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到12。一個,甚至可以說是偏大的同花順。但,還不是最大的。如果美國佬手中得是方片a或方片k,那就可以湊成最大的順子,哪怕隻有一張k,也要比桌子上的牌大。她手中的是兩張q,林躍手中的是什麽她不知道,桌子上沒有見方片ak。這也就是說那兩張牌很有可能就在美國佬的手上。但,也很有可能不在。是的,沒有見ak。但,如果美國佬手中沒有k,哪怕他有兩張a,也沒用。五十二張牌中隻有一張方片k,她看到了九張,那也就是還有四十三張,林躍手中的那兩張是不算數的,無論他拿到了什麽都沒用。四十三張牌,四十分之一的機會,美國佬手裏會有那張方片嗎?不知不覺中,咖啡喝完了,她放下杯子。“好啊,到這裏了,我不可能不跟。”是的,她不可能不跟了,賭到這裏,她已經沒有籌碼了,就算這一把不跟,下一把,她也要把自己的命壓上。而下一把,並不見得比這一把更大。丹尼奧笑了,然後慢慢的,翻出了自己那張k。那張方片k。劉嫣然閉上了眼。三樓一片靜寂,隻有荷官機械的聲音。“你找來的人很厲害嘛,這一次你們穩坐老二了哦。”當劉嫣然站起來的時候,李公主又一次纏上了張智功。張智功這一次連地方都沒有挪,他仿佛沒有聽到似的盯著賭桌。從現在的局麵上看,是的,他們起碼拿到了第二的位置,這個位置如果換成肥貓或李公主,應該就是比較滿意的了,但對於他們則還不夠,因為他們是和魏老六接壤的。可以預見,魏老六在未來的一年會對他們進行多方麵的打壓,甚至有可能拿掉他們在菊城的據點。不過那都是將來的事情了,而現在,他擔心的卻不是這些。陳胖子的五百萬,劉嫣然的五百萬,林躍的四百萬,帶上原本就有的,丹尼奧現在有一千九百多萬的籌碼!無論是從概率還是各方麵來看,林躍贏的希望都不大。“他會輸。”張智功這樣想著,他有點恍惚。他沒有對林躍說過,起碼要堅持到第幾,但同樣,他也沒有對林躍說過,堅持到什麽地步就可以了。是的,他什麽都沒有說。所以,即使現在隻剩下不到一百萬,那個人也還要坐在那裏。“他會輸光,然後,輸掉自己的命。”突然的,張智功覺得很冷,有一種陌生的,仿佛痛楚的感覺從心底滋生出來。第一次見到林躍,是在浩然山莊,監控器中的他如同豬頭。那時候他是怎麽想的呢?一個有技術的人,一個可以,打發時間,可以用點心對待的對手。因為太過無聊,因為太過煩悶,所以,他要求這個人和他對賭。在那個時候,他雖然沒有太看得起這個人,但,是用心對待的。他從沒有想過,要把這個人怎麽怎麽樣。但是在這之後,他好像一直都在想著要怎麽折騰這個人。他不給他工資,他掰斷他的手指頭,他將他關在小黑屋裏。明知道他被狗咬了,還沒有在第一時間給他打疫苗;明知道他的骨頭斷了,還沒有在第一時間找人給他正骨;明知道這個人的過去是清白的,卻總是抓著疑點不放。他真的懷疑這個人嗎?如果是真的,那為什麽還要讓他來參加賭局?比起盜取什麽資料,找到什麽弱點,在這場賭局中大輸特輸了,那才是最大的破壞了吧。不,他其實,是不懷疑這個人的。那為什麽總看他不順眼,總想折騰他?因為這個人、這個人總是不在乎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後沒有惶恐;被他欺負了後,沒有懼怕;當他被綁架後,沒有厭棄。這個人,對他,總是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