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真月涼子步入宴會大廳,全場賓客們的視線也齊刷刷轉移了過去,那些心智尚顯淺薄的青年才俊、世家公子,竟然不由得為之失神,怔怔然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此刻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妙齡女子,獨有著東夷國度特有的含蓄內斂、端莊秀美,論容貌竟然同燕京第一美女陳嫣然不相上下,但卻比後者更具有誘惑力。


    清純俏美中,流露出的那種近乎於反常的極度嫵媚撩人,很容易令男人喪失理智,心甘情願拜倒在其石榴裙下,舍生忘死。


    若說陳嫣然是紅顏禍水,迷得燕京城的一幹大世家公子哥神魂顛倒、流連忘返,那麽真月涼子就無疑是致命的毒藥,被稱之為“狐狸精”也毫不為過。老成世故之輩,僅僅看她第一眼,就足以心生警惕了。


    “這位……便是涼子小姐?”趙譯的身體顫了顫,眼底不自禁的翻湧起了一抹熾烈,“當真是美若天仙……”


    連他這位燕京趙家的大少爺都是這般作為,就足以想象,在場其他男人的德性了。


    手下人湊到王家家主王雲靖近前,低低的說了幾句。


    “嗯。”王雲靖驀地抬起臉,打量了那年輕女子一番,旋即起身快步相迎,滿臉堆笑,“涼子小姐,歡迎你到華夏做客!”


    縱然對麵的年輕姑娘年紀比他小了整整三旬,但王雲靖卻深知,真月涼子在東夷的背景何其恐怖。據說此女子是某位大佬人物的俗世代言人,天生一顆玲瓏心,抓住了整個東夷國的經濟命脈,甚至輻射向全球各地。


    東夷為彈丸小國,但經濟實力卻不容小覷,對全球很多國家和地區都有深刻影響。更何況燕京王家近年來的產業,多有依附於東夷方麵,自然是倍加客氣。


    真月涼子的唇角掀起了一抹謙和的笑容,盈盈施了一禮:“這位,想必就是王雲靖老先生了,涼子有禮……”


    王雲靖見這小丫頭也沒衝自己擺架子,不禁有點兒高興,連連擺著手:“涼子小姐太客氣啦,王家的海外生意,還要多依賴於你的扶持。遠道而來,很辛苦吧?快請坐快請坐……”


    兩人一番寒暄,儼然是生意上親密的合作夥伴,說說笑笑,氣氛和煦。


    宴會廳內的其他賓客們也沒閑著,紛紛上來打招呼。他們今天既然來了,就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海外業務想求真月涼子幫忙。近年來,華夏的經濟實力愈發壯大,無數企業嚐試著走出國門,做大做強,倘若能夠尋求到一塊跳板,自然要容易得多。


    而真月涼子最詭異的地方就在於,她整合掉東夷國內大大小小的商業力量,幾乎掌控了整個東夷方方麵麵的所有業務。從軍工、製藥,到食品、金融,無一不包容,堪比機器貓的百寶囊,自然令人趨之若鶩。


    “涼子小姐,沒想到您這般漂亮,真是美若天仙……”


    “涼子小姐,我們公司在海外的業務……”


    “如果有可能,很想同您深入的洽談合作,我們在這方麵有獨到的技術優勢,相信涼子小姐一定會感興趣……”


    就連趙譯也覺得心頭火熱,端著酒杯就要湊上去打招呼,順便勾搭勾搭美女。


    白近東不失時機的提醒:“你小心點兒,這女人沒那麽簡單。”


    趙譯微微一怔:“怎麽說?”


    “怎麽說?她才多大?也就同你一般的年紀,卻是東夷國當之無愧的商業女皇,你就不覺得奇怪?”白近東若有深意的點撥道,“白家在東夷國內有通信業務,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內情。實話跟你講,真月涼子擁有如今的地位,也是最近兩三年的事情。她的背後,有一股深不可測的勢力,絕非凡夫俗子所能覬覦……”


    這一番話,就宛若兜頭一盆涼水,將趙譯內心深處蠢蠢欲動的小火苗再度澆滅了。


    他從前老是覺得,自己貴為燕京趙家的大少爺,無疑是站在權力巔峰的人物,抬手可摘星辰。直至近些年來,隨著閱曆豐富,才愈發覺得自己的渺小卑微。


    或許在某些人眼中,燕京城那高高在上的四大家族,真就連根毫毛都算不上。而最要命的地方更在於,他們始終不知道,那隱匿在暗夜中的一雙雙眼睛,究竟來自何方……


    陳嫣然看到賓客們對真月涼子那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內心就是老大的不痛快。這種情緒,不僅僅來自於她同真月涼子的私人恩怨,更來自於對東夷國根深蒂固的蔑視。


    “什麽東西嘛。”她撇著小嘴,竟然很罕見的流露出了不滿情緒,“堂堂華夏人,卻對著一個東夷國的小丫頭片子畢恭畢敬、甘做舔狗,真丟盡了國人臉麵。這整間屋子裏,就沒一個好東西!”


    林宇微微點頭:“嗯。”


    “啊?”陳嫣然偏過俏顏,有點兒意外的瞧著他,“你也讚同我的觀點?”


    林宇輕輕搖晃著酒杯,漫不經心的道:“為什麽不讚同?這些年來,我們為了生意,過分的拋卻了氣節,你我今日之所見,也不過就是小樣。我曾說,骨頭一旦彎了,就永遠都直不起來,不外如是。”


    “可不是嘛,鈔票會讓人患上骨質疏鬆。我還以為,這小丫頭片子是你的人,就會讓你找不到東西南北呢。”


    林宇挑起眉梢瞧瞧她:“我有那麽膚淺?”


    陳嫣然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我始終堅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小丫頭片子你也得小心點兒,別以為她是什麽省油的燈。”


    她對真月涼子的偏見,可謂根深蒂固,沁進了骨髓深處,永遠都不可能改變想法。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一個多疑之輩。


    林宇抬手摸摸下巴,嘴角湧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或許你說得對,涼子當真算不得忠心,假如某一天她背叛了我,也並不覺得奇怪。可放眼這人世間,值得托付的又有幾人呢?好在,我並不在乎。”


    陳嫣然表情古怪:“此話何解?”


    林宇抬眼見真月涼子正被在場的許多賓客們困在正中央脫不開身,索性便多講一些,若有深意的提點道:“你覺得,諸如江南陸天鴻、夏友華、胡錦榮之流,可算得上忠心耿耿的肱骨之臣麽?”


    陳嫣然思忖片刻,緩緩搖頭:“算不得,你手下那些人,全都是心狠手辣的梟雄,翻臉比翻書還快。說句難聽點兒的,哪一日林家府的氣數當真盡了,他們反叛也不過旦夕之間。”


    “不錯,涼子比他們更令我放心,陸天鴻、夏友華之流都用得,涼子又為何用不得?”林宇盯著前方年輕姑娘那白皙的俏臉,眼底竟有些冰涼,“你我都曾見識過人心險惡,自然清楚,人性是絕對禁不住考量的東西。與其求人,不如求己。


    我手下那些人,至今乖乖聽話,河東林家府內奸雄林立,卻能上下一心、眾誌成城,說白了,無非是他們深知一旦背叛我,將會付出何等慘痛的代價……你懂了麽?盡管我不願意承認,但真正能夠征服意誌的東西,其實是恐懼,並非慈悲啊……”


    陳嫣然眸光微微閃爍,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雪白的下巴。


    這些話,她是能聽懂的,也深知,林宇絕不會對除自己外的第二個人提及。曆朝曆代,口口聲聲忠孝仁義、寬厚仁慈的帝王們,揮舞起屠刀來卻從來不手軟。


    生性多疑也罷、帝王心術也好,人性終究是經不起考量的東西,歸根結底終不過一句話:


    這天下,可真涼薄……


    陳嫣然忍不住甩了甩頭,仿佛想要擺脫這驟然沉鬱下來的氣氛。緊接著,她抬起玉手攏了攏垂落額前的一縷發絲,端著酒杯盈盈起身:“我去湊個熱鬧。”


    說罷,她真就腰肢款擺、風情萬種的緩步踱了過去,笑吟吟道:“喲,這裏好熱鬧啊,是哪位大人物到了?”


    全場瞬間為之一滯,今日參加宴會的賓客們誰也不是傻子,全都清楚陳嫣然是來者不善。但絕大多數人都猜測陳嫣然或許是羞惱於真月涼子搶了自己的風頭,根本不了解這兩個女人勾心鬥角的內情。


    真月涼子聽聞身後的動靜,輕盈旋過身,偏頭笑道:“陳小姐,請恕涼子事務纏身,沒來及向您打招呼。”


    王雲靖從旁聽了兩人的對話,心下不由得微微一動,暗生疑竇:莫非這兩人認識?


    不過他也並未來得及多加思量,冷聲哼道:“陳小姐不請自來,卻還這般有底氣,端的好大威風!這是專為歡迎涼子小姐抵臨燕京的盛宴,你有什麽資格從旁說三道四?”


    真月涼子很懂禮數,衝著王雲靖微微一欠身:“承蒙王家主厚愛,涼子愧不敢當。”


    “涼子小姐無須客氣,今日不請自來的賓客,可遠非這一人呢。”王雲靖滿臉陰沉,目光越過陳嫣然,投向了宴會大廳的另一個位置,“這位林子軒林先生,跑到別人的宴會上肆意猖狂,全然不懂禮數,當真不懂得羞愧麽?”


    宴會大廳的諸多賓客們噤若寒蟬,大家心裏都清楚,王雲靖逮著了機會,果然將矛頭瞄向了林宇。


    今天,有好戲看了。


    “哦?我莫非是遭了無妄之災?”林宇不急不緩的抬起頭,臉頰暗含著戲謔的冷笑,“那依你這老東西的意思,該當如何?”


    王雲靖背負起了雙手,滿麵倨傲:“先前我攆你走,被你嫌喧賓奪主。現如今涼子小姐就在此處,她若攆你走,當無話可說了吧?”


    林宇但笑不語,瞅著王雲靖的目光,就猶如在看一個傻逼。


    不知不覺,這老東西早已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卻仍不自知。


    “涼子小姐。”王雲靖轉而麵相真月涼子,語氣中透著幾分恭敬,“這姓林的小子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竟敢跑到您的宴會上撒野,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如將他攆出去,免得攪鬧了大家的興致。”


    周圍其他人沒有講話,卻全都將目光投向了真月涼子。大家都是場麵上的人物,臉麵比命還重要,今天若是真將林宇攆出去,那麽江南巨擘還未在燕京站穩腳跟,就先把臉丟了。


    趙譯坐在角落裏,忍不住嗤笑道:“王雲靖這老東西還算有兩下子嘛,不過姓林的也是自討沒趣,你說林家府在東夷有沒有業務往來,他跑來湊什麽熱鬧?這不是明擺著,要將臉湊過來給王雲靖打麽?”


    就連白近東也頗為不解,暗暗搖頭:“這裏是燕京城,畢竟不比江南。涼子小姐從東夷國遠道而來,又同燕京王家有生意往來,自然不會在乎什麽所謂的江南巨擘……這樣看來,今天林子軒還真要丟臉……不過我聽方才涼子小姐的語氣,貌似同陳小姐認識,這兩人怎麽會有交集?”


    “都是生意場上的人物,見過幾麵也說不準。”趙譯搖頭晃腦,頗有些沾沾自喜,“所以說嘛,常在岸上走,怎能不濕鞋?畢竟薑是老的辣,姓林的還差點兒火候……”


    眾目睽睽之下,真月涼子將兩隻白皙玉手挽在身前,衝著王雲靖流露出了抱歉的笑容:“王家主,按道理來講,您是我們的重要合作夥伴。您同某人或有嫌隙,這個麵子,涼子是應該賣給您的……隻不過,某人若是林先生,隻怕就不行……”


    東夷人往往都很有禮貌,說話有些拐彎抹角,但真月涼子這番話,在場眾人還是聽出了端倪。


    燕京王家是重要的合作夥伴,若是換了旁人,真月涼子會遵從王雲靖的意思,將生事者攆出去,但如果這個人是林子軒,就不行!


    滿場賓客們不由得滿心疑惑,真月涼子應該同江南巨擘沒見過麵啊,這個林子軒,怎麽就這般特殊?連東夷國的涼子小姐都不敢招惹?


    王雲靖那張臉,登時泛起了暗青,忍不住問:“涼子小姐,此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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