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安靜片刻,年安突然說:“小少爺,你心也太花了。”宓時晏:“???”年安故意道:“前幾天還說愛我呢,現在就成喜歡了?”宓時晏:“……”年安本就是隨口逗他玩,眼下正開車,擔心對方一著急待會把車開樹上去就完了,連忙又止住轉移了話題,“你媽給了我一張卡。”宓時晏一愣:“什麽卡?”年安:“銀行卡。”他把黑色的卡拿出來,在宓時晏眼前晃了晃,眼中噙著笑,“你說,這是聘禮呢,還是嫁妝呢?”方才的話沒讓宓時晏撞樹上,現在的話倒是讓他差點直接一頭撞樹上,踩下急刹,他望著眼前的樹木,愣了足足片刻,才轉過頭,對上年安笑盈盈的眼睛。片刻後,他解了安全帶,湊過去,貼住年安的唇,輕輕吻他。“都不是。”宓時晏聲音很低,還有點顫抖。年安眯了眯眼:“嗯?”宓時晏說:“是家長見麵禮。”六月十八,年安率領著一幫下屬,包機朝著m國浩浩蕩蕩地進行一場為期四天三夜的團建之旅。離開的第二天,先前程主編采訪年安的視頻被放了出來,穿著白襯衫,帶著金絲眼鏡的年安正麵出現在屏幕上,網友們有一瞬間的瘋魔,前二十分鍾,滋生出無數女友粉,太太粉,然而視頻有三十分鍾,等到了最後一個問題出現時,這些粉絲頓時曇花一現。“第一趟居然是博物館?”“雖然我對這裏的人文風景很感興趣但是金主大人!請允許我們去瘋狂的購物吧!!”一行人嘰嘰喳喳半天,副總一回頭,發現金主不見了。“嗯?金主呢?”秘書推了推眼鏡:“金主被拐走了。”“???”秘書鏡片一閃,揚起嘴角:“作為補償,金主說可以每個人報銷一樣五位數之內的消費品。你們可以瘋狂的購物了。”“!!!”被拐走的金主正坐在一輛敞篷車裏,沒收了身上的煙和打火機,叼著棒棒糖,任由海風把他頭發吹得淩亂。年安帶著墨鏡,哢擦哢擦地咬糖,邊問宓時晏:“什麽時候買的?”宓時晏說:“上個月訂的,還沒來得及運回去,正好在這邊試一下。”年安偏頭看他,因為總是被年安調笑禿了的那塊地兒像王八,所以宓時晏直接把那附近的頭發都剪了,兩側推平,沒有劉海,所有頭發往後刮,倒是給他整出了個霸道總裁式的發型,冷著臉時,麵部線條繃緊,整個人氣勢徒然升騰幾分,頗有威嚴。年安見過幾次,覺得這人這樣和以前他兩剛結婚不久時的樣子有點像,然而通常這時候,宓時晏都會及時回過頭,跑到他麵前,去嗅他今天抽煙沒抽煙。海風裹挾著鹹濕味撲麵而來,年安眯著眼轉頭看去,此時沙灘上聚集了不少人,海鷗在天邊飛過,地平線處,天與海好像融合在了一起。海上有人在衝浪,遊艇拽著人從海上劃過,看上去玩的分外痛快。宓時晏發現他一直盯著那輛遊艇,問:“你也想玩嗎?”年安聞言,摘下墨鏡,看著宓時晏,“你要玩嗎?”宓時晏說:“你想玩,我陪你。”“好啊。”宓時晏又道:“那我打電話聯係下……”誰知年安打斷道:“我們去蹦極吧。”宓時晏:“……”m國有處蹦極是世界聞名的高,屬於看照片都能嚇得人腿軟的深度,年安以前工作壓力大,就喜歡玩極限運動減壓,蹦極跳傘攀牙衝浪,沒有保險措施的事情都幹過,助理每次被他嚇得心髒都不好,天天叨叨著自己要得心髒病了。去年國慶陪蔡女士來m國的時候,年安跟蔡司寒去了挺多地方玩,但唯獨沒來蹦極,一直想再來一次,如今逮住機會,說什麽都要玩。宓時晏本來還不同意,但見年安要玩,隻好舍命陪君子,站在山穀之上,周圍害怕的興奮的激動的要退縮的什麽都有,他渾身僵硬的任由工作人員在他身上綁安全設備,轉頭去看年安,對方已經穿好了,此時正在和工作人員說些什麽。“怕不怕?”年安含笑問道。宓時晏抿了抿唇,沒敢往下望:“……還行吧。”年安挑眉:“真的?那你一個人往下跳?”“不行,”宓時晏立馬拒絕,“我說了,我陪你跳。”後麵的工作人員用英語詢問:“準備好了嗎?需要我們推你一把嗎?”年安看了看宓時晏,說:“不用,我們自己跳。”工作人員:“好的,那我替你們倒數。”宓時晏:“從第五開始。”“五!”年安:“這裏好像有三百多米高?”宓時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