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從連忙垂頭,轉身而去,道:“爺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準備。”


    於是今天早上白芷很早就接到了消息,匆匆趕來欽國侯府。恰逢欽國侯知道聞人笑昨夜受了涼,卻不知怎麽受的涼,私以為是他讓聞人笑跪祠堂而引起的,內心裏還有點小內疚,這不剛派人準備去請白芷大夫就在大門口撞個正著。


    眼下一聽是白芷大夫來了,翡意連忙就跑去打開了房門,看見白芷站在門口,肩上背著一隻藥箱,連忙道:“大夫你可來了,快幫我們小姐看看她的身體怎麽樣了。”


    聞人笑躺在床上,白芷讓她伸手她便伸出一隻手來,診過脈以後又要讓她伸舌頭,她一邊伸出舌頭一邊翻了一對白眼,順便還讓白芷看看她的眼白。白芷有些好笑,麵上卻柔色道:“放心吧,小姐沒有什麽大礙,隻不過可能受了點涼有些發燒罷了。”


    翡意一聽,一邊伸出爪子摸摸聞人笑的額頭,一邊緊張道:“小姐都發燒了,怎麽能沒什麽大礙呢?”


    白芷:“是低燒。”


    翡意不依不饒:“低燒也是燒,絲毫大意不得的,大夫你有沒有辦法最快地給小姐降燒呢?”


    於是白芷打開她那藥箱,從裏麵取出布袋展開,露出裏麵清一色的銀針,聞人笑一看就眼角抽搐。白芷正要從裏麵取一根,聞人笑立馬撲過去摁住她的手,道:“小病而已,用不著打針,千萬莫要小題大做。”


    “方才翡意姑娘說小病也是病,大意不得。”


    聞人笑指著自己的額頭:“那你幫我看看這兒吧,這兒起了個包,怎麽才能讓它消下去?”


    “怎麽弄的?”白芷問。


    聞人笑:“昨夜起來上茅房,撞在屎坑上的石頭上了。”


    白芷默了默,道:“用冰塊敷一下就會好了。”


    遂白芷給她開了兩副退燒藥,她喝了以後捂被子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捂出一身汗以後起來是神清氣爽,再無半分不適。但就是額頭上還有好大一個包。


    傍晚的時候,金色餘暉灑滿了整個折春苑。苑裏花草樹木,欣欣向榮。肥大的樹葉延伸至門前,聞人笑坐在葉子下麵的石階上,翡意蹲在她旁邊。


    一主一仆顯得有些哀傷。


    翡意手裏拿著冰袋,時不時往聞人笑額頭貼去,問:“小姐在想什麽呐?”


    聞人笑:“別吵,小姐在思春。”


    翡意:“……小姐是在想昨夜那個公子麽?”


    聞人笑白了她一眼:“小姐是在思考春喜和冬素兩個丫頭都到哪裏去了,怎麽到現在都還沒影兒。”


    翡意吐了吐舌頭,道:“那小姐一次把話說完嘛。”頓了頓換了副沉重的表情又道,“奴婢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到哪裏去了,好像從昨晚回來到現在都沒有看見過她們。興許是做了惡事心虛吧,跑去二夫人那裏躲災了。隻是奴婢想不通,為什麽她們要那麽做。”


    聞人笑摩挲著下巴,眯了眯眼道:“興許是覺得我傻,也覺得你知道得太多了。你以為兩個賤婢,會有這麽大膽子敢動你麽?”


    翡意愣了愣,瞬間明白了聞人笑的話,道:“那以後奴婢該怎麽辦,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告訴給侯爺?”


    聞人笑看了看翡意,翡意也眨巴著眼睛看她,然後就被她抬起手指戳了戳腦門子。聞人笑道:“不要一有事情就想著去告訴侯爺,萬一不久侯爺去邊關了,你遇到事又告訴給誰去?自力更生知不知道,侯爺要是像以前一樣一走就是兩三年不歸,小姐我豈不是要被欺負得連骨頭都不剩?”


    翡意垂下了頭,紅了紅眼圈,道:“奴婢隻是想……讓侯爺給小姐做主。二夫人她們實在是欺人太甚……”在經過了昨晚的驚魂一幕,她再提起二夫人一房,連底氣都弱了半截。


    聞人笑支著下顎,手肘撐於膝蓋上,輕輕籲了口氣,道:“小姐也給你說過,不是證據確鑿的事情不要吐露出來,眼下春喜和冬素兩個人不知所蹤,要是現在去侯爺麵前哭訴一通,卻沒個證據,反倒容易被二夫人反咬一口,二夫人往那肝腸寸斷地一哭,我都受不了,你說侯爺能受得了嗎?侯爺又會怎麽看我們?”


    翡意搖搖頭道:“不會的,侯爺一向很疼小姐的。”


    這一點聞人笑還是深有體會的,雖然老爹昨晚還讓她跪一晚上的祠堂。但真要是別人將祠堂弄成那樣,非得被他撕成兩半截不可。


    聞人笑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他疼,所以才不可以隨便揮霍。”翡意似懂非懂,聞人笑捏了捏她的發髻,“且放寬心,小姐跟你保證,昨天晚上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第二次。”


    翡意雖然不知道聞人笑接下來會幹什麽,卻從心底裏相信著她,心頭暖暖道:“奴婢知道小姐是說到做到的,奴婢不擔心了。”


    “笑兒,笑兒。”這時外麵響起一道粗獷的聲音,並伴隨著大刀闊斧的腳步聲。聞人笑循聲一看,見欽國侯正走進折春苑來,身上還穿著一身公家的官服。


    欽國侯早上走得急,眼下一下班第一時間就趕來看聞人笑了。見聞人笑坐在石階上,頓時眼珠子就是一瞪,訓道:“不是病著嗎,還敢坐在外麵吹風?” 嫂索{半-/-浮=(.*)+生-紈絝女侯爺


    聞人笑隨手拿過翡意手上的冰袋,自己敷著額頭,翡意便安順地退居一旁。聞人笑道:“上午吃了藥睡了覺,都好了啊。”


    欽國侯走上前來,毫不客氣地撩衣坐在聞人笑身邊,伸手摸了摸聞人笑的額,道:“怎麽這麽涼,還說你好了。”


    聞人笑:“……那是因為我在敷冰袋。”


    欽國侯便注意到她額頭上的大包,問:“你額頭怎麽回事?”


    聞人笑順口拈來,道:“昨晚不是跪祠堂麽,給祖先磕頭磕的。”


    欽國侯又是心痛又是歡喜,道:“算你還有點兒良心,隻是磕頭磕幾下就算了,咋還能把額頭給磕腫了呢。”說著就用他粗糲的大掌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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