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此!」


    拉長了最後一個調門後,陳福轉身便走。


    圍在陳福身邊的群臣先是停頓了片刻,隨後就像是領悟到了聖意一般,轉身將慶王世子團團圍住,讚美之情溢於言表。


    皇上身子不適,誰的折子都沒批,就隻批了慶王世子的折子。


    這說了什麽?!


    說明了慶王世子才是心係政務、辦正事之人啊。


    有心人再往深處想想……那就更不得了了。


    瑞王世子蕭定權臉都要氣青了,看著人群中意氣風發的慶王世子,恨恨唾了一口,罵道:「虛偽!」甩著袖子,帶著手下的人走了。


    陳福隱在陰影中,冷笑著看著金華殿外群魔亂舞。


    ☆☆☆


    「小姐,這是上個月金福緣的帳本。基本收益與往月持平,淨收益為兩千六百四十七兩。」


    「請您過目……」


    一個身材微胖身穿綢緞笑容可掬的中年胖子恭敬地遞給花盞一個烏木匣子,匣子上麵還放著一本深藍封麵的本子,那是帳冊。


    金福緣是薛明珠自己的產業。


    是一家小飯館。


    嗯……之前是小飯館,這些年慢慢擴展得已經變成了一個兩層高的酒樓。


    在寧安很是有名,每天都是賓客迎門,客滿為患。


    許多老客戶都希望金福緣能再擴建一下。


    畢竟現在,寧安四層高的酒樓比比皆是。


    可是,薛明珠和金掌櫃的都不同意。


    金掌櫃的就是麵前這個身材微胖笑容可掬中年胖子了。


    他和薛明珠都認為二人精力有限,與其擴大經營,耗心費力,不如小而精用心做好每一道菜,將金福緣做成一個老店,傳承下去。


    他們家隻做寧安菜。


    說起這個薛明珠與這個金掌櫃的相識,還有些緣分。


    金掌櫃特別擅長做一道叫做‘白玉魚圓’的寧安菜,薛明珠偶然吃過一次,驚為天人,就成為了金掌櫃的忠實客人。


    每隔幾天便要吃上一回。


    可有一次,薛府的小廝卻沒買回,說是老板說不幹了,要關門了。


    薛明珠打聽之下才知道,金老板的兒子訂了一門親事,對方要的聘禮有點高兒,金老板忍痛要將飯館兒盤出去。


    那時候的薛母正教薛明珠管家,於是,薛明珠便和薛母商量將這個小飯館兒買下,給她練手用。


    薛母好歹也做過京官兒的太太,知道京中的小姐們未出閣之前就有自己的產業,鍛煉管家能力。做為一個事事兒都不想讓薛明珠比京中閨秀差的老母親,薛母忍著肉疼替薛明珠盤下了這間小飯館兒。


    當然,後來這筆錢,薛明珠幾倍的給老母親還上了,老母親已經不知道肉疼是什麽了,還特別殷勤的問薛明珠還想不想開別的店……比如綢緞莊、胭脂鋪、首飾店什麽的,可惜,薛明珠的興趣全在吃上,對其它的都沒興趣,統統拒絕了。


    薛明珠盤下了小飯館兒,留下了小飯館兒裏的所有人,包括金掌櫃的。


    因為與金掌櫃的這段緣分,所以,金掌櫃後來將酒樓改名叫了‘金福緣’。


    金掌櫃第一次送來的帳本像流水賬一樣,薛明珠看了三天,直看得頭昏腦漲。忍無可忍之下,薛明珠給金掌櫃普及了借貸記賬法和阿拉伯數字。


    她苦難的日子才結束。


    後來,她又把這兩種方法教給了薛父、薛母和謝孤舟。


    薛母還好些。


    隻要好用,薛母才不關心它從哪裏來。


    就是薛父和謝孤舟那裏不好騙,薛明珠又想了三天,才編出一個無意間在哪本介紹番邦的書籍上看到現在找不到了這種爛掉牙的借口。


    別管借口是不是爛,好用就行!


    反正,死無對證!


    薛明珠打開匣子,裏麵是兩張一千兩的銀票和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及散碎的銀兩。這是金福緣這個月的收益。薛明珠轉身給了花煙讓她放好。


    至於帳冊隻是隨手翻了兩下,便放下了。


    金掌櫃的笑眯眯的搓搓手,「小姐,這下個月的新菜,不知道您想沒想出來呢?」


    薛明珠眼皮一跳,很是心虛。


    自從那天被謝孤舟表白後,她就一直精神恍惚的。


    心裏時而甜蜜,時而心慌。


    這麽好看的小哥哥就被她叼回窩裏了?


    她怎麽覺得這麽不真實呢?


    就像在做夢一般!


    因為太懷疑真實性了,所以,薛明珠這些天總是一遍遍回想著當天所發生的一切。


    每分每秒!


    她提的條件……他竟然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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