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嫋麵露難色,「上次配製好的藥材全部都在王府,此時若是回去拿,恐怕……」話未說完,後麵的意思在場的人都懂。


    「木……鬆,你……咳咳……回去拿,要快。」鳳瑄艱難的吐出了這麽幾個字,下一刻便暈倒在了椅靠上,焱王妃倒吸了一口涼氣,白眼一翻,仰倒在焱王的懷中,而太後見狀,則撫著額頭,暈眩一陣陣的傳來,建翎帝連忙攙扶住她,以免她老人家摔倒在地。


    雲嫋瞅著這沒一會兒就暈了三個,心裏止不住的歎息,旋即視線落在了鳳瑄蒼白無血色的臉上,看來她當真是欠了他的,原以為能好好驅個毒,好拿給師父研究研究,結果還是要還的。


    她如是想著,從衣袖裏摸出了一把匕首,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尋思著該從那裏下手比較好。


    「雲姑娘,你這是?」木柏疑惑不解的望著雲嫋一番奇怪的動作。


    「哦,放血。」雲嫋拿著匕首無比淡定的回答著,隨之手起刀落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刀,鮮血當即就冒了出來,她趕緊將胳膊伸到鳳瑄的嘴邊,另一隻手粗暴的捏開了他的嘴,鮮血沿著白皙的肌膚,緩緩的流淌進他的嘴裏。


    木柏完全沒有想到,雲嫋劃胳膊放血,是給他家世子喝,他不解的接著問,「雲姑娘,你的血是有奇效嗎?所以才給世子喝?」


    雲嫋見血放的差不多了,方才掏出止血散撒在傷口處,用繃帶卷吧卷吧利落的打了個節,伸手將鳳瑄嘴角的血跡給抹去,方才應著,「師父教我醫術的時候,給我吃了不少的天才地寶,其中不乏有解毒聖藥,故而我算是半個藥人,血液裏自然有殘留的功效,希望這血可以撐到藥材過來。」


    太醫院院首張太醫也被禁軍給提溜著過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瞧見殿內熟悉的身影,便想出聲打個招呼,當即被張太醫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嚇得閉上了嘴巴。


    「張太醫,您來瞧瞧。」雲嫋瞥見張太醫的身影,挪了挪步子,讓開了些許。


    張太醫緩步走了過去,伸出手為鳳瑄把著脈,皺眉沉思著,「世子體內氣血翻湧,似乎被什麽東西給壓下去了,不過也隻是暫時的,需要盡快進行第二次拔毒。」


    「藥材在王府裏,已經派人去拿了。」木柏沉聲回答著,隨之俯身在張太醫耳邊低語了幾句,聽得張太醫驚訝的瞪大了眸子,目光落在了雲嫋的身上。


    「唉,你怎麽也在這裏啊?」年輕人悄咪咪的靠近雲嫋,低聲問著,他赫然便是上次雲嫋在外祖家為表嫂接生時,遇到的年輕大夫。


    「顯而易見,治病啊!」雲嫋淡聲答,星眸時不時看向殿外,也不知那個叫木鬆的什麽時候能把東西拿過來。


    「說的也是。」年輕人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唉,我叫張旗,太醫院院首是我爺爺,要不要我讓爺爺教你幾招高深的醫術?」


    張太醫耳尖的聽見了孫子在雲嫋跟前誇誇其談,老臉都要被丟盡了,他上前一步,擰著孫子的耳朵,將他拉到旁邊,「讓雲姑娘見笑了,老夫這孫子性子太過跳脫,還請見諒。」


    「無礙。」雲嫋擺了擺手,張太醫當即拉著孫子低聲道,「別胡說八道,人家姑娘的醫術比你爺爺高出不知道多少,別去打攪她。」


    張旗捂住自己被擰的生疼的耳朵使勁揉著,聽言目露訝色,這姑娘很有本事啊!難怪上次那麽有把握,原來是有底氣啊!比他爺爺還厲害呢。


    這邊廂雲嫋、焱王妃和太後都在這裏守著昏迷的鳳瑄,至於建翎帝和焱王則去審問禁軍查到的消息,堂堂皇宮還輪不到那些宵小之輩放肆。


    木鬆身為鳳瑄的暗衛,上次雲嫋配藥解毒之事,他自然也知曉,在鳳瑄發出命令後,他便飛速的竄出了皇宮,直奔王府,拿到東西後,又快速的回到了太極殿,希望時間來得及,若不然他難辭其咎。


    等太極殿門口出現熟悉的黑影,木柏趕緊上前將木鬆手裏的東西接過,雲嫋見狀,看向張太醫道,「還是像上次一樣。」


    張太醫撫著胡須點了點頭,旋即去跟陛下的貼身總管太監餘公公低語了幾句,那餘公公低聲在建翎帝耳邊低語了幾句,旋即便過來了,領著雲嫋一行人來到了禦書房,此地乃是重地,周圍把守了不少的禁軍,作為拔毒場所乃是上乘之選。


    雲嫋點了點頭,等餘公公吩咐太監們將所需的東西拿來,一幹閑雜人等紛紛退出了出去,隻餘下張太醫等人。


    因為知曉拔毒過程,所以這次較上次沒有那麽難以令人承受,至少鳳瑄此時就是這種感覺,木柏則和張旗不停的添柴火,保持鍋裏是沸騰的,蒸騰起來的氣流來回往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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