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年安拉著宓時晏離開,順手給他帶上了門,羅維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一口未動的海鮮全宴,濃鬱的香味充斥著整間屋子,羅維卻半點食欲都提不起來。半晌,他突然用手拽了下桌布,登時紅酒浸濕了下麵的桌布,連同那些精美的食物,都被這一下弄得翻倒在桌上。走出一段路後,年安長出一口氣,靠在牆壁上,抓著宓時晏的手,也沒鬆開,意外的是對方也沒抽出來。他抬起眼瞼,發現宓時晏的表情分外冷淡,忍不住笑道:“怎麽,放你鴿子生氣了?”不提還好,提起這事,宓時晏就想起剛在停車場撞見的那一幕,若不是年安後來偷偷發信息給他,他還真以為這人放他鴿子跟人約會去。宓時晏冷哼一聲,抽回手:“你想多了,愛來不來。”他嘴上這麽說著,可心底就有股火在蹭蹭蹭的往上冒,嘴巴澀澀的,偏偏又說不出這是種什麽感覺,轉而一想,更奇怪了,也更生悶氣了。不得不說宓時晏的脾氣還是挺明顯的,嘴上說著沒生氣,年安卻一眼就看出他臉上寫著生氣兩個字,眼中笑意深了幾分,“我這不還沒完全放你鴿子麽,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被迫無奈才跟著他來。”宓時晏想起剛剛聽見的對話:“那個全民藝人是羅維搞得?”年安嗯了一聲,將大概經過跟他講了一遍,最後說:“還想拿年氏要挾我,當我是年函那個畜生呢,想的也太美了。”“那你去嗎?”宓時晏突然問。年安一愣,有些意外他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思微動:“他條件開的不對,如果開對了,我為什麽不去?”宓時晏登時臉就冷了下來,轉身就走:“隨你便,反正我們也隻是合作。”年安拉住他:“這就生氣了?”宓時晏甩開他的手,冷聲道:“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你跟誰合作都與我無關,我生什麽氣?你想的也太多了。”年安低笑:“可我也沒見過誰跟合作夥伴扯證又親嘴的。”宓時晏:“……”年安繼續引誘他:“還合作嗎?”宓時晏不知為何,被年安看的心跳失速,他別開目光,強裝冷漠:“合同還沒到期,節目也還沒播出,真人秀都還沒……”兩人隔著走廊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年安看的眼睛都發酸了,終於歎了口氣,忍不住道:“你喝醉的時候雖然挺煩的,但比清醒時明事兒。”那天應酬醉酒發生的事情,宓時晏其實也都記得七七八八,部分細節偶爾也能想起,尤其是那個熾熱的吻。他沒懂年安什麽意思,卻偏偏想到那個吻,本以為早忘空了,結果記得無比清晰,眼前這人三言兩語就輕易將他情緒調動上來。“看我做什麽?”年安微微仰著頭,眼瞼微吹,促狹地看著宓時晏,“還是說,你想做什麽?”他手指輕輕勾住了宓時晏的手指,動作很輕,卻帶著某種不言而喻的味道。宓時晏咽了咽口水,隻覺得方才還讓他上火的年安此時更讓他上火的,可惜這股火變了味,還加大火勢,燒遍全身。年安今天穿了件深黑色的襯衣,脫了外套,最上麵兩顆扣子被他解開,露出細長漂亮的脖頸,順著滑下去,下麵是微微凸起的精致鎖骨,在燈光的打照下,皮膚尤其白皙。眼睛如瀚海,閃著繁星點點。他笑得有些狡黠,似乎算定了宓時晏心裏那點小九九。年安拉過宓時晏,貼在而耳邊,用很輕很輕的語氣說:“做吧,我允許你做。”「叮咚!您的好動感度+5,目前為85!」另一邊,在包間裏等宓時晏的喬良策在對方走後,重重歎了口氣。旁邊的歐卯突然踹了他一腳,瞪他:“你剛剛幹嘛那麽說?人家感情挺好的,你幹嘛,挑撥離間啊?缺不缺德!”喬良策皺起眉頭:“誰挑撥離間了,你還看不出來?年安根本就不喜歡時晏。”“不喜歡他幹嘛拖著不離婚?”歐卯想了想,還是踹了喬良策一腳,“你別胡說八道,沒看剛剛時晏臉都黑了嗎?”喬良策冤的要死:“我剛剛去外麵,看見年安和羅維在一起了,最近年家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要是我喜歡的對象成天在我麵前跟別人在一起,我鐵定跟她離婚,隻有不喜歡,不在乎,另有目的,才會拖著不離婚。”歐卯瞪大眼睛:“這、這不能吧,可能年安就是……”“哪有可能,你設身處地想一想,你要是年安,你跟宓時晏結婚,你能忍受他之前為了離婚故意製造出來的幌子?”歐卯想了想,用力地搖了搖頭。喬良策說:“對吧!連你這小傻逼都忍不了,更別說年安那種一看就是不肯吃虧的人。所以我才提醒他,可是現在看來,他都栽了,再多提醒也沒用,這下真是全看造化了。”歐卯傻眼了,連喬良策罵他都沒注意:“那年安能有什麽目的呀……”喬良策搖搖頭,皺眉說:“這誰知道呢,何況他要是不離婚也就算了,也不知做了什麽,時晏現在一頭紮進去,都要出不來,實在有點……”歐卯被喬良策說的一愣一愣的,他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眼,想不了那麽多,就真的特別純粹的以為年安不離婚是因為對宓時晏專情。可換位思考,要是他喜歡的人像宓時晏去年剛剛結婚時那麽折騰,他肯定受不了,肯定要離婚。他潛意識裏覺得喬良策說的沒錯,可又不相信年安是喬良策嘴裏說的那種人,他說的太直白且不留情,也太偏見,立場站的太明顯,導致年安聽著跟騙感情似得。“其實我之前就跟他提過這事。”喬良策說。歐卯抓抓頭發:“那他怎麽說?”喬良策:“他說他都知道。”歐卯說不出話了,宓時晏知道什麽?知道年安對他沒意思,還是知道年安另有所謀?那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呢?這喬良策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