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鍾後,斷崖下傳來了聲音,「世子,找到雲姑娘了。」


    「趕緊把她帶上來。」鳳瑄聽言,清俊的臉上滿是喜色,朗聲命令著,他握住輪椅把手的手微微顫抖著,心裏在努力克製,不讓人看出他的內心。


    一刻鍾後,斷崖邊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幾個暗衛合力將雲嫋從下邊抬上來了,甫一到崖邊,鳳瑄便上前,修長的手拍打著雲嫋蒼白的臉頰,「雲嫋,雲嫋,你醒醒,不能睡。」


    不論鳳瑄怎麽呼喚,雲嫋都沒有絲毫的反應,心中慌亂之下,連忙朝著不遠處的馬車喊道,「快點過來救人啊!」


    言罷,馬車車簾被一道枯瘦的手掀開了,下一刻一道蒼老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了,步伐格外的慢,鳳瑄看的心焦不已,隨即使了一個眼色給木鬆,後者會意,來到馬車邊,將步履蹣跚的老頭,一把拎到了斷崖邊上。


    被拎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太醫,原本他就是被人從太醫院裏給拎出來的,如今好生走個路都不成,又被人從馬車邊拎到斷崖邊,心裏別提多憋屈了,但是他不敢反駁,嫌自己命長了不是。


    「來看看,她到底怎麽樣了?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鳳瑄皺起劍眉,語氣冷冷。


    張太醫緩步來到雲嫋的身旁,俯身看去,咦,這不是先前的那個醫術挺好的女娃麽?怎麽會這麽狼狽?他念及此處,便抬手按在了雲嫋的脈搏上,細細的把著脈。


    少頃後,張太醫鬆開了手,撚著胡須道,「這位雲姑娘身受重傷,失血過多,幸好及時處理了傷口,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其他的倒是沒什麽大礙,隻是昏睡過去了,靜養一段時日便會好了。」


    鳳瑄聽他這麽說,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但還是不放心,故而招呼暗衛將雲嫋小心的抬進馬車裏,自己也上車後,便命令車夫驅趕著馬兒,駛離了此地,餘下被遺忘在此地的張太醫和暗衛們麵麵相覷。


    張太醫氣的直跳腳,「這臭小子,把老夫弄過來,就不管了,哪有這樣的,老夫下次再也不給他治病了,氣煞我也。」


    暗衛們對視一眼,為了世子,當即便提溜著張太醫的衣領,嗖嗖嗖的在空中起起落落,離開了這裏。


    一個時辰後,馬車安穩的停在了焱王府門口,彼時焱王妃帶著人匆忙的從府裏出來了,她一眼就瞅見坐在馬車上滿臉為難的兒子,當即大手一揮,身後跟著的婢女們便紛紛上前,將馬車裏的雲嫋給小心翼翼的抬了出來,鳳瑄也在木鬆的幫助下,下了馬車,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雲嫋不放,亦步亦趨。


    到了王府的客房,焱王妃攔住鳳瑄想要推門進去的動作,「鶴兒,婢女要為嫋嫋換衣物,這你也要跟進去看看。」


    鳳瑄聽言,清俊的臉上浮現一抹薄紅,低聲道,「煩請母妃再請個大夫給雲嫋看一下,好好照顧她,兒子先回去了。」說完,便自己滑動著輪椅離開了。


    鳳瑄在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紅暈消失的幹幹淨淨,渾身充斥著一股凜冽的冷意,焱王妃站在門口,望著自家兒子消失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眸子,眸底劃過什麽,快速消失不見,繼而轉身進屋,瞧瞧雲嫋如何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暗的書房內,燭火點點,木鬆單膝跪地,等待著書案後那人的問話。


    「讓你查的事情,查出來了嗎?」平淡中帶著凜冽寒意的聲音,在書房裏緩緩響起。


    木鬆卻絲毫不敢大意,斂眉沉聲道,「屬下向天機樓買來了線報,殺手來自黃泉閣,都是頂尖的高手,雇主給的傭金是五百兩金子。」


    「五百兩金子?」書案後的鳳瑄聽言,冷笑兩聲,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一塊白色的玉玨,「到底是誰這麽有錢,竟然拿的出這麽多的金子?」


    「回世子,是……是陳家表小姐。」木鬆深知陳家乃是王妃的娘家,至於表小姐,乃是世子的表妹陳蔚然。


    「哦?原因呢?」鳳瑄的語氣越發平淡了,木鬆卻知曉這平淡下藏匿著驚天巨浪。


    木鬆被鳳瑄周身的氣勢所攝,說話的語調也有點不利索,「原因是……之前,王妃娘家的大嫂和表小姐一起上門,提及兩年前那樁無疾而終的婚事,表小姐似乎對世子並未……死心。」所以才搞刺殺的把戲,以為沒了雲嫋,她便有機會嫁給世子,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嗬。」冷笑聲自鳳瑄嘴中溢出,那塊白色玉玨直接被他反手扣在桌案上,四分五裂,「我母妃今日是不是去過陳府?」


    「是的。」木鬆腦子轉的飛快,「王妃今日去陳府,找了表小姐,給了她一耳光,警告她,若王妃查出來,此次事情和她有關,絕不會留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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