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裏?」柳英姝幾乎以貼身的距離跟著樓玥笙。


    「我要上廁所,難道你有興趣觀賞?」樓玥笙真搞不清楚,這女人怎麽連他上個廁所都要問東問西的。


    柳英姝認真地點點頭。「嗯!」


    樓玥笙傻了!


    他以為這招可以暫時擺脫她這隻跟屁蟲,沒想到還是不管用。


    「隨你便!」樓玥笙沒法子,隻好任由她去。


    柳英姝站在馬桶的正前方,兩隻眼睛定定地盯著樓玥笙。


    這種氣氛真教人不舒服,明明隻是上個廁所,為什麽還要被人死盯著,樓玥笙突然覺得自己尿不出來了。


    他拉上拉煉,「我不上了。」


    「不行!」柳英姝用手止住他的拉煉,不小心觸碰到他的重要部位,手又趕緊收回來。


    「哈!又不是沒摸過,怕什麽?難不成……」


    「哈!又不是沒看過,怕什麽?難不成你根本沒尿?」柳英姝打斷了樓玥笙的話。


    這女人不但潑辣,反應也快,隻不過有時老做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也許就是少幾根筋吧!


    樓玥笙笑著看她,「好!我尿。」


    他又站好姿勢,深吸一口氣,準備泄洪,可是等了許久不見半滴水落下來,他有點尷尬,輕咳了幾聲再換個姿勢,可是又過了一會兒,仍然沒有消息,正當他發愁時,忽然聽到口哨聲……


    「噓……噓……」


    原來柳英姝正對著他的重要部位吹起口哨。


    天啊!這是什麽世界?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堂堂一個大男人,竟被一個小女子活生生地打敗!


    「放鬆心情,慢慢來……噓……噓……」


    柳英姝越是這樣,樓玥笙就越尿不出來,他不斷地讓自己忘卻她的存在,心中也不斷努力的鼓勵著……太好了!終於解放了。


    樓玥笙鬆了一口氣,卻被柳英姝瞧見。


    「隻不過是尿個尿嘛!壓力很大嗎?」


    樓玥笙不予理會,轉身就走,卻又被柳英姝的一句話給擋了下來。


    「你喜歡聞手指頭上的尿騷味嗎?」


    她是誰啊?管他那麽多!尿個尿也要盯著看,尿完了還規定他要洗手。


    樓玥笙不甘願地把手洗幹淨,正準備踏出廁所時,忽又想到什麽似的轉過身來。「請問還有哪裏不滿意的嗎?」


    柳英姝比著馬桶。「你沒有衝水!」


    樓玥笙氣呼呼地把門砰的一聲關上,蓋起馬桶蓋要柳英姝坐在上麵。


    「你幹嘛?」柳英姝被樓玥笙突來的動作搞得不知所措。


    樓玥笙拉下拉煉。


    「啊!你沒水準,竟然要尿在我身上,救命啊!」柳英姝怎麽也沒想到樓玥笙會這麽低級,竟然使出這種手段。


    樓玥笙彎下身,「我們還沒在這裏做過,我現在就要!」他迅速而粗暴地脫下柳英姝的上衣,跪在馬桶前狂吻著她細嫩的肌膚,她的滋味就算他嚐過幾萬遍也不會厭倦,反而像是吸毒一般,不可自拔的上了癮……


    縱使三個小時以前,他們才剛一陣雲雨過,然而柳英姝卻抗拒不了他致命的吸引力,隻要樓玥笙輕微的觸碰,或者以深情的眼眸直盯著她看,她的心就一陣悸動。


    她的心已經緊緊地和他糾纏在一起,隨著他的情緒起落。


    一早,樓玥笙家的門鈴聲大作,吵醒了所有正在熟睡中的人,尤其是楚橋一夥人,紛紛準備好家夥,立即呈現備戰狀態,楚橋以無線對講機指示著所有的人各就各位。騎士架著狙擊槍守在頂樓上,小弟則拿著烏茲衝鋒槍躲在大廳壁爐旁,飛刀負責樓玥笙的安全,而豬頭則領著其他兄弟上前開門打頭陣。


    「豬頭,上!」楚橋看時機成熟,命豬頭上前探個究竟。


    豬頭與兄弟們把槍上膛,大步地跨向前去,眼前的一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豬頭正把槍舉起時,傅安修探出了頭。


    「你要殺我?」傅安修本來滿麵春風的臉孔霎時刷白。


    豬頭趕緊收起槍。


    「對不起,傅哥,我們還以為是tp殺進來了!」


    「哇塞!幸好你反應夠快,不然我就變蜂窩了。」傅安修鬆了一口氣,大搖大擺的走進屋裏。


    「傅哥,原來是你,對不起,我們反應過度了!」楚橋趕緊向他道歉。


    傅安修搖搖手,「應該的,最近的確是要提高警覺。」


    「傅哥,你今天看起來比較帥喔!」豬頭上前拍馬屁,大夥對傅安修坦率開朗的個性非常了解,於是閑著無聊時,總是喜歡拍拍他的馬屁或開幾個玩笑。


    但是樓玥笙就不同了,他的玩笑隻有傅安修開得起,兄弟們對他是尊敬得有點變成懼怕。


    「我戀愛了,哈……」傅安修一想起文彩蝶,心裏滿是甜蜜的滋味。


    豬頭一班兄弟與楚橋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也一起笑得開心極了。


    「你們笑什麽?」傅安修覺得奇怪,他高興所以笑得開心,這還說得過去,他們呢?幹嘛在那裏笑得樂不可支?


    「你什麽時候沒戀愛啊?哈……」一向拘謹的楚橋竟也誇張的大笑。


    豬頭是已經克製不了自己,笑得倒在地上打滾。


    「是安琪還是小蜜蜂呢?」


    飛刀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打著豬頭。「不是啦!她們過時了,現在是那個小歌星叫珍娜的。」


    「你們胡說!」小弟突然大吼,在場的人全部停止笑聲。「一天一片!價格不變啦!」


    「哇哈哈!」


    全場的人笑得更誇張,有人捧腹彎腰,有人跺腳捶牆,更有人拿頭去撞牆,可見大家一致認為,傅安修的戀愛史已成為大家的笑話!


    傅安修表情僵硬,氣呼呼地走上二樓。


    樓玥笙聽見樓下的笑聲,再看到傅安修這副氣呼呼的模樣,肯定他是受了空前絕後的重創。


    「幹嘛板著一副撲克臉?」


    「都是你養的那班兄弟,隻會掃興!」被手下的兄弟恥笑可不是件有麵子的事,更何況他在這個集團裏也是老二耶!他們沒大沒小的算什麽嘛!


    「難道文彩蝶真的被你給拐到手了?還是你用強迫的手段占盡她的便宜?」


    樓玥笙話一出口,傅安修的白眼就隨之伺候。


    「我是來向你報喜的,你怎麽……」傅安修突然看見坐在角落、帶著奸邪笑容的柳英姝,他走向前去把樓玥笙拉到一旁。


    「喂!你竟然還把她帶到你這裏?」傅安修覺得很不可思議。


    「為什麽不行?」樓玥笙看了柳英姝一眼,柳英姝也正對著他笑。


    「你心甘情願被她監視?」傅安修又看了柳英姝一眼,柳英姝又對著他笑。


    「是我監視她,在她的身分還沒徹底查清楚之前,我要將她留在我身邊、形影不離。」


    樓玥笙與傅安修同時轉過頭看著柳英姝,柳英姝還對他們揮揮手。


    「喂!她有毛病啊?」傅安修指著柳英姝問。


    「是你有毛病!一大早按什麽鈴,鬧得整棟樓雞犬不寧,到底有什麽事?」在樓玥笙的心裏,柳英姝早已成為他身體裏的一部分,他完全不介意與傅安修的談話被柳英姝聽得一清二楚,雖然她可能真的是他的敵人,他卻始終不願正視這個問題。


    傅安修使個眼色,似乎覺得柳英姝在一旁聽他們談話極為不妥。


    樓玥笙不想理會傅安修的反應,絲毫沒有要柳英姝離開的意思。


    「拜托啦!我有精采的事要跟你講,不要掃興嘛!」傅安修懇求著。


    樓玥笙隻好領著傅安修到前方密室談話,臨走前還叮嚀柳英姝千萬不可擅自逃跑。


    「放心啦!我才不會那麽笨呢!」是嘛!不花大腦和體力的監視,這麽好的差事誰舍得丟。她才不會自討苦吃呢!


    柳英姝不見了!整間屋子的人上上下下全找遍仍找不到她。


    「報告樓哥,地下室也找不到。」飛刀急得滿頭大汗。


    騎士從樓上急忙跑下來,人還未到聲音就先到。「樓哥,找遍了都沒看到!」


    「不好了、不好了!真的不見了!」豬頭喘著氣從後花園跑進來。


    「怎麽會這樣呢?大夥兒明明在這裏,就算她要偷跑,除非是經過大門,否則牆上鐵絲網的震動器一定會發出聲響,不可能會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楚橋想不透,一切跡象都顯示沒有異常,大門深鎖,連貓都進不來,柳英姝這麽大一個人,怎麽躲得過這重重關卡而逃走呢?


    而傅安修這下可闖了大禍,若不是他執意要單獨和樓玥笙談話,也不會讓柳英姝有逃跑的機會,況且他和樓玥笙說的大事,不就是昨晚和文彩蝶所發生的愛情故事而已嘛!


    「都是我的錯。」看來傅安修這下子是樂極生悲。


    此時樓玥笙心裏複雜得很,一方麵他害怕是因為柳英姝辦不成事,因而被談仲恩抓去處置,另一方麵,若柳英姝是刻意逃離,那豈不給了他重重一擊,枉費他的用情至深。


    「樓哥,我聽說談老和汪老最近已經撕破臉,兩方正式宣戰,有沒有可能……」楚橋欲言又止。


    楚橋要說的話,其實樓玥笙已經知道,但是愛一個人最大的痛苦,就是看清她的真麵目,他逃避已久的事實,可能再也無法不麵對了。


    「你說!」傅安修要楚橋接下去說清楚。


    「柳英姝可能是汪老的人,從我側麵打探的消息,談老已經派人跟蹤柳英姝很久了,他們一直認為柳英姝是汪老的人馬,這與我們原先設想的有出入。」


    楚橋的這番話,使得樓玥笙的心情更沉重了,對於他們來說,柳英姝是談仲恩或是汪老的人,差別都不大,但對於他來說,心就有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他愛的人竟然是個不明是非、罔顧正義道德的敵人!


    「這麽說他們早已分裂?」傅安修這下才恍然大悟。


    當初成立tp組織時,談仲恩和汪精道是分屬於執行和研發部門的主事者。


    談仲恩談判技巧高明,做事幹淨俐落,而汪精道則是不可多得的研究人員,兩人對複製人的研發與生產,有著相當的共識。而樓玥笙則成立樓安科技公司,當個單純的投資者,倚仗他們的才能,繼續完成他父親所留下未完成的研究。


    誰也沒想到,就在即將成功的時刻,談仲恩和汪精道竟然各自意圖謀反,樓玥笙不禁為父親被最信賴的朋友背叛而感到相當沉痛。


    「看來我們隻有靜觀其變。」樓玥笙隻能這樣說了。


    傅安修這時發現呼叫器響了。「是文彩蝶,她要我去找她。」


    「原來你新的女朋友是她?」楚橋和一班兄弟異口同聲的問。


    「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傅安修帶著幾分羞赧的表情,以快跑的方式離開。


    「我告訴你們,再不把我給放了,我就扒光你腳底的皮,釘上一百枝鐵釘,然後潑上酒精,點著了火,烤焦你的豬蹄!再用西瓜刀一片一片割下來,沾芥茉醬,要你把它吃光!」柳英姝又把她那套搬出來。


    「哈……反正你被我們綁著,隨便你怎麽說。」大漢嘴裏雖是這樣說,但記憶中柳英姝與1916打架的那幕情景,依然在他的腦海裏,偶爾想起來都還會嚇得出汗。


    「喂!你就是上次那個被打的男人嗎?真是廢物!竟然被一個女人這樣踩著,我精神上支持你,去把她痛扁一頓!」柳英姝開始打起挑撥離間的如意算盤,因為她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那麽好運,若是老天爺注定她該喪命在此,那起碼也要挑起一場風雨,才算爭了一口氣!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在柳英姝臉上。


    「賤貨!」柳英姝先發製人的破口大罵,會耍這種下流手段的人,就隻有那個1916.可惡!今天竟然又被她甩了巴掌,這筆帳她會好好的記著。


    「哼!你今天死定了,看你還囂張些什麽?」1916穿著細跟高跟鞋,正踩在柳英姝的大腿上。


    柳英姝咬著牙根,忍耐著無比的劇痛,她呸的一聲,一口口水飛到1916的臉上。


    「哇塞!你的呸功好準啊!」傅安修嘻皮笑臉的走進來。


    柳英姝一聽,這個聲音好熟悉,好像……傅安修,難道……他出賣了樓玥笙?


    「你給我坐好!」1916往傅安修身上一踹,傅安修整個人跌在地上,他與柳英姝的距離隻有一公尺遠。


    柳英姝看著傅安修跌倒的慘狀,心裏的一塊大石才放下,幸好他也是被捉來的,不然樓玥笙哪禁得起被朋友出賣的打擊。


    「嗨!」柳英姝笑著跟他打招呼。


    「嗨!好巧啊!你也在這裏,難不成是他們送你來的?」


    傅安修和柳英姝一搭一唱,好像被捉來也沒什麽大不了,不過他們心裏其實清楚得很,今日會相聚在這裏,鐵定很難再看見明天的太陽了,除非奇跡出現。


    「是啊!我是來這裏傳授釀人酒的方法,他們都是我的學生啊!你呢?來這裏做什麽?」柳英姝雙手雙腳被捆綁著,她使力的挪動著臀部,想靠近傅安修一些。


    「他們請我來這裏參觀參觀,沒想到一進門就碰見你。」


    「說夠了沒有?」1916看他們談得很高興,開始焦躁了起來。


    傅安修向柳英姝眨個眼,柳英姝得意的笑了,看來這一招胡說八道頗能挑起人的脾氣。


    「小姐,還沒請問你貴姓?」傅安修不改調皮本色,死到臨頭還有心情開玩笑。


    砰的一聲,傅安修又被踹倒在地,這回他變成躺著。


    「來人,給我搜!」1916喚來幾個大漢,搜光了傅安修與柳英姝的口袋。


    「報告1916,有東西!」大漢從柳英姝的口袋裏找到一張單子。


    「內容念出來聽聽。」這下可好,有了這個證明,看柳英姝怎麽個辯法,1916自信滿滿地以為找到證據。


    「大通銀行匯款單,金額五百萬美金,收款人李安妮,匯款人雄風徵信社柳英姝,帳號是……」


    「混蛋!」1916發瘋似的怒吼著。「怎麽可能?」她從大漢的手中搶過紙張,一見上麵的內容,臉色白得嚇人。


    「哈……李安妮?哈……原來你真的隻是是徵信社的人……哈……」這下總算真相大白,柳英姝既不是汪老的人,更不可能是談老的人。傅安修簡直不敢相信,懷疑了半天的人,竟然隻是……「哈!」他大笑出聲。


    「啊!」1916尖叫著,她似乎承受不起這種打擊,她費盡心機三番兩次抓柳英姝來問話,結果她竟然是和這件事毫不相關的人。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既然柳英姝已卷入了這場風暴,她就得死!


    1916往前蹲在傅安修麵前,她拿著刀子抵在他脖子上。「樓玥笙一定不會讓你慘遭毒手吧!」


    「當然不會!」傅安修本性難移,在這個攸關生死的當頭,他竟然兩眼仍直視著1916裙裏的風光。


    「你最好把芯片的下落說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1916拿刀子在他臉上輕輕的劃著。


    「我不是說過我不知道嗎?」傅安修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


    「什麽?」1916一時間聽不懂他話中的涵義。


    「昨天晚上在公司你就問過我了,你忘了?彩蝶!」


    原來傅安修早知道她是文彩蝶?1916怔了一下,而柳英姝則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怎麽知道的?」文彩蝶相當意外,她的行跡一向十分保密,何況還有這張蝴蝶麵具罩著,到底傅安修是如何知道她的身分?


    「世界上不可能有傷疤一模一樣的人吧!」


    傅安修這一說,文彩蝶立即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膝蓋,她以為萬無一失的掩飾,卻敗在柳英姝那口鋼牙留下的傷疤。


    「哈!我早警告過你,我練有金鋼牙神功,你偏不信……」柳英姝得意地道。


    啪!文彩蝶氣憤地用力甩柳英姝一巴掌。


    柳英姝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她突地站起,跳到文彩蝶的麵前。「你再打我一巴掌看看,我就把你剁成肉醬喂狗,聽到沒有!」


    「哈……死到臨頭了還敢說大話,我看被剁成肉醬的是你吧!」


    1916揍了柳英姝一拳,柳英姝當場痛得淚流滿麵,就算傅安修在旁邊也是束手無策。


    「來人啊!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拖去關起來!」1916臨走前還踹了柳英姝一腳。


    可憐的柳英姝,臉上紅腫一塊不說,兩腿更痛得站不起來,這些看在傅安修的眼裏,盡是滿懷的歉意,由於他們的不察,使得柳英姝因而陷入了這場風暴裏,要是樓玥笙知道了,一定比他更加愧疚!


    「哎喲、哎喲!」柳英姝不斷地哀號,這密不通風的鬥室裏伸手不見五指,像極了死囚的牢房。


    「都是我們害了你,看你痛成那樣,樓玥笙知道了,一定會罵我不夠義氣,竟然眼睜睜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受盡折磨。」傅安修內心有著無比的痛楚,他此生唯一付出真愛的女人竟然是隻心狠手辣的毒蠍子,不但親手殘害愛他的男人,還使得他背上不義的罪名,就算他死了,也無法消除對樓玥笙的愧疚。


    柳英姝聞言,彷佛在絕望的黑暗裏找到了一絲光明,她想不到在曆經種種磨難之後,會在麵對死亡的前一刻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答案。


    樓玥笙是愛她的,隻要她知道樓玥笙是愛她的,這一切就夠了!


    「我才不是痛得受不了,喂!你知道嗎?我已經兩餐沒吃了耶!餓死我了。」柳英姝忍著淚水故意這麽說。


    傅安修當然明白她的用意,隻不過她愈是如此,隻會讓他更自責。


    「如果你還能完成一個心願,你最想做的是什麽?」傅安修問。


    柳英姝哽咽著,「親口聽他說一聲我愛你。」


    傅安修沉默,他知道這輩子也許她真的聽不到了。


    「噓!外麵有聲音。」這時,柳英姝機警地發現一絲聲響。


    「吱……」


    「是老鼠。」傅安修與柳英姝鬆了一口氣。


    「喂!你靠過來我這裏。」傅安修似想到一計。


    「做什麽?」柳英姝開始往他的方向移動。


    「我襪子裏藏有一把小刀,你用嘴把它咬出來。」傅安修也跟著調整姿勢,此時隻要手腳一鬆開,就有逃走的機會。


    柳英姝摸黑找到了那把小刀,她緊緊地咬住,先幫傅安修割掉手上的繩索,再由傅安修解開她的繩子,這一部分進行得相當順利。


    接著傅安修從鞋底拿出一把小手電筒照射這鬥室裏的每一個角落,他在左前方發現了一個凹凸不平的牆麵,他小心翼翼的敲著,那聲音是空的,顯示可能有出口,於是他以刀用力劃開,果然看見一條密道。


    「來!你先爬過去,我頂著你。」傅安修讓柳英姝踩著他的背跨過了這道牆,然後他一躍,身手矯健地翻了過去。


    傅安修怕光亮驚動了那班人,於是拉著柳英姝摸黑找尋著出路,經過了無數個彎道。前方一百公尺遠的地方,傅安修看見了有人影的晃動,他先趁其不注意時跑到對側,然後見時機成熟,再示意柳英姝跑到離人影不遠的一處凹洞裏,自己則隨後跟上。傅安修小心地探頭,看著周遭的環境,他發現隻有一個人在巡邏,於是偷偷地潛上前,打昏那個人。


    傅安修與柳英姝一路走來,還算順利,就在他們又進入另一個地道時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他們身後的一道門似乎有開鎖的聲音,他們想往別處逃,無奈卻傳來更多人交談的聲音,這麽一來,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想必是逃不掉了,傅安修和柳英姝此時都有了心理準備。


    「到閻王那兒去,我再請你喝釀人酒。」柳英姝隻能靠在傅安修的懷裏,準備一起共赴黃泉。


    砰!門被打開,手電筒的光亮在地道裏探照著。


    傅安修與柳英姝屏息地貼著牆。


    「樓哥,在這裏!」


    傅安修與柳英姝聽見這聲音,兩人興奮的叫起來,原來是樓玥笙和一班兄弟及時趕到。


    「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柳英姝想不到她最後的願望竟然實現了,她撲進樓玥笙的懷裏,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傻瓜!」樓玥笙緊抱著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們先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傅安修提醒他們。


    一行人正準備走時,地道裏的燈全亮了,大夥兒馬上舉起家夥,戒備地看著來人。


    「看你們往哪兒跑?」文彩蝶卸下麵具,眼神凶狠地站在他們麵前。


    樓玥笙放開了柳英姝走上前。「你在我身邊五年了,我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


    「我不是一開始就背叛你的,是你的無情無義才會陷你於這般窘境,你怪誰!」文彩蝶話中有話。


    「無情無義?」樓玥笙自認無愧於她,又何來無情無義之說?


    「我百般討好你,你都不放在眼裏,你不愧對我,難道是給我恩寵嗎?」


    文彩蝶的話聽得在場人士莫不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文彩蝶,竟然因為得不到樓玥笙的青睞,而甘願以混亂社會秩序來換得報複的快感。


    「彩蝶,你怎麽可以這樣呢?」此時最心痛的莫過於傅安修,他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愛上的竟然是他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


    「哼!你別自作多情了,那天和你做完愛之後,我足足洗了十次澡,簡直惡心到了極點,隻可惜還是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文彩蝶你這個賤女人,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柳英姝氣不過,指著她破口大罵。


    「哼!你沒資格罵我,你是什麽東西,竟然讓樓玥笙那麽愛你,你把我當成什麽?我默默的付出卻得不到他一點兒的回應,而你隨隨便便的就偷走他的心,你教我怎麽甘心?」文彩蝶拿著槍指著柳英姝。


    「既然我們大家都死到臨頭了,你不如讓我們死得明白一點,把事情經過都告訴我們吧!」樓玥笙想以此方式拖延,再伺機行動,也許還能保住大家的命。


    「沒問題,你想問什麽盡管問。」文彩蝶已抱著與樓玥笙同歸於盡的決心。


    傅安修製止了樓玥笙的行動。「電腦資料是你偷的,對不對?」


    「電腦可是我的第二生命啊!所有的程序到我手裏都能輕易地更改,尤其是電腦防衛係統,所以要偷走那些資料,隻需要上廁所的時間就夠了,沒想到吧!」


    文彩蝶這一說,才使得他們想起那天開會時,文彩蝶的確有離開座位至洗手間,原來……樓玥笙不禁後悔自己太信任她了。


    「那你是怎麽逃過監視係統,到樓玥笙辦公室裏偷取資料?」傅安修想起那天警衛說的話。


    「樓玥笙,我相信我早已提示過你蜘蛛大盜的事了吧!是你自己不相信的,我在你後側的那片玻璃帷幕上,裝上自動升降係統,它的精密性你不也很清楚嗎?隻是你沒有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已,哈……」


    一夥人壓根兒都沒想到,外表文靜柔弱的文彩蝶竟是如此狡猾奸詐、動作敏捷之人。


    「還有問題嗎?」


    文彩蝶把槍上膛,對著柳英姝準備開槍,就在一瞬間,飛刀的快手一出,文彩蝶的手已被刺上一把小刀,現場立即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樓玥笙一夥人急速地往門的另一頭逃跑。


    好不容易一夥人逃到安全的地方,才一停下來,就聽見豬頭尖叫。


    「什麽事?」樓玥笙問。


    豬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大夥兒見狀馬上臉色發黑,原來他抱的是一床棉被,那柳英姝呢?


    豬頭明明抱著柳英姝逃跑的……她跑到哪兒去了?什麽時候被掉包的?為什麽都沒人知道?大夥兒隻顧著自己逃命,卻忘了最菜最無力自救的柳英姝!


    完了!真的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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