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死定了。


    張蕊從跳下出租車的那刻起,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舞會飛奔而去,今天是好朋友楊瑩的生日舞會,楊瑩在電話裏已經三令五申地告訴自己不許遲到,可是……誰叫老教授要拖課嘛,待會楊瑩一定會罰她酒的啦……


    楊瑩強調要盛裝出席,她本來還準備精心打扮一番的,哪裏想到老教授會拖課這麽久,這根本就來不及了嘛!


    下了課就衝回宿舍,梳了個高高的馬尾,雖簡單卻又將她的五官襯托得更為精致,換了套之前找朋友借的禮服,畫了點淡妝,就十萬火急的往舞會趕去。


    終於到了地方,也沒有時間想那麽多,還是先進再說。


    眼瞅著就要走進大門口,張蕊一個不留神,高跟鞋就踩住了長長的裙角,她還來不及哀鳴自己今天為什麽要選了一件拖地的黑色晚禮服,眼看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張蕊一聲驚呼,死死地閉上眼,卻沒預期中的疼痛,反而落進一個結實的臂膀中。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幸好有你,不然我就糗大了,謝謝!”


    隻聽耳邊一道輕微的呼吸,低沉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傳進耳朵裏。


    她一抬頭,迎上他的雙眼,竟看癡了!一個男人怎麽能有這麽好看的眼睛呢?與他對視,就好像要被他的雙眼吸引到太空中翱翔一般。


    男人笑著搖了搖頭,“紳士的存在,就是為了拯救每一位落難的公主。”


    細細打量麵前的女孩,精致小巧的五官,淡淡的妝容,高高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而俏皮的擺動著,整個人給人一種很清爽、很舒服的感覺。


    兩個人就這麽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過程還是保持著曖昧的姿勢。


    忽然聽到驚呼聲,有人從大門口走了出來。


    “蕊蕊?”一道有些猶豫的女聲從他們身後響起。


    “瑩瑩?”張蕊被男人扶起來站好,望向說話的人,她也有些不確定,因為距離楊瑩出國已經過了四年,前幾天接到電話的時候才知道她回國了,這也是她們事隔四年後再見麵。


    楊瑩確定了是張蕊之後,激動得飛撲過去,“啊,真的是我們家蕊蕊呀,想死我了啦!”


    張蕊回抱,她也很高興,“我也好想你,生日快樂!”


    一邊的男人雙手環胸,輕咳一聲表示自己的存在,“兩位美女,請容在下先送禮。”


    其實楊瑩是先看到這個男人的,可是瞬間被他懷裏抱著的女人吸引了目光,聽到聲音才想起來,“耶,jeff,你為什麽會和蕊蕊一起?”


    男人沉思了片刻,然後認真道:“是命運的齒輪終將我們拉到了一起。”


    楊瑩笑著用手肘撞了男人一下,就開始替他們做介紹,“蕊蕊,這位帥哥叫陳苑傑,你可以叫他jeff,他是英傑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兼老板。這位美女呢,是我最好的姊妹,張蕊,台大的高材生哦。”


    陳苑傑很紳士與張蕊握,“很榮幸認識你。”


    “我們……有在哪裏見過嗎?”這是張蕊一直藏在心裏的話,明明第一次見麵的人,怎麽會給她如此熟悉的感覺?好像他們上輩子就認識了一樣!


    陳苑傑收回手,笑了笑,覺得這個女孩挺可愛的,“大概是在夢裏吧!巧了,昨天周公說穿黑色會有豔遇,果不其然呢!”


    楊瑩走過去挽著張蕊的手,對著陳苑傑擠眉弄眼的,“少來!那周公有沒有說,碰到穿黑色的就是你命定的伴侶呢?我們家蕊蕊很不錯喲,要不要考慮看看?”


    還沒等陳苑傑回話,張蕊聽到這話後,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偷偷看了陳苑傑一眼,又迅速的移開。


    “瑩瑩,你在胡說些什麽啦!”


    楊瑩笑著打趣道:“怎麽是胡說?看你和他剛剛抱在一起,我還以為你們是在演‘亂世佳人’呢!不過說真的,剛剛那個畫麵,還真的挺賞心悅目的。”


    楊瑩的一席話,惹得兩人的視線又對上了,男人倒還好,陳蕊則完全不敢直視。


    “咦,怎麽都站在門口?是來迎接本女王的嗎?”這時,從走道那邊又走過來一個人。


    “啊!妮妮……你也來了呀,想死我了,快讓我抱!”


    重逢是喜悅的,特別是接連看到兩個許久不見的好姊妹,回頭看到一身黑色露肩超短小禮服的佘曼妮,楊瑩更是激動得不行。


    佘曼妮大方的來了一個熊抱,“寶貝,生日快樂!”


    “謝謝!你們倆不是同校嗎?怎麽不一起來?”楊瑩用力抱了下佘曼妮,突然想起之前通話的時候得知她和張蕊是同校,不免有些好奇。


    佘曼妮沒好氣的白了張蕊一眼,“還說呢!我下午沒課,就在宿舍等她,結果他們老師就是不下課,我等不了了,就先過來了,誰知道這女人居然比我還先到。”


    楊瑩斜眼望著佘曼妮,“人家蕊蕊是有時間觀念的,不像某人為了打扮,先落跑不說,還敢給我遲到!。”


    “拜托!女為悅己者容,不把自己打扮得美一點,萬一碰到了不錯的追求對象怎麽辦?帥哥,你好,我叫佘曼妮。”佘曼妮說到後一句的時候,眼睛已經瞟向了陳苑傑,挺了挺傲人的胸,優雅的抬起一隻手來。


    “你好,我是陳苑傑,我個人更喜歡天生麗質型的,就像張小姐這樣的就挺好。”陳苑傑回握,可話一說完,眼睛就看向了張蕊。


    張蕊很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啊,沒有啦,我有化妝啦!”


    不過也是因為他這句話,讓張蕊的心裏有一絲小小的悸動。


    佘曼妮也看了一眼張蕊,但她一點也不介意陳苑傑的“失禮”,反而還對著他更加自信的一笑,“是嗎?有機會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素顏美女。”


    “拭目以待。”陳苑傑笑著點了點頭。


    “好了啦。我們進去慢慢聊。”楊瑩左手挽著張蕊,右手挽著佘曼妮,一邊說,一邊把她們往包廂內帶。


    這場生日舞會辦得很熱鬧,楊瑩請了很多朋友,雖然張蕊不太會和陌生的人打成一片,但是周圍的氣氛很好,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倒也沒有人注意到她,楊瑩有來邀請她跳舞,但是她真的不太會,就一個人端著個小盤子,坐在角落邊吃東西。


    其實張蕊選這樣一個地方是有原因的,因為這樣可以更容易的去觀察那個男人,那個讓她第一眼就怦然心動的男人,陳苑傑。


    陳苑傑有一張幹淨又很帥氣的臉,加上高超的舞技,便成為在場的女人們爭相邀請的對象,他沒有拒絕誰,但是和每個舞伴都保持著一定的社交距離,即使偶爾看到幾個女孩故意貼向他,他也會不著痕跡的再次拉開距離。


    看著看著,張蕊就笑了,想起電影裏的小橋段,都喜歡這樣一個充滿曖昧的場合,而像陳苑傑這樣男人,還真是不多呢。


    有幾次,他們的視線相交了,陳苑傑就對張蕊笑笑,而張蕊就不好意思的拿餐盤擋住自己的臉,暗吐舌頭,偷窺人家被抓包啦!


    可是張蕊不知道的是,她的這個小動作,絲毫不差的落入了陳苑傑的眼裏,後者加深了嘴角的笑容。


    還有幾次,張蕊已經看到陳苑傑向自己走來,每一次都讓她心跳加快,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別的地方,然而每一次他卻都被別邀舞者給拉走了,而那個“別人”不是別人,正是佘曼妮。


    佘曼妮和陳苑傑已經跳了好幾支舞了,張蕊發現他們在跳舞的時候,更多的時侯是在交談。


    或者說是佘曼妮在說,而陳苑傑則是始終保持微笑著在聽,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裏頭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女人的直覺是精準的,才不過半個月,她所預感到的事,就真的發生了。


    這一天,學校剛打了下課鈴,陳苑傑看到張蕊抱著兩本書從教學樓出來,就走過去和她打招呼:“嗨!下課了?”


    張蕊微微一笑,“來接妮妮?”


    陳苑傑看了看手表,又朝著人群中望了望,“是啊,和她說好一起出去吃飯的。”


    張蕊也看了看手表,“她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別著急,再等一會兒吧!”


    “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陳苑傑邀請道。


    “不用了,我還要趕設計稿,下午急著交呢,中午準備隨便啃啃麵包就好,你們去吃吧!”張蕊微笑著拒絕了。


    陳苑傑看了張蕊一會,才又說道:“那約下次吧,你也別太趕了,再怎麽忙總要吃飯的。”


    張蕊揮揮手,“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再見!”


    當從陳苑傑身邊走過的那一刻,張蕊的臉上已經沒了笑容。


    其實在出教學樓的時侯,她就看到了陳苑傑,想避開,卻發現人家已經朝著自己走過來,就隻能硬著頭皮迎過去。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明明自己很喜歡很喜歡,整天心心念念的男人,怎麽就害怕見了呢?


    大概是從那個男人變成了別人的男朋友,而那個“別人”又湊巧是自己多年的同學兼姊妹淘的時候起吧?


    是的!張蕊喜歡陳苑傑,從在楊瑩的生日舞會上第一次見麵時,就喜歡上了,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的她,確定以及肯定自己的感覺,她就是喜歡他!


    可能那種喜歡的心情沒有隱藏好,竟被楊瑩察覺到了,之後就鼓勵張蕊去告白,可是她從沒有過這種喜歡的感覺,也更不用說去告白了,太害羞,就改成了最老套的寫情書的方式。


    然而被佘曼妮知道後,就搶著去遞情書,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告白人的名字居然“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佘曼妮的名字!再之後,他們兩人便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事後,張蕊從楊瑩那裏知道了真相,這事還搞得楊瑩和佘曼妮兩人反目,最後還是張蕊苦笑著去安慰楊瑩算了。


    其實這都沒什麽,畢竟人都有選擇自己愛情的權利不是嗎?所以她也選擇了祝福他們。


    可是每次看到陳苑傑和佘曼妮成雙成對的出現在她麵前時,張蕊才發現原來要“大方”,也並不是那麽的容易,那麽索性就眼不見為淨好了。


    然而像今天這樣的躲不掉的見麵也不在少數,所以隻有祈求時間快快過吧,等畢業就好了,等畢業就好了!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是盼到了畢業典禮的日子。


    平常美麗安寧的校園,今天來了不少客人,有來賓、親友和穿著畢業服的畢業生們,大家笑著,鬧著,合影留念,更高興得抱在一起哭著,好不熱鬧。


    大學四年,熟悉的一切,學到的、感受到的,嚐試過的,都將變成回憶,而最難忘的回憶,就是看到爸爸媽媽欣慰的笑容,還有姊妹淘楊瑩最真誠的祝福,她應該是最幸福的人不是嗎?


    所以她要笑著在這裏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


    因為張蕊在校期間,一直是全額獎學金的學生,所以張爸爸和張媽媽理所當然被請去教務處聊天了,而張蕊就則拉著楊瑩去拍照,兩個不同類型的漂亮女孩,在校園裏擺著各種姿勢拍著照。


    這一處的景色都拍完了,剛準備換到別的地方,就看到佘曼妮挽著陳苑傑的手朝她們走來。


    還在猜測他倆的來意,佘曼妮就先開了口:“蕊蕊,來一起照張相吧?”


    張蕊有些為難的笑了笑,“這個……”


    自從那兩人在一起後,她和佘曼妮之間就甚少聯係了。


    倒不是張蕊的問題,反而是佘曼妮在避開她,兩人偶爾在校園碰上,佘曼妮就挽著別的女孩子走了,也不來和她打聲招呼。


    所以這會提出這個要求,著實讓張蕊覺得有些意外。


    不等張蕊拒絕,楊瑩就搶著說:“照吧,我來照。”


    楊瑩衝著張蕊眨眨眼,並把她推到陳苑傑身邊,張蕊頓時有種被趕鴨子硬上架的感覺,隻得過去和他們拍照。


    陳苑傑微笑著將相機遞過去,並道了謝。


    可楊瑩沒有接過來,抬手舉了舉自己手裏的相機,“不用了,我這有呢。”


    說完話,楊瑩後退到一個適當的距離,眼睛看著著鏡頭,不一會又抬起頭對著張蕊努努嘴,“蕊蕊,你站近點嘛,都照不到你了啦!”


    “呃……”因為陳苑傑站在中間,張蕊不想靠得太近,就一點一點的往外移動,不知不覺都空了一個人的位置了。


    而陳苑傑在聽到楊瑩的話後,對著張蕊笑笑,就輕輕地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


    張蕊短暫的錯愕,因陳苑傑的碰觸,四目相對,又讓她瞬間紅了臉,但這個鏡頭卻被楊瑩精準的給偷拍了下來。


    “一、二、三……”


    隨著楊瑩的口號聲,三個人的合照出爐,張蕊安靜的站在左邊,陳苑傑站中間,在右邊的佘曼妮挽著陳苑傑的胳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很甜蜜。


    之後楊瑩說照片會e-mail給他們,就拉著張蕊去別的地方照相了,佘曼妮和陳苑傑也沒有停留的離開了。


    在轉身之後,張蕊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的背影,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吧,也好,就讓一切都在這裏畫上一個句點吧!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入秋,學校裏又迎接新的一批新生,而畢業生們頂著烈日為求職而四處奔波的浪潮也漸過去了。


    張蕊比較幸運,因為成績優異,幾乎每年的獎學金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學校一再邀請她留校任職。可是張蕊想繼續深造,校方也能理解,協調之下,就同意張蕊留校帶一學期新生的班導師,這樣既可以幫著學校培養人才,又不耽誤她學習。


    也承諾她,一旦她找到好的去向,就絕不挽留,其實張蕊也想借著學校的圖書館找數據繼續學習的,這樣的話,何樂而不為呢?所以也就答應了。


    張蕊帶了一班大一的新生,今天她沒有課,但是身為班導師,還是得坐在辦公室裏,天氣很好,她懶洋洋地望著窗外的藍天發呆。


    這時,從門口進來了兩個她班上的女學生,“張老師,這是今天的點名冊。”


    張蕊微微笑著接了過來,“謝謝!”


    “還有什麽事嗎?”低著頭檢查著點名冊,餘光看到兩個女孩子在邊上交頭接耳,似乎有話要跟她說。


    兩個又是一陣嘀咕後,其中一位女學生才猶豫的開了口:“張老師,那個……明天下午,我們想請個假,不知道……”


    張蕊有些好奇,“我能問問原因嗎?”


    另外一個女學生見張蕊似乎並沒有直接拒絕,索性就大膽的說了出來:“那個,明天下午法學係請了一位律師來代課,我們想去聽,所以來向你請假。”


    張蕊覺得有些好笑,“法學係的課,你們兩個室內設計係的跑去幹嘛?”


    聽到張蕊這麽說,那位第一個開口的女學生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張蕊。


    “張老師,你難道沒聽過陳苑傑陳大律師的名字嗎?他雖然不是我們學校的,但是聽說是我們學校法學係老教授舊識的兒子,所以才請他來代課的,別的學校想都請不到呢!這麽好的機會,我們怎麽能錯過?”


    “陳……”當張蕊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承認她的心有加快一跳,他要來學校代課?


    另一個女學生也點頭附和著說:“就是就是,陳大律師可是我們的偶像,雖然我們不是法學係的,但也不能阻止我們對他的崇拜!”


    張蕊看了看兩個女學生一臉堅定的表情,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好吧,你們去吧,可是下不為例哦!”


    “耶,張老師萬歲,張老師人最好!”兩個女學生得到了張蕊的許可,都高興地跳了起來。


    張蕊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小聲的說道:“噓,不許對別人說哦!”


    “我們保證不說,張老師萬歲!”兩個女學生很配合的壓低了音量,但還是藏不住的興奮。


    張蕊被兩個小女生逗笑了,“都回去吧!”


    看著兩個青春洋溢的少女的背影,張蕊無限感慨,年輕真好啊!可是她似乎也忘記了,其實自己也隻比她們大幾歲而已。


    陳苑傑!她不由得打開抽屜,拿出自己的錢包,望著錢包中夾著的照片發呆。


    沒錯,這一張照片就是當時楊瑩替他們合拍時偷拍的那張,後來楊瑩洗好送給了張蕊。


    照片裏就她和陳苑傑兩個人,陳苑傑笑著拉著張蕊的胳膊,張蕊微張著小嘴,兩人相望,要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以為這照片裏的是一對情侶,可實際上……


    張蕊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做,她把照片剪小,偷偷的塞進自己的錢包裏,也許是為了想他的時候,就看看這張照片,也許……


    怎麽都好,這隻是她的小秘密,她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第二天中午,t大學生9餐廳。


    “咦,今天學校怎麽這麽多人?”


    “天!你居然不知道?”


    “知道什麽?”


    “你真是個外星人!今天法學係請了個大帥哥來代課。”


    “大帥哥有什麽了不起的,至於這麽多人嗎?你看看……嘖嘖!居然還有穿別的學校校服的,太誇張了吧?”


    “拜托!大帥哥當然沒什麽了不起,了不起的是那位大帥哥不是別人,正是陳苑傑,陳大律師!”


    “陳苑傑?不會吧,是那個年度青年才俊?”


    “就是他了!人帥!又有本事,而且還單身,你等著吧,這才中午,等到了快上課的時候,人肯定更多!”


    “要不……我們倆也去看看?”


    張蕊在學生餐廳裏用餐,周遭都是在議論陳苑傑的話語,對於這些小女生的愛慕之心,她也隻是搖頭笑笑,但是也能理解,年輕挺好的!收拾好自己的餐盤,就起身離開。


    漫步在午後的校園,秋天的陽光曬得人身上很舒服。


    其實張蕊一直在猶豫,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過了快三個月了吧?這期間,完全沒有佘曼妮的音訊,陳苑傑也沒有。


    而楊瑩舉辦的活動,她也甚少參加,就算偶爾有與楊瑩見麵,楊瑩怕她不開心,也沒提到過那兩個人,所以張蕊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如果陳苑傑下午要來,那佘曼妮也會來嗎?想到有這個可能,張蕊歎了口氣。


    還是……不要去見了吧,因為就算見了,又能怎樣呢?搖搖頭,就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可是冥冥中注定,有些事情,並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張蕊剛剛走到教師樓樓下,就看到了學校理事。


    歐陽理事樂嗬嗬的看著張蕊,“張老師吃過午飯了嗎?”


    張蕊笑著點點頭,“歐陽理事好!剛剛吃過了,您呢?”


    歐陽理事攤攤手,“不就下午有大人物來代課嘛,忙到現在還沒坐下來休息呢。”


    “怎麽代個課也要歐陽理事您出麵?”張蕊直覺得挺誇張的,陳苑傑有那麽有名嗎?值得讓理事出麵?


    “哎,勞碌命!你不知道,法學係的王主任,曾幾次邀請人家來幫上幾節選修課,都被拒絕了,這會王主任出去研習了,聽到這位陳大律師要來就不淡定了,本來是自己想趕回來的,都向校長請假了,校長哪能答應?這不就要我來當說客了嘛!”


    歐陽理事就是這個樣子,說起話來就像完全停不下來,還聲情並茂的,胖胖的一位老人家,總是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從不擺架子。


    當時也正是他說服張蕊留校任課的,所以她對這位歐陽理事挺有好感的。


    “這樣啊……那您真是辛苦了。”張蕊忍住笑,除了說辛苦,還能怎麽辦?


    歐陽理事摸了摸他肉肉的下巴,笑咪咪的看著張蕊,“嘿嘿,這不就來找幫手了嘛!”


    聽到這話,張蕊一個激靈,“我?我能做什麽?”


    其實每次看到歐陽理事這麽笑,張蕊就心裏發毛,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歐陽理事加深了笑容,“你看,你們都是年輕人不是嗎?年輕人好說話呀,你下午沒課不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是美女,所謂美女出馬,以一敵百!”


    張蕊摸摸額頭,“那個……”


    她又往後退了一步,張蕊太了解這位老人家了,每次他對誰笑,就必有所求,而笑容越深,就表明難度越高。


    “好吧,其實你是我最後的王牌了,你看在我這個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到處奔波的分上,你就當幫幫我吧,不然王主任不會放過我,校長更不會放過我的!”歐陽理事變臉之神速,剛剛還笑咪咪的,這會又變成哭喪著一張臉了。


    張蕊歎氣,對著這個老頑童,她也隻能妥協,“那我就試試吧,但我不保證能成功說服他。”


    歐陽理事拍了拍張蕊的肩膀,“放心放心!我看中的人,哪有辦不成的事?走,先在你這裏休息會,下午陪我一起去聽課。”


    張蕊表麵上無奈的笑笑,其實心裏可比歐陽理事想得複雜的多。


    還是……要見到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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