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江南一帶的特產,胡鶯鶯看花了眼:「你真是浪費!把江南都搬我家來了!這得花多少銀子啊?搬運起來又麻煩。」


    但那些東西當真是好的,就說那布料子,竟然不比宮裏賞下來的差,甚至更勝一籌。


    見胡鶯鶯喜歡,蕭秋水便道:「沒什麽,都是小事。」


    恰好豆哥兒進來了,見到了蕭秋水就很高興,因為蕭秋水會給他糖吃,而他娘胡鶯鶯是限製他吃糖的。


    「秋水姨媽,可有糖吃?豆哥兒要吃糖!」


    豆哥兒抱著蕭秋水不鬆,蕭秋水伸手去摸他,胡鶯鶯便眼尖地瞧見她白嫩的胳膊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是怎麽了?」胡鶯鶯趕緊就問。


    蕭秋水麵色瞬間低落很多:「沒怎麽,就是意外。」


    「意外?那為何沒有處理?你不怕留疤嗎?」


    胡鶯鶯真是痛恨蕭秋水這態度,明明長得美豔不可方物卻偏偏根本不知道珍惜!


    她叫了乳母把豆哥兒帶走,令丫鬟拿了紗布和藥膏過來,仔細地給蕭秋水上藥。


    劉二成原本今日回來的早,聽聞胡鶯鶯在待客,便來看了一眼,瞧見胡鶯鶯正給蕭秋水上藥。


    他沒走進去想著給他們留個空間,卻下意識再看過去一眼,就發現蕭秋水看胡鶯鶯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舒服。


    但劉二成沒多想,還是先去書房了。


    蕭秋水自打回了京城便時常與胡鶯鶯走動,兩人關係日漸親密,林氏與崔氏倒是都有些豔羨。


    林氏有孩子,又要操持一個家庭,時間不多,崔氏要做生意,日常忙碌的厲害,也隻是偶爾與胡鶯鶯碰頭了才會說說話。


    蕭秋水喜歡與胡鶯鶯來往,喜歡糕糕與豆哥兒!卻極少提及劉二成。


    偶爾糕糕提到「我爹如何如何」,蕭秋水還會轉移話題,胡鶯鶯倒是也沒在意,她知道蕭秋水原本就不是很喜歡男人。


    四月下旬,蕭秋水進宮幫助皇上整理書籍,便好一陣子沒去劉府。


    恰好宮裏的德妃近來頭發掉得又很是厲害,便派人傳了消息要胡鶯鶯進宮。


    胡鶯鶯的染發膏一直都在賣,但數量也有限,且這種東西本身用的多了效果便不會特別好了。


    她如今是三品誥命夫人,進宮也屬正常,但這是胡鶯鶯第一次進宮,劉二成有些擔心,告訴她自己那日會跟皇上談事,就在勤政殿,若是出了事情便讓豌豆機靈一點去勤政殿通報。


    胡鶯鶯穿戴齊整,跟著宮人行了許久才到德妃所居住的宮殿。


    雖然隻是個妃子的住所,但已經極盡奢華,胡鶯鶯沒敢抬頭看,但已經非常震驚。


    怪道人人都想進宮,宮裏的生活當真是如同天堂一般。


    胡鶯鶯知道封建社會權力至上,一不小心就會送命,便十分謹慎。


    還好德妃為人也算和善,言語聲柔和,雖說年紀也不小了,但五官仍舊看得出十分美貌。


    胡鶯鶯細心教授了她一些養發護發的法子,德妃聽著名人記下來,一邊留胡鶯鶯吃飯。


    說實話胡鶯鶯是不想在宮裏用飯的,可惜德妃十分熱情,竟然都推拒不了。


    德妃願意小酌兩杯,胡鶯鶯堅持不能喝,可吃了點飯菜,卻覺得腦袋發暈。


    她料想宮中德妃隻怕不敢如何大膽,心裏也有些忐忑,便不再進食。


    可那頭暈的滋味越來越重,胡鶯鶯自覺不對,趕緊起身告辭。


    德妃的臉搖搖晃晃,她那美豔的笑容讓胡鶯鶯很恍惚。


    「來人送劉夫人出去。」


    豌豆小心地扶著胡鶯鶯,察覺出不對時就發現他們被引入了一處便殿,這裏並非是大門口。


    「夫人,不好了……」豌豆才說了這兩句話就被人拉開了。


    「姑娘,我們主子找你們夫人有事,你先等會。」


    豌豆大驚失色,完全沒想到在宮中還有這樣大膽的事情。


    胡鶯鶯暈乎乎地被推入一間屋子裏,聞到一陣鬆木的香味,她已經徹底清楚是有人要害自己。


    不行,她必須及時逃出去。


    可這是德妃的宮殿,自己根本不熟悉,逃出去談何容易!


    胡鶯鶯正胡思亂想,就見到一個男人走到了自己跟前。


    「許久不見,你都成了旁人的誥命夫人了。」


    那聲音很熟悉,胡鶯鶯用盡力氣咬牙切齒地問:「你是郎元遲?」


    她視線模糊,但憑聲音認出來了。


    郎元遲輕笑一聲:「如此說來你倒是對我很上心啊,否則何以被下了藥就認出了我?」


    胡鶯鶯狠狠掐自己一把,聲音發顫:「你想幹什麽?」


    「我想……想讓你成為我的人。哈哈,這幾個月,我忙得很沒時間找你,你過得倒也不錯,隻是,我覺得你可以過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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