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胡鶯鶯的臉蛋,笑道:「我閨女長大之後果然這般漂亮,命也好,嫁了劉二成那樣好的姑爺,太給我爭臉了!」


    胡鶯鶯趁機把劉二成在縣城的事情說了,張氏十分好奇,聽到人家先生十分喜歡劉二成,也驕傲的不得了。


    「閨女,娘這會兒與你說了話,身上竟然也舒服了,娘去給你煮雞蛋吃!」


    娘兒倆笑著往外走,才走到灶房門口就聽到隔壁一聲叫罵:「扒你娘了個老比的!」


    接著是一群亂糟糟的聲音,她倆趕緊出去看,就瞧見吳氏哭天搶地地罵起來:「殺千刀的一群畜生!竟敢搶我家的東西!扒我家新建的屋子!我要報官了!」


    旁邊是一群大漢,一個個的都生的十分凶悍,正拿著鋤頭沒命地把胡老三家才蓋的牆給推倒,磚頭都砸碎!


    吳氏罵的洶湧,為首的那個人嘴裏叼跟草,回頭狠狠地瞪了吳氏一眼,忽然一腳踹了上去!


    緊接著,又一把抓起吳氏的領子,啪的給了一巴掌:「再罵一句試試?你兒子胡奎用假名字在賭坊裏借了錢不還,拿著贏了的錢回來蓋新房子,他娘的倒是聰明的!胡奎呢?出來受死!」


    吳氏不敢罵了,嚇得瑟瑟發抖:「我,我不知道……」


    那幾個人到處搜刮,把胡老三家的東西全部毀掉,揚言若是胡奎不出現,他們就日日來鬧,讓胡老三家不得安生!


    吳氏不敢置信,她兒子那不是讀書賺的錢嗎?怎麽會是賭錢?


    胡老三家被如此一鬧,胡奎早已消失,那些人直鬧了好幾日才作罷,吳氏哭的淚人似的,差一點就去跳河了,如今不僅沒有新房子住了,還一貧如洗,隻能勉強搭了個草棚一大家子湊合住著。


    而胡奎,徹底沒有出現了。


    胡鶯鶯可不關心胡老三家的事情,她這幾日正忙著給二成做夏天的衣裳,等二成農忙回來時就可以穿了。


    算算日子,還有不到兩個月也就要收麥子了。


    因為天氣越來越熱,鹵肉便不太好賣了,因為萬物複蘇,田地裏能吃的東西多了,人們也不會太餓,聞見鹵肉的香味兒也就沒有多饞了。


    這也就罷了,蘭娘她哥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了方子,也去鎮上賣鹵肉,他做的鹵肉雖然說香味兒沒有劉家鹵肉濃厚,但也差不多,價格還低了許多。


    這樣一來,許多顧客都跑去陳家攤兒上買肉,劉家的肉明顯賣不出去了。


    夏氏氣的大罵,定然是這個姓陳的臭小子又出什麽幺蛾子,偷了劉家的秘方,否則怎麽能做出來跟劉家差不多的鹵肉?


    她隔著籬笆罵的賊難聽:「上回就是這姓陳的惡棍坑害我們!如今又來,信不信我跟姓陳的恩斷義絕!」


    蘭娘原本躲在屋子裏不敢出聲,可聽到她婆婆的意思就跟要休了她似的,也有些害怕了。


    她趕緊出來解釋:「娘,這事兒我當真不知情!再說了,我大哥哪裏有法子知道鹵肉的方子?就是我接觸不到鹵肉,莫要說他!」


    胡鶯鶯在旁邊沒說話,其實她早就想過,這鹵肉不是個長久之計,畢竟擅長吃的人多吃幾回,多試驗幾次,興許就把方子給試出來了。


    如今做土豆粉太累,鹵肉生意也不行了,那要做點啥賺錢呢?


    胡鶯鶯惆悵了起來。


    她需要錢,錢可是個好東西,能買好吃的,好穿的,沒有錢,那是寸步難行!


    胡鶯鶯想了好些日子,都沒有想到什麽賺錢的好法子,鹵肉賣不成了,陳家到底有沒有偷盜劉家的鹵肉方子誰也不知道,眼下劉家又回歸到地裏刨食的日子。


    轉眼,招娣的倆孩子也滿月了,夏氏張羅著給辦個滿月酒,畢竟也是劉家的第一個孫子輩的娃娃,不辦一下說不過去。


    滿月酒要準備的東西多,胡鶯鶯跟夏氏忙活起來,期間累的一身汗,打算回屋找毛巾洗洗臉,一進門就瞧見招娣正慌張地翻她的桌子。


    見胡鶯鶯進來,招娣一下子更慌了,失手就打翻了桌上的一隻帶鎖的小箱子!


    那箱子砸到地上,胡鶯鶯頭皮發麻,趕緊蹲下去拿出鑰匙打開箱子,隻見擱在裏頭的那盒胭脂已經碎成了三瓣。


    招娣有些語無倫次:「你……你咋來了?」


    「這是我的屋子,我咋不能來?你在幹什麽?」胡鶯鶯很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可是下一秒,她發現自己克製不住那種怒火。


    招娣遮遮掩掩的:「我想問你借根針,就來看看你的針放在哪裏呢。」


    胡鶯鶯嗬嗬一笑:「招娣,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你咋不長記性呢?」


    她揚起手,啪地一聲給了招娣一個巴掌。


    招娣不敢相信,看著不言不語的胡鶯鶯,竟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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