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霽哥哥!”小鳳凰興衝衝地飛過去,停在心上人麵前,“長霽哥哥!”出乎小鳳凰意料的是,這個嚴長霽讓他覺得特別陌生,雖然長得一樣,衣著也是同一種風格,但這個嚴長霽,就是跟他印象中的完全不同。果不其然,嚴長霽有些莫名地看著他,身側的小童則自發擋在前麵,生硬道:“來者何人?”這是怎麽回事?小鳳凰手足無措地看著嚴長霽:“是我呀,我是飛飛,長霽哥哥。”小童向嚴長霽投去問詢的目光。嚴長霽遲疑片刻,搖搖頭道:“本座並不識得此人。”“我是姒斐,是南禺山的鳳凰。”小鳳凰急得上前想去拉嚴長霽的衣袖,卻被道行高深的小童攔住,冰冷森寒的長戟叉在小鳳凰麵前,逼得他不得不後退兩步,“你不記得了嗎,嚴陵?”嚴長霽依舊搖了搖頭。小鳳凰被他漠然的樣子刺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那天我不小心闖進了你的夢裏,你還讓我當侍從伺候你沐浴呢,你怎麽就忘了!”嚴長霽還沒說話,倒是旁邊的小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清陽,他說神君大人讓他侍奉沐浴呢!”“是啊,三界之內誰不知道咱們神君最是忌諱讓人近身,無知小兒竟敢胡言亂語!”“何方妖孽,還不速速離去!”兩位小童一唱一和,越逼越近。“慎言。”嚴長霽一臉平靜地製止了小童趕走小鳳凰的舉動,又好脾氣地解釋說,“這位小友,你或許是遇上了打著本座旗號行事的妖魔罷,你所說的那些事並非本座所為。”“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小鳳凰再也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嚴長霽似乎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有些頭痛地往後退了幾步,不再搭話。“還有東洲的上元節,那天晚上,我們已經……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都忘了嗎?你從螣蛇手上救下了我,我找了你那麽久……嗚嗚……”豈料小鳳凰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小童,長戟的尖刃猛地往前一刺,幾乎要戳到他的咽喉。“大膽妖孽,竟敢口出狂言!”“汙蔑神君,其罪當誅!”“斬——”“清陽,清月。”嚴長霽再次製止了他們,蹙眉對小鳳凰道,“我早已說過那並非本座所為,念你年歲尚小,本座不予計較。如若你再造謠生事,本座絕不姑息。你下界去吧。”小鳳凰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他能看出如果不是嚴長霽攔下,兩位小童是真的要取他性命的。嚴長霽怎麽會這麽對他呢,難道他真的把一切都忘了嗎?他見到的嚴長霽絕對不可能是有人冒充的,因為兩人的氣息一模一樣,隻是眼前的嚴長霽多了一種讓人臣服的威嚴與壓迫感。他們分明是同一人。小鳳凰渾渾噩噩地回到南禺山,大哭了一場,隨後便病倒了。姒傾看在眼裏,知道兒子去天界碰了壁,嘴上責怪一番,心裏卻樂開了花,親力親為地照顧了一段時間。百年的光陰對於神獸來說隻不過彈指一揮間。就當小鳳凰以為他再也不會與嚴長霽有交集時,那人卻又像上元節那晚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眼前。小鳳凰正在給小鳳鳥編小頭環,眼睛就被一雙大手蒙住了。這溫度與觸感太過熟悉,以至於他一下子就認出了來者,可這氣息又因太久沒有接觸而帶著些許陌生。那個名字像堵在他喉嚨似的叫不出來。為什麽他會回來?見小鳳凰遲遲沒反應,嚴長霽自討沒趣,鬆了手將人從後背抱住:“怎麽,太久沒見,認不出你男人了嗎?”“不許碰我!”小鳳凰一下子就炸了,立刻掙脫開推了嚴長霽一把,怒道,“請神君大人自重!”“這是怎麽了?”嚴長霽一下子愣住了,他冒這麽大風險救了這傻鳳凰,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你在生什麽氣,飛飛?”小鳳凰瞪著他,眼睛都紅了:“你又忘了,你為什麽總是忘!你消失了幾十年,我等不到你了,便上天界尋你,守衛說沒有叫嚴陵的仙君,然後我好不容易見到你了,你卻讓你的書童攔著我,還說不認識我,說我口出狂言……你的書童還要殺我,你就在旁邊看著!所以我不喜歡你了,你也別再來找我了!”嚴長霽莫名其妙,他方才剛剛蘇醒,怎麽上的天界?電光火石間他想了許多可能。有人頂替了他的名頭,成為朱雀神君了嗎?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清月清陽做了他三千年的書童,一身本事是都是他教的,怎麽可能連冒牌貨都認不出來?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安撫好小鳳凰。“飛飛,你聽我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見到我的,但是我能確定你在天界見到的,絕對不是我。我受了很重的傷,到現在都未能完全恢複,今天剛剛蘇醒,便來尋你了。”嚴長霽說的句句屬實,可或許是以前半真半假的話說得太多,說真話反而顯得假了。小鳳凰滿腹都是委屈,他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嚴長霽,可聽到對方的解釋後,對以前的猜測又不確定了。難道他在天界看到的嚴長霽確實是假的嗎?可他又怎麽會認錯呢?“我不信。”小鳳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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