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家主秦孝廉剛從燕京醫院探病回來,兒子秦俊的情況很糟糕,大夫說那條腿必然是廢掉了,即便以現如今最先進的醫療技術,這輩子也別想扔掉拐杖。


    身體的殘疾,給秦俊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打擊,整日鬱鬱寡歡,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兒。


    從此以後,他隻有被趙譯嘲笑的份兒,再也沒有嘲笑趙譯的資本了,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曾經的秦俊,每天得意洋洋:“哈哈哈哈,你們瞅瞅趙譯那傻逼,因為女人被打斷了狗腿,多慘啊哈哈哈哈……”


    現在的他,比趙譯還要慘,非但因為女人被打斷了腿,而且還落下了終生殘廢。


    悲慘並不可怕,比每天動不動就要嘲諷幾遍的那個人還悲慘,這就很過分了……


    畢竟是秦孝廉最疼愛的兒子,作為父親,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些日子以來,茶不思飯不想,身體也虛弱了好多,頗顯年邁。


    秦壽、秦俊這兩個兒子先後出事,緊接著連親弟弟秦文隆也遭遇不測,被林宇弄瞎了一隻眼,每每念及於此,秦孝廉心底就翻湧起無邊無際的刻骨仇恨。


    “孽畜!早晚要宰了你!”秦孝廉坐在車裏,惡狠狠的咬了咬牙,額頭青筋根根暴起,狀如一頭發怒的獅子。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保鏢扭頭輕瞥了一眼,臉色微變,但卻不敢多嘴說什麽。任誰都清楚,最近一段時間,家主脾氣暴躁,最好還是不要去觸這個黴頭。


    秦孝廉深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去,冷聲問:“查到那小子的蹤跡了麽?”


    “還沒有。”保鏢恭敬回答,“他和那個名叫沈妃麗的女人,的確在天怡溫泉度假山莊留宿了一宿,開了最豪華的套房,不過第二天就離開了。我們得到消息,帶人趕過去的時候,已經不知所蹤。”


    秦文隆受傷後,害怕哥哥秦孝廉追究自己透露消息給林宇的責任,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家族。直至第二天紙包不住火了,才扭扭捏捏的吐露了實情。這也致使林宇和沈妃麗沒有遭受任何騷擾,在天怡溫泉度假山莊舒舒服服的呆到第二天上午,才施施然駕車離去。


    其實秦家人的想法未免太過想當然,即便他們第一時間興師動眾的趕過去了,在林宇手下也占不到半點兒便宜,隻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否則,林宇打瞎了秦文隆的一隻眼,又怎麽敢大搖大擺的重新回到天怡溫泉度假山莊,陪著沈妃麗繼續泡溫泉?


    秦孝廉恨聲道:“真是一頭狡猾的狐狸啊,以我秦家的背景和手段,竟能讓他屢次三番的逃脫……”


    “家主,都怪我無能。”保鏢麵露忐忑,“我們這就加派人手,繼續調查。聽說那小子同陳嫣然關係不錯,前些日子在宴會上,兩人走得很近。我估計著,他或許是被陳嫣然給藏起來了。”


    秦孝廉緩緩靠在椅背上,沉吟片刻,方才淡淡吩咐道:“不用查了。”


    “啊?家主的意思是……”


    “盤龍嶺那宅子,不是剛出了亂子麽?十有八九是那小畜生搗了鬼,他娘還在那裏,既然能去一次,就一定會再去第二次。”秦孝廉微眯起雙目,眼底悄然閃現過一抹惡毒,“我好好布置布置,等他自投羅網!”


    “家主高見!”


    長長的車隊駛過寬闊的街道,前方出現了一片遼闊恢弘的院落,那是燕京秦家的宅子。幾乎每天都有人從大老遠的地方趕過來,送上厚禮,妄圖攀附,謀劃著借燕京秦家的勢力分點兒好處。


    北方的秋天落黑早,現在是傍晚六點多,天色已近全黑了。大門口的燈亮著,路燈杆同高高的圍牆平行而望,送禮的客人們早已離開,倒顯出了幾分冷清。


    秋意來襲,天氣越來越冷。秦孝廉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準備回去吃點兒東西,泡個熱水澡,然後看會兒書就早早上床睡覺。


    近來變故太多,他需要好好休息,等到頭腦清晰一些,再考慮應對之法。


    尤其是,該怎麽樣做,才能宰了那頭狡猾的小畜生!將這塊汙點,從燕京秦家的曆史上徹底抹掉!


    “呼。”秦孝廉舒一口氣,眼底翻湧起深深的疲倦。他漫不經心的往車窗外瞄了一眼,卻見得一個瘦削單薄的背影,靜靜站在斜方向上不遠的圍牆下,仰起頭,默默望著高高的院牆裏……


    就保持著那個姿勢,形如一尊雕塑,佇立在黃昏的冷風中。


    “嗯?”秦孝廉眉梢挑了挑,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趣。


    他抬手往車窗外指了指,問保鏢道:“那是誰?”


    保鏢循聲瞧了瞧,心裏默默吐槽“我他媽哪知道”,但表麵卻恭恭敬敬的回答:“家主,應該是過路的人吧。”


    秦孝廉吩咐道:“停一下車。”


    司機在大門口慢慢停下了車子,後麵的其他幾輛車子也跟上來停穩了,從遠處看就好像一隻巨大的鋼鐵蜈蚣掙紮了幾下,旋即一動不動。


    打開車門,秦孝廉弓著腰鑽出了車廂,撲麵而來的冷風讓他忍不住縮了縮腦袋,表情略顯僵硬。


    其他的手下人也紛紛下了車,彼此對視,麵露困惑。


    秦孝廉見其他人要跟著自己,當即擺了擺手,吩咐他們等在原地,然後自己慢悠悠向著圍牆下踱步走去。


    他作為燕京秦家的家主,成長於最飄搖、最混亂的年代,可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溫室花朵可比。保鏢的護衛與他而言,更像是一種身份地位的彰顯,除此外再無其他意義。


    不多時,秦孝廉走到了高高的圍牆下,老眼凝視著那道瘦削的背影,笑著問:“這位小友,天氣這麽涼,你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裏,看了許久,到底所為何意?”


    “有一隻鳥,飛進了院子。”對方的聲音很年輕,卻透著冷漠,“現在它飛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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