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年安收回手機,端著酒抿了口,意味深長道:“一個笑話。”蔡司寒來興趣了:“什麽笑話?介意分享一下?”年安掃了他一眼,正欲說話,目光忽然掃到他背後的某個熟悉的身影,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就像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眼,回首望了過來。酒吧裏人多口雜,音樂震耳欲聾,燈光晃的人頭暈目眩,正好一束光芒在瞬間從宓時晏臉上一閃而過,兩人在這昏黑的環境裏,撞了個四目相對。偏在這時,有個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女性突然端著酒杯,走到宓時晏身邊,嫩白的雙臂曖昧地搭上宓時晏的肩膀,下巴輕輕倚在他胳膊處。年安端著酒杯輕輕晃了晃,輕輕眯起眼睛。這可有點意思了。“先生,一個人嗎?”宓時晏在看到年安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了下,繼而感覺自己胳膊有什麽東西纏了上來,聽到聲音,他低下頭,隻見陌生女人滿臉曖昧地看著他:“不介意一起吧?”他心一咯噔,連忙甩開她,再抬頭時,發現年安已經消失在位置處。旁邊的喬良策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而是拍著他的胳膊說:“走走走,找到人了!我靠這孫子,等出去了我一定要揍他一頓!”然而等他一回頭,卻發現宓時晏居然不見了。年安從口袋裏摸了根煙,還沒來得及放進嘴裏,就被人從身後抓住胳膊,隻見宓時晏粗喘著氣,眼裏滿是慌張:“你怎麽在這?”年安停下腳步:“來這兒當然是喝酒了。”宓時晏咽了咽口水:“你聽我解釋,剛剛那個女人我不認識,是她自己纏上來的,與我無關,你別誤會……”“哦,”年安不動聲色的甩開他的手,咬住煙的過濾嘴,挑著嘴角冷淡道,“跟我有什麽關係嗎?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並不需要特意跟我解釋。”宓時晏表情頓時凝滯住,他意圖再說些什麽時,蔡司寒突然走了過來,對年安道:“走吧。”話落,他才注意到眼下的氣氛有些不對,看了看年安,又看了看宓時晏,咦了一聲,疑惑道,“咦,這位是……你前夫?”年安看了看蔡司寒,心思微動,忽然彎起嘴角,跨步朝蔡司寒方向跨過去:“對。”宓時晏呼吸一滯,飽含敵意地瞪著蔡司寒:“他是誰?”蔡司寒還沒來得及說,年安就打斷他:“你出來東西帶走了嗎?”宓時晏愣了下,明白年安是在趕他走,抿了抿唇:“你就這麽不喜歡和我呆在一起嗎?”年安夾著煙吐了一口氣,沒看宓時晏,而是對蔡司寒說:“你酒店在哪,我跟你一起。”蔡司寒看了看宓時晏,忽然彎起故意嘴角調笑道:“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麽嗎?”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然而他後半句還沒說出來,衣領就被人猛地一拽——第45章 蔡司寒不由後退一步, 對上宓時晏近乎要把他撕裂的眼神,不禁愣了下。年安見狀, 嘖了聲:“別讓我真報警啊。”說著,他邁步上前, 抓住宓時晏的手腕,一使勁將他從蔡司寒的領口扯下。宓時晏這才將目光從蔡司寒深深撕開, 他放手拽住年安鬆開的手腕,低啞道:“你跟他是什麽關係?”年安眯起眼:“跟你有關係嗎?”宓時晏不知想到哪裏去,目光通紅:“我們才剛剛離婚!”年安嗤地一聲,低笑道:“所以你現在沒資格也沒權利過問我的私事。”話落, 他手掙動兩下, 奈何宓時晏越抓越緊,拽的他都有些疼, 不由皺眉道,“鬆開。”宓時晏表情又委屈又悲憤:“是因為他嗎?”年安皺著眉說:“什麽?”宓時晏低吼道:“你那麽著急離婚,那麽著急甩開我, 是因為這個人嗎?!還是說你之前的話都隻是借口, 真正的目的是因為有其他人了, 是嗎!?”“……”年安深深看他一眼, 幾乎被他氣笑, 他目光含著冰冷:“這跟你又有什麽關係?”說罷,他伸出另一隻手, 一根一根掰開了宓時晏的手, “宓時晏, 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我不想再一直強調下去,希望你自重。”宓時晏的身體瞬間僵硬如三九天的冰雕,心口刺痛。奈何年安可不管他如何,他不再做停留,抬步離開了酒吧,旁邊的蔡司寒意味深長地掃了眼宓時晏,最後被他狠狠瞪了回來:“你到底是誰?”蔡司寒整理好方才被揪住的領子,也不說話,就衝他揚起嘴角,“我沒義務回答你。”宓時晏瞳孔一縮,眼中寒意乍現,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恨不得將眼前的人一口撕碎,幾欲噴出火來:“你敢碰他試試。”蔡司寒嘴角帶笑,視線冰冷,兩人用眼神無端較量一番後,他眯起眼睛:“我就是碰了,你又能怎麽樣呢?”說罷,他不等宓時晏回過神,大步流星地跟著年安離開了酒吧,隔著一段距離,宓時晏都能聽見他在大聲地喊年安的名字,並且還讓他等等。宓時晏咬了咬牙,正要追上去,身後傳來喬良策的求助聲,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終無奈隻好轉身重新進了酒吧。“我哪裏不好,有錢有顏還有才華,嗝……太瞎了嗚嗚嗚……”“好好好,是她瞎是她瞎了,行了吧?”喬良策任勞任怨的哄著,與宓時晏合力把喝醉酒的歐卯連拖帶拽的塞進車裏後,他才發現自己在這大冬天裏,硬生生熱出一頭熱汗。喬良策長吐一口氣,關上門,隻見宓時晏正低頭站在旁邊看手機,一雙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色差的如同即將被點燃的油桶,就差一根火柴棒了。喬良策不由想起方才在酒吧裏,隱約看見年安身影的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剛剛宓時晏消失那一段時間,應該就是去找年安了。歐卯現在是明星,剛剛突然給他兩打電話說酒吧喝酒,喬良策覺得不對勁,就給宓時晏打電話讓他一起過來看看,果不其然,剛到,這人已經喝了個酩酊大醉,還趴在桌上抽抽搭搭,嘴裏罵罵咧咧,一副慘遭失戀的模樣——不過事實好像還真是慘遭失戀,至於對方是誰就不清楚了。車子駛上馬路後,後座的歐卯終於慢慢安靜下來,宓時晏卻說:“前麵路口停下就行。”喬良策狐疑道:“你不回家?”宓時晏抿了抿唇,沒說話,喬良策不禁又道:“我聽歐卯說了,你和年安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