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龍麽?”沈妃麗同冉可馨偷偷摸摸嘀咕幾句,忽而抬起頭來問,澄淨的眸子裏滿含探尋之色。


    林宇不由得一愣,茫然道:“為什麽問起這個?”


    這幫女人,明顯是拿他當成百科全書了。畢竟他帶給很多人的印象,就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屢屢創造奇跡,但對於“世界到底有沒有龍”的問題,卻同樣是一臉懵。


    “你沒看新聞報道呀?”洛曉曉哼哼兩聲,丟給他好大一個白眼兒,“最近鬧得沸沸揚揚,有好多家媒體接連報道說,在崇明海口發現了神龍渡海。”


    她話音剛落,其他人也忙不迭點頭:


    “對啊,我也看到報道了。”


    “昨天公司裏還有人談論這件事呢......”


    林宇挑起眉梢,琢磨了一會兒,問:“那莫非是一條鹹水龍?”


    眾人:“......”


    魏玲玲抻著小腦袋,滿臉的求知欲,迫不及待問:“龍還分淡水和鹹水的?那是不是......”


    話都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唐嬌用胳膊肘懟了一下,沒好氣道:“就你實在,還真信了,沒發覺先生是在開玩笑嘛?”


    魏玲玲再偷偷其他人衝自己投來滑稽的視線,縮了縮小腦袋,不自禁的紅了臉。


    這幫家夥......全是套路啊......


    就連在座的神虎堂堂主魏堅也忍不住手扶額頭,悶悶歎息:完了完了,自家姑娘長得醜就罷了,關鍵是還沒腦子,毫無競爭力啊......


    沈妃麗抿了一小口水,煞有介事的道:“我看那篇報道說得可邪乎了,什麽天地間光華萬丈,一條金龍飛渡而去,掀起數百尺高的浪頭......”


    林宇抬手拍了拍青蘿的小腦袋,見小妮子正狼吞虎咽吃得香甜,隨口便道:“我也不清楚,畢竟是記載中的存在嘛,沒親眼見過。”


    他在靈秀山巔降過靈龍,在雲州姬家拘過氣龍,但那都是靈韻所化,有形無象,甚至都不具備初等的靈智。至於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龍這種生物,鬼知道?


    從古至今,關於神龍的傳說就絡繹不絕,近代還出土了什麽龍骨啊之類的東西,後來卻又被證實是抹香鯨的骨骸,引得大家空歡喜一場。但不可否認的事實,龍,在華夏的確具有非凡意義的象征,令得許許多多人為之神往。


    “嗬嗬,現在這些無良媒體啊。”於航忍不住笑道,“黑暗動亂之前,他們就四處捕風捉影,編排謊話。沒成想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動亂,時局剛剛安穩了一些,就又開始憑空捏造了。”


    柴樹衡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用一種很謹慎的口吻道:“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引導出龍的意象引導輿論風向,有助於緩解社會矛盾,搞不好是高層的特別授意。”


    作為知識分子,他的洞察力要遠比普通人深刻,這番話也並非沒有道理。黑暗動亂末期,沉寂了許久的社交媒體逐步複興,有必要將輿論往正向指引,炒作出一個無關痛癢卻又趣味十足的熱點,這無疑具有相當強烈的現實意義。


    “我還記得上大學時看過的報道,記者采訪了十多個目擊者,言之鑿鑿在滄瀾河裏看到了真龍,什麽鱗光閃閃、頭生雙角之類的......”胡啟程攤了攤手,搖頭笑道,“結果呢?最後從河裏撈上來一條大娃娃魚,這就是某些人嘴裏的真龍了。”


    男人們一起笑了,互相碰了杯喝酒。


    但姑娘們明顯對這種解釋不滿意,抿著小嘴蹙起秀眉,悶悶的都不愛吭聲。


    作為天生的夢幻主義者,女人麵對新鮮事物的態度,同男人截然不同。


    掌控資料有限,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話題到此為止。至少在這個時間點上,即便林宇都全拿這件事當成茶餘飯後的無聊談資,根本就沒有上心。


    沒有人意識到,某些不安分的,正蠢蠢欲動,已然顯露出了冰山一角。


    秦湘雲和林振亭打了招呼提前離席,邀請魏堅去後麵喝茶,將這裏交給了年輕人,以免長輩在場,大家覺得拘束,放不開膽子。


    眼見長輩不在場了,於航提議行酒令,大家正玩兒得高興,忽而聽得手下人來報:


    “啟稟府主!門外有人求見,自稱......來自岐州鳳鳴山!”


    刹那間,全場就安靜下來了,大家麵麵相覷,都看得到彼此眼底的訝異。


    “鳳鳴山?”唐嬌忍不住輕聲嬌呼,“那不是大周皇族麽!”


    而洛曉曉趁著旁人不注意,把自己劃拳輸下的半杯酒,偷偷摸摸潑掉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靈動的眸子裏透著濃濃的狡黠。


    “真是個小機靈鬼。”林宇瞅在眼裏,暗暗笑道,旋即又皺緊了眉頭。


    鳳鳴山?做什麽來的?


    江南林家府同岐州鳳鳴山,向來素無瓜葛。要說有梁子,也就是林宇數年之前,為了玄陰絕體薛雨薇,滅了雲州姬家,砍了姬冥陽的腦袋。


    但岐州同雲州的兩股修真勢力,雖說同姓姬,卻一個是西周遺族、一個是東周遺族,曆經數千年之久,親緣關係早就差著十萬八千裏了。更何況,哪怕真要為姬冥陽找場子,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岐州鳳鳴山的反射弧是不是也有點兒太長了?


    林宇沉聲道:“把人請進來。”


    不多時,一名身材修長、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就被林家府下人引領著,緩步走進了院落。三十多歲的年紀,氣質風度俱佳,頗有一股翩翩公子的意味。


    “在下姬飛逸,拜見林仙師。”年輕男子環顧全場,著實被在座的各色美人驚豔了一番,內心竟不由得豔羨:都說江南林子軒驕奢淫逸,此話果然不假......珍饈佳肴、環肥燕瘦,日子過得真舒坦啊......


    他默默衡量了一番,若論美貌,能同在座幾位女子相較高下的,唯獨族中那位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了......


    隻不過這個念頭剛剛自心底升起來,又很快被姬飛逸斷然否決:哼,不過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除了在林子軒這妖孽膝下承歡、奴顏諂媚,還有什麽價值?如何能同冰清玉潔的大小姐相提並論?更何況老祖宗曾有訓誡,修真中人,萬萬不該被美色所迷,自甘墮落......


    姬飛逸這般琢磨著,很快就將腰杆兒拔直了,衝著林宇不禁流露出輕視蔑然之色。


    林宇轉動著手裏的酒杯,不動聲色的問:“鳳鳴山什麽意思?把你一介小輩派出來,意在羞辱我麽?”


    這話說得沒毛病,盡管從年齡來論,林宇分明要比姬飛逸小得多,但修真界向來強者為尊,憑借他的巔峰半神修為,已然站在了世界的頂端行列,同許許多多的老一輩人物平起平坐。岐州鳳鳴山不遠萬裏派來的使者,就是一介資曆微末、道行淺薄的小輩,這不是羞辱是什麽?


    可姬飛逸也是族中天賦絕倫之輩,往日裏心高氣傲,自然是受不了這番話,當即不悅道:“林仙師在開玩笑麽?我乃岐州姬家直係子弟,深蒙道義教化,三十之齡就已晉入半步化境,不敢自言翹楚,卻也絕非庸碌,如何就登不起林家府的門,見不得你了?”


    三十歲,半步化境,在靈氣複蘇伊始,如此迅猛的修行速度,的確擁有著足以自傲的資本。


    豈料話音未落,唐嬌便扯著魏玲玲的手臂,低聲嗤笑道:“真有意思,三十歲的半步化境,也敢跑到咱們這裏吹牛皮了......”


    “可不是嘛,豬鼻子插蔥跑咱們這裏裝象來了。”魏玲玲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深表同意。


    兩位姑娘家嘰嘰咕咕,動靜兒並不大,但姬飛逸的修為擺在那裏,還是將這段簡短的對話聽了個真真切切,登時怒發衝冠,惡狠狠瞪著唐嬌和魏玲玲,厲聲暴喝:


    “你們兩個又算什麽東西?奴顏屈膝,憑借出賣色相混日子的下賤女流。也敢狗仗人勢,妄議修真?我隻需要抬抬手,就能把爾等這具皮囊拍成一灘肉泥!“


    他真是氣急了,好歹林子軒是名揚四海的巔峰半神,雙方差距太大,嘟囔兩句也就罷了。可這兩個女人又算什麽東西?手無縛雞之力,也敢偷偷嗤笑,小瞧自己?


    瞅著姬飛逸那張恨不得寫滿了“你懂個屁”的臭臉,在座眾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表情古怪,都不由得愣了一愣。


    緊接著,還沒待林宇說話,唐嬌和魏玲玲就發火了。


    唐嬌徑自拍案而起,渾厚的天師威壓轟然蕩漾全場,冷著俏臉問:“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誰出賣色相了?誰狗仗人勢了?”


    姬飛逸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踉踉蹌蹌後退,滿臉的難以置信:“化......化境天師!”


    他呼呼喘息,胸膛劇烈起伏,仿佛遇到了極為可怕的事。這看起來身段婀娜、相貌甜美的姑娘家,年紀貌似還不如自己大,居然已經是化境了?


    哪成想他滿心震撼的心境還沒平複下來,魏玲玲再度起身,秀眉倒豎:“你能拍死我?那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轟!


    第二道天使威壓炸裂了全場,使得桌案上的杯盤碗盞,全都跳了起來。


    姬飛逸身子晃了晃,再度踉蹌著後退數步,額頭冷汗直冒,脊背都濕透了:“又......又是天師......”


    他嘴角抽搐,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真都不敢想,自己隨便張張嘴,居然就得罪了兩位化境強者!


    大階級間的差距猶如雲泥之別,就憑他的半步化境修為,莫要說是比劃比劃了,天使強者隨隨便便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


    原以為今日在場這些女人,不過是林子軒養來供自己取樂的玩物。哪成想其中藏龍臥虎啊,裝逼不成反被打臉,不小心就踢到了鐵板......


    “夠了,都消停點。”林宇冷著臉道,“別欺負小孩子了。”


    “哦。”唐嬌鼓了鼓粉腮,沒好氣的睨了姬飛逸一眼,收斂氣勢,拉著魏玲玲乖乖巧巧的坐了回去。


    姬飛逸:“小......小孩子?”


    他不禁滿心沮喪,隻覺得又被林宇一頓心靈暴擊。


    林宇繼續道:“對於初來乍到的客人,林家府向來比較寬容,畢竟不懂規矩嘛,犯點兒小錯在所難免。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在這裏千萬不要惹女人,再有下次......後果自負。”


    他打量著四周,心底暗暗思忖:開什麽玩笑,連本尊都惹不起,你是不是找抽?


    姬飛逸平複了心境,方才的驕縱收斂,模樣變得恭順了許多。


    “林仙師。”他從懷中抽出了一紙書信,緊緊繃著臉,“請過目。”


    下人走過來把信接了,雙手呈到林宇麵前。林宇卻並沒有伸手去拿,挑起眉梢問:“這是什麽?”


    姬飛逸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杆兒道:“熊四五公然冒犯我族祖地,已被羈押整年有餘。他日夜哭嚎懺悔、形銷骨立,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老祖宗念其心誠,又知道林仙師惦念熊四五的安危,整宿難寐,便想著大人不記小人過,給個機會......”


    林宇冷漠臉:“我一點兒都不惦念他,你們要是覺得養起來麻煩,就把他砍了吧。”


    姬飛逸:“......”


    他臉都憋綠了,悶了好半天,愣是不知道這話該怎麽接......


    林宇則是滿心的不痛快,開什麽玩笑?熊四五是川西熊家人,那麽大年紀了不著調,跑去岐州鳳鳴山刨姬家祖墳惹出了事兒,同我又有什麽關係?你們去找川西熊家啊,跑來江南林家府作甚?


    在場的其他人彼此麵麵相覷,又齊齊將視線投向了姬飛逸,也不由得生出滑稽之感:


    這莫不是個傻子吧?打秋風也得認對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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