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瞧了林氏一眼,心中不快,但也沒說什麽。


    無論如何這小院子寒酸的要死在都是比不上李家的宅邸的,她的日子才應當被胡鶯鶯羨慕。


    三人正在院子裏,門忽然被推開了,竟然是劉二成。


    苗氏與林氏見了男子立即站直男都有些拘束,胡鶯鶯問:「相公?你怎的這個時候回來?」


    還沒到下學的時候呢!


    劉二成看也不看苗氏與林氏,把一塊紙包遞給胡鶯鶯:「你愛吃的蛋烘糕,我趁著課間休息去買了一塊,你趁熱吃,記得喝水。我還要回去上課,自己當心自己的身子。」


    胡鶯鶯很自然地接住:「相公你真好。」


    劉二成滿意地走了。


    這看的苗氏與林氏傻呆呆的,好一會苗氏才問:「他經常這般待你嗎?」


    胡鶯鶯點頭:「對呀」


    林氏訝異:「他怎麽把你當女兒一般疼愛?」


    胡鶯鶯倒是覺得奇怪:「我是他妻子,他不疼我疼誰?」


    苗氏脫口而出:「身為人妻該賢良淑德侍奉夫君,哪裏有夫君侍奉你的道理?」


    這可是她自小都知道的道理!


    胡鶯鶯眨眨眼:「我嫁給他之後便是如此,他疼我我也喜歡被他疼,晚上他還給我捏肩呢!」


    苗氏眼神複雜,林氏也啞口無言。


    如果可以,誰不想被侍奉被疼愛呢!


    這一日苗氏回去之後失魂落魄,她肚子靠在床頭,抬手看看腕上的金鐲子玉鐲子忽然就覺得好多餘呀、這鐲子能疼她愛她幫她分擔一絲憂愁嗎?


    正胡思亂想李少言回來了,一進門便沉默不語,伸胳膊要苗氏替他寬衣。


    也不知道怎的了,苗氏忽然就想也被人疼愛一回,她腦子一抽來了一句:「相公我腰疼你幫我捶捶吧。」


    李少言眼眸一黑,苗氏這是在使喚自己嗎?


    「你瘋了嗎?」


    苗氏見他拒絕,愈發難受幹脆賭氣:「我今日就要你為我捶捶。你知不知道,劉成每日給他娘子捏肩呢。」


    李少言一愣,又是劉成?


    他今日在課上與劉成比試,輸的一塌糊塗,這也罷了,老師批評他好勝虛榮,不若劉成踏實坦蕩。


    當著旁人,李少言忍了我還要虛心說道會多向劉兄學習,可是這在家裏難道還忍嗎?


    李少言走過去,一把抓住苗氏的領子,將她提起來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你配嗎?」


    苗氏嚇壞了,繼而想到自己在李家所受的委屈,忍不住大哭:「李少言!你不是人!我為李家做牛做馬,你竟然如此卑劣,還打女人!我倒是不如嫁一個劉成那樣的,反倒得人疼愛!」


    劉成又是劉成!李少言腦子疼了起來、對著苗氏狂風暴雨一般地打了起來。


    連著一段時日,林氏都喜歡去找胡鶯鶯玩。


    胡鶯鶯一個人無聊,也知道這個林氏沒什麽心眼便也歡迎。


    林氏說起來城裏的八卦,難免提到了苗氏。


    她聲音極小:「聽聞李少言將她打的下不了床,唉真慘,李少言看著也是個斯文的書生,怎麽會如此野蠻呢?」


    胡鶯鶯沒有評價,她覺得這其實也是苗氏自己的選擇,苗氏愛財,嫁給李少言圖的便不是感情而是財產。


    因為林氏常來,便更是親眼目睹了劉二成是如何疼愛胡鶯鶯的。


    讀書那般好的人,竟還抽時間給胡鶯鶯剝好瓜子核桃,臥房裏有好幾張畫,都是劉二成畫出來的胡鶯鶯,每日裏更是時不時趁著課間小跑回來看一眼胡鶯鶯,她沒事他才放心。


    林氏的心瘋狂地酸了起來,簡直像是泡了陳醋,一出了劉家的院子她便四處宣傳起來。


    口口相傳,就更誇張些,有的人還說了,劉成讀書那麽好,又那樣寵愛胡鶯鶯,若是將來中舉了,胡鶯鶯就是頂頂幸福的女人了,隻怕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修來了一個劉成。


    苗氏聽家裏的丫頭說起來,忍不住暗自垂淚,心中也有嫉妒,為什麽胡鶯鶯的男人就那麽好呢?


    她思前想後,覺得自己還是得振作,如今她已經是李家婦,便必須得守住李家,香料一事得盡早解決,劉成也絕對不能壓過李少言。


    思及次處,苗氏起身梳妝打扮,給各處遞了帖子,邀請眾人來李家賞杏花如今二月,杏花開的姣好,確實值得一賞。


    胡鶯鶯原本不想來,奈何苗氏竟然一大早派了馬車來接她,這若是再不去難免被人詬病派頭太大,胡鶯鶯想了想便也就去了。


    苗氏一身大紅色錦緞裙裝,妝容明豔看不出半分挨打的痕跡,笑的開朗熱情:「各位姐妹莫要客氣,就當是自己家。」


    李家大方,準備的果子茶水的確味道很好,胡鶯鶯略微吃了塊綠豆糕,心情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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