著往近處挪,緊接著兩眼一翻就癱軟在了當場,從嘴角溢出白沫子。


    居然被活活嚇得昏死過去了。


    紀尚鈞的表情有點兒尷尬,眼角肌肉一陣劇烈抽搐,然後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林先生,我紀家...妄自尊大,不識深淺...還請您饒恕,再給我臨興紀家一次機會...”


    林宇瞧對方一副可憐兮兮、如喪考妣的狼狽樣子,頓覺索然無味。


    倘若紀家執迷不悟,他最起碼也有個動手的理由。可現在整個臨興紀家都變成了一群引頸待戮的羔羊,反而讓他殺念悄然收斂了。


    更何況還有徐殿揚帶人等在外麵,動靜鬧得太大也並非明智之舉。


    林宇正在思量間,驀地聽得外麵一陣喧嚷。他抬頭一瞧,不禁為之感到好笑。


    陳家人和紀家人,竟然在院子裏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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