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陶更喜歡廟兒胡同,哪兒有自己開始熟悉的人,有自己的家,有自己剛起步的事業,最重要的還有自由……如果進了王府,她就成了王府的奴才了吧,就跟她姐陶大妮一樣,就算混出頭來,末了也不過個悲慘的結局。


    更何況自己跟陶大妮不一樣,讓自己去伺候人,比讓她死都難,可不去伺候人?她的小命就懸了。


    陶陶並不傻,心裏知道雖說自己做的陶像雖是小物件兒,可跟考場舞弊案子牽連在一起,就不一樣了,況且,這件事兒皇上一再下旨嚴查,自己若是沒有強有力的庇護,就算審清查明,自己也得是哪個頂缸的。


    再說,還有大栓呢,對了,大栓?想到大栓再也沒心思看外頭的街景兒了,放下窗簾轉過頭:「大栓就是幫我燒陶幹活的,什麽都不知道?」


    大栓?晉王皺眉:「你自己的小命都不知保不保得住,還有心思管別人?」


    陶陶:「大栓挺可憐的,本來做個小買賣,雖不能發財,至少能溫飽,卻給我拉來做陶像,才有了這樣的禍事,若他就一個人還罷了,可他還有個老娘病著呢,要是有什麽事兒,他娘怎麽辦,誰來奉養?況且,這件事兒本來就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主意。」


    晉王看了她一會兒,既知是你惹的事兒以後就乖些,我不跟你保證能把他開脫出來,畢竟此案幹係重大,父皇在朝堂震怒,連著拿了三個與此案有關的大臣,更嚴令三司速速查清此案,舉凡有牽扯其中者,一概嚴懲。」


    陶陶雖知嚴重但也沒想到這麽嚴重,不禁道:「便有舉子在陶像中藏有小抄,考場自然有查驗的差官,根本不可能帶進考場去啊,至多就是取消了考試資格吧。」


    晉王:「此案父皇交給了三皇兄,底細的還需問過才知。」


    陶陶愣了愣:「你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就來救我了啊,是小安子給你報的信兒嗎?」晉王沒答她把書拿在手裏。


    陶陶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了,卻聽他說了句:「若不叫人盯著,爺就得去刑部大牢了,你可知刑部大牢是什麽地兒?」


    陶陶搖搖頭:「大牢不是關犯人的嗎?」


    晉王目光閃了閃:「據我所知進了刑部大牢的,十個裏有九個都上了菜市口。」


    菜市口?陶陶愣了愣:「菜市口是賣菜的嗎?」她問完了發現美男王爺再沒搭理她的意思,低頭看手裏的書,不禁撇撇嘴,心說有什麽了不起,科普一下能死啊,姑娘不是是頭一回來這兒嗎,人身地不熟的,就不信把你扔到陌生世界去,能什麽都知道,拽個屁啊。


    不過剛聽他的話頭,心眼兒倒是不壞,雖沒說一定能把大栓救出來,至少沒拒絕,陶陶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輕易許諾的,哪怕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一樣。


    而以目前的時態來看,自己進他的王府裏頭避避風頭也好,反正自己也沒答應當他的奴婢,是他非要拖著自己來的,等這案子過去,自己再回去也就是了,至於這份人情?反正他也是衝著她姐陶大妮,因對陶大妮心懷愧疚,才對自己如此,這是為了他自己好過些,自己完全不必有負擔。


    剛想好了,馬車停了下來,陶陶先一步鑽了出去,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一跳下去才有些被大門口的人驚到,大管家洪承她見過,身後還站著是幾個男人,有老有少,都穿著跟洪承一樣的青衣,一個個恭順非常躬著身子,齊刷刷的道:「恭迎爺回府。」


    這陣仗真把陶陶嚇了一跳,難不成這位天天出來進去都要擺這樣的排場,累不累啊!


    晉王極為習慣,完全可以說無視的從這些人中間走了進去,見陶陶沒跟上,才略站住腳回頭看了她一眼:「還不走,在外頭站著做什麽?」


    陶陶哦了一聲急忙跟了過去,穿過無比氣派的大門,又過了兩個穿廊,進了一個花木扶疏的院子,有四個婆子蹲身行禮:「老奴等給爺請安。」


    晉王揮揮手:「給這丫頭好好洗涮洗涮,洗幹淨些。」撂下話就走了。


    陶陶頗為不滿,嘀咕了一句,什麽叫洗涮洗涮,自己又不是豬,洗涮幹淨了就要宰了吃肉,正嘀咕著,那幾個婆子已經衝了上來,根本不容她反抗,架起她進了旁邊的屋裏……


    洪承瞥見伺候陶二妮的婆子在外頭探頭,心說那丫頭不是又出什麽幺蛾子了吧!往裏頭瞧了一眼,想到這些日子爺對這丫頭的上心勁兒,還真猜不出是怎麽個想頭?


    要說瞧上這丫頭了,自己還真不信,爺是什麽人啊,不說身份多貴重,就是品格容貌,哪一樣不是出挑的,且爺可是格外挑剔,等閑之人爺眼角也不夾一下,怎會瞧上陶二妮這個土了吧唧的丫頭?剛自己可是看的真真兒,爺那個嫌棄勁兒,丟下那丫頭捏著鼻子就跑了,這個樣兒像瞧上的嗎?


    可若說瞧不上吧,便是當初對秋嵐也沒見爺這般上心,這丫頭不樂意進府,還派人看著,一聽說刑部衙門的人去拿人,從朝堂下來,不等回府換了衣裳,就急忙忙的跑了去,還把那丫頭親手牽了回來,親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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