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本來真的很想脫口而出沈美萊的事情,因為她覺得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對,不該有所隱瞞,可是……告訴了他又有什麽用呢,難道他拿得出三千萬?


    雖然她並不認為祁晟很窮,即使他每天在家,也沒有出門工作,但一直以來家裏的生活開銷都是祁晟在付的,她的薪水一分一毫都沒有動過,完整的存在銀行裏,但她也不認為祁晟是個富翁,隨隨便便可以拿出三千萬來救急,就算他真的有,她也不要他來負擔。


    「你好像從來沒有提過你以前的事情。」最終,她還是鴕鳥的選擇了隱瞞。


    聞言,祁晟倒是呆住了,全身有些微微僵硬,沈夏至敏感的察覺到了,「祁晟?」


    「嗯。」


    「其實不想提也沒有關係啦,我隻是隨口問問。」沈夏至連忙打馬虎眼,果然話題轉的太生硬,她才不希望他去回憶不好的過往。


    「不是。」祁晟放鬆了一下身體,才摟著她一同靠在沙發裏,聲音淡如水且有些清冷:「隻是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我會告訴你,但是不是現在,等有一天時機到了,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他承認,有些時候,他也很鴕鳥。


    「好啊。」沈夏至愉快的說,並沒有絲毫的不開心,這也讓祁晟鬆了口氣。


    然後,一整晚,他們沒有再提過不開心的話題,隻是閑話家常,打打鬧鬧,像一對平淡而恩愛的夫妻。


    沈夏至決定了,還是不告訴祁晟了,先去看看事情到底有多嚴重,如果真的幫不了美萊,她也無可奈何,難不成要她和祁晟陪葬?她這輩子,已經為那個不爭氣的姊姊敞的夠多了,但如果還有商量的餘地,那就最好了。


    ☆☆☆


    走進混雜著二手煙和黴味等惡臭氣息的地下賭場,沈夏至忍不住遮住口鼻,蹙起眉心。


    騙祁晟說今天有點事情要出門,她才急忙到了市中心後,回撥昨天打來的號碼,找到了這家三流的地下賭場。


    也許還不到賭徒聚集的時間,整個賭場十分安靜,沈夏至不由得淡淡出聲詢問:「請問,有人在嗎?」


    「找誰?」


    很快,一道蠻橫的男聲傳來,嚇得沈夏至後退了幾步,男聲的主人從黑暗處走出,身形彪悍魁梧,臉上還斜著一條可怖的刀疤,居高臨下凶狠的盯著沈夏至,似乎看得出她根本不像是會來睹場的人。


    鎮定的深呼吸一口氣,沈夏至還是不由自主有些顫栗:「我……我是來找沈美萊的,她……」


    「喔。」刀疤男人冷哼一聲:「你就是她妹妹,想不到那種女人,還有個你這麽標致動人的妹妹,跟我來。」


    一時間,沈夏至真的有些後悔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祁晟,她從小再獨立再堅強,也不曾麵對過這樣危險的場麵,她的周遭生活其實很簡單,被人欺負不過是打工時的一些小糾纏,而這裏,是真正成人的世界。


    此刻,她好想祁晟,因為有了他,便習慣依賴他,以至於她真的將漸漸失去了原有的勇敢。


    跟著刀疤男人,走進了睹場的內堂,裏麵有不少或瘦小或強壯的男人正在喝著啤酒小賭,看見沈夏至的走進,不禁吹口哨,「喔,哪來的標致小妞。」


    刀疤男人哼笑,「鬧什麽?這是那小賤人的妹妹,來贖人的。」


    「哎喲,那小賤人命還不錯嘛。」


    在眾人下流的話語中,沈夏至咬緊唇深呼口氣,「我姊姊在那兒?」


    「帶她出來。」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接著,一條軟綿綿的軀體就不知道從哪裏被拖出,狠狠摔在了地上,看清楚之後,沈夏至才連忙上前扶人,「美萊!」


    地上,已經被打得小臉開花的沈美萊看到沈夏至,揪著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夏至!你終於來了,嗚嗚……救我。」


    那一刻,沈夏至是有些許心疼的,這畢竟是她的姊姊,她的目光掃向一群大漢,「她不過是欠你們錢,有必要這樣打一個女人嗎?」


    「哈,心疼了。」男人們哄笑,仿佛沈夏至的問題極其可笑。


    「沒關係,三千萬拿來,我們就放人。」


    沈美萊瑟縮的靠近沈夏至,哭喊:「夏至,錢給他們,嗚嗚……我不要在這裏,我不想死。」


    歎息,她也想伸手給沈美萊一巴掌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三千萬,她到底以為自己妹妹是做什麽的,沈夏至沒有出聲,隻是淡淡對著沈美萊搖搖頭,「對不起,我沒有三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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