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直勾勾瞅著正中央這對緊緊摟抱在一起的年輕男女,表情無比詭異。


    就連沈妃麗也下意識的鬆開了林宇,往後挪動了數步,那張精致姣好的麵頰,充斥著濃濃的驚訝、困惑、震驚。除此之外,還有絲絲並不易為人所察覺的慍惱、嫉妒、落寞……


    她搞不懂,這木木呆呆的小丫頭片子究竟從哪裏冒出來的,憑什麽就堂而皇之的撲進了林宇的懷裏。心底那塊好不容易尋回來的拚圖,貌似再度殘缺了一角……


    足足沉滯了十幾秒鍾,周圍再度傳來了騷動,響起一陣連綿起伏的竊竊私語:


    “怎麽回事?這姑娘是誰?”


    “還能是誰?咱們的千金大小姐啊!”


    “什麽!大老板的女兒?那這小子……這……怎麽認識?”


    跟隨左右的白家保鏢們,更是震驚到無以複加。


    有了前車之鑒,白小苗就是白近東和趙怡夫妻倆的掌中寶、心頭肉,真是捧在懷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他們擔心自家閨女再被人拐跑,吩咐手下人時時刻刻保護好小姐,寸步不離,絕不能出半點兒差池。


    保鏢們當然清楚,自家小姐有多麽怕生,多麽討厭同人接觸,尤其是男人!但此時此刻,小姐竟主動投入了一個毛頭小子懷中,淚眼汪汪,這簡直……這他媽不是開玩笑吧?


    林宇原本還琢磨,兩三年未見,小啞巴會不會連自己是誰都認不出來了。可他萬萬沒料到,這小丫頭居然會表現得這麽激動,甚至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他的表情難免有些尷尬,抬手按住白小苗光潔的前額,往外推了推。但小丫頭抱得很緊,好似生怕他再跑了似的,愣是沒有推動。


    林宇也不敢太用力,怕冷了白小苗的心。他索性就用胳膊環住了白小苗軟綿綿的身子,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姑娘家光滑的脊背,以示安慰。


    “咳咳,咳咳。”白近東回過神來,黑著臉,一陣咳嗽,“你……你放開我女兒。”


    他滿心疑問,卻也知道這裏並非講話之所。不過看到這混蛋公然摟抱自家閨女,還是感覺到難以忍受。


    自家養的好白菜,憑什麽要被豬拱?


    白近東咧著嘴,眼皮突突暴跳,就差沒蹦出來一句“禽獸,放開那個姑娘,有種衝我來”了。


    林宇對此置若罔聞,隻顧低下頭瞄著白小苗精致的眉眼,然後探出手,捏了捏姑娘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輕聲道:“好了吧,還這麽多人瞧著呢。”


    白小苗這才驟然醒悟,忙不迭從林宇懷中躲了出去,白嫩的小手抹了抹臉頰的淚痕。那酡紅的臉蛋兒上,充溢著無限的嬌羞。


    她確實太激動了,激動到忽略了場合,忽略了其他人的目光,隻憑借本能來行動。


    白小苗同林宇的交集並不深,相處時間也很短。甚至於,她對這個男人都不甚了解。


    但在那茫茫黑暗中,卻偏偏是這個人伸出手,拯救她脫離苦海,送給她一縷曙光。


    她永遠都忘不了,在臨興瑞華大酒店,自己蜷縮在門口瑟瑟發抖時,這個男人打開門的刹那間,是多麽的光芒萬丈。


    在白小苗的心底,早就對林宇刻下了濃重的烙印。她經曆了那麽多磨難,對任何人都不再信任,甚至包括自己的父親。但唯獨林宇,是個例外。


    她在潛意識中就認為,隻有先生會保護自己,隻有先生會對自己好。所以當她在日夜思念過後,突然在燕京看到林宇,那份情緒的激動蕩漾也就不難以理解了……


    丁恩湊近了白近東,壓低了聲音道:“既然認識,就別鬧得太難堪了,換個地方說話吧。”


    “嗯。”白近東心裏也這麽想,怏怏不樂的點了點頭。


    丁恩隨後轉身,抬高了幾分音調:“都散了!散了!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


    老總都發了話,下麵的員工們縱然滿心好奇,卻也不敢違逆,紛紛散開。


    白近東冷冷盯了林宇一眼,臉色愈發陰沉,悶聲悶氣的道:“小子,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等等。”林宇抬手點了點癱軟在地,被嚇得心膽欲裂的白唯福,淡聲問,“你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白近東的身體倏而一滯,滿心的火氣再度騰起來了。


    你在我的公司,打了我的人,看在你同小苗認識,已經打算放你一馬,這還不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丁恩見氣氛不妙,忙不迭從旁救場:“小子,你把人打得這麽慘,也該出氣了吧?站在你麵前的人,是燕京白家的家主,更是小苗的父親。即便不為你自己考慮,也為你身邊的人考慮一下,好麽?”


    他這番話柔中帶剛,但卻不無道理。林宇當即就有點兒猶豫,畢竟身旁還有個小啞巴,大庭廣眾之下,給白小苗的老爹難堪,的確有點兒不夠仗義了。


    然而,就在林宇準備放白唯福一馬的時候,白小苗卻盯著渾身鮮血淋淋的白唯福,木木訥訥的開了口:“他欺負先生。”


    白近東滿臉錯愕:“什麽!”


    “他欺負先生。”白小苗又重複了一遍,還是那副呆愣的模樣,好像漂亮的木偶娃娃。


    白近東險些崩潰。


    閨女啊,瞪大你的眼睛看一看,到底是誰欺負誰,這不是一目了然嘛?就算胳膊肘往外拐,也該有個限度吧?


    “小苗。”白近東盡量保持麵色和緩,細聲慢語的解釋,“這裏畢竟是公司,難免會造成不良影響。先讓人將白唯福抬走,爸爸保證,私下裏找個機會,肯定讓白唯福當麵道歉,幫你朋友出氣。”


    話說得沒毛病,大庭廣眾之下,就在公司項目部,直接將白唯福的腿打斷,實在是太血腥了。哪怕是白近東這種人物,也不得不考慮影響。


    一傳十、十傳百,還以為他白家路數不正,做什麽違法勾當呢。


    但在白小苗遭受拒絕的刹那之間,澄澈的眸子卻倏而黯淡下去。旋即,她用一種更警惕、更敏感的目光望向了白近東。


    白近東心底驟然泛了涼,久在高位的他對這種目光自然不會陌生。


    女兒更像是在看敵人。


    白近東這才忽然意識到,心理醫生曾說過,女兒遭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缺乏安全感,情感並不完整。而今天,則是白小苗第一次向自己這位父親提要求,哪怕僅僅是為了這個同她關係曖昧的朋友出口惡氣……


    什麽合不合適,什麽影響惡劣,全都拋諸腦後了。


    “所有人,全都出去!”白近東冷聲吩咐,而後又衝著身後的保鏢招了招手,低低的道,“去,把白唯福的腿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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