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什麽王妃?」晉王皺了皺眉。


    魏王:「前頭的嶽氏壽短福薄,去了也就去了,難道還能擋著你再娶不成,你那府裏沒個女主人掌著,實在有些不像話……」


    魏王話音未落,晉王蹭的站了起來:「陶陶今兒嚇著了,睡的不大安穩,隻怕這會兒醒了,我得回去瞧瞧。」說著就要往外。


    魏王忙道:「你這個性子多早晚改改才好,那丫頭再得你心也是奴才,你莫非也糊塗了。」


    晉王站住腳:「她不是奴才。」丟下話走了。


    魏王愣了一會兒,長歎了口氣,看向姚氏:「這回你可親眼見了吧,剛跟你說,你還不信呢。」


    姚氏:「我倒越發好奇那丫頭什麽樣兒,能惹的一向冷情兒的七弟這麽護著。」


    魏王搖頭:「你別以為是什麽國色天香的美人,我剛說了,那丫頭長得不好看,就是個扔到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尋常丫頭,也不知老七著了什麽魔怔,自打見了這丫頭就跟變了個人一般,不過,老七那些話倒也有些道理。」


    姚氏:「什麽話?莫非說萱丫頭的那幾句?」


    魏王:「你是堂姐,好歹說說那丫頭,她可不是外頭的野丫頭,國公府的千金貴女,哪有天天往外走跑的,有功夫倒不如學學琴棋書畫,女紅針織,方是正道,跟著子卿他們出去混鬧什麽。」


    姚氏:「爺這話雖有理,卻有些晚了,二叔前些年一直在外帶兵,家小也跟了去,萱丫頭等於是在兵營裏長起來的,二嬸偏又去的早,無人教管,二叔憐她沒娘更格外疼愛,房裏那幾個侍妾,哪個敢管她,沒等伸手就先給二叔打發了,這性子都是從小養起來的,去年二叔調回兵部,萱丫頭才跟著回來,已經十一了,性子成了形,還怎麽管,加上先前在西北,撒歡似的玩,進了京哪兒悶的住,隻這丫頭雖性子敞,心眼卻實誠,裏外一掛腸子,我瞧著倒比我那幾個庶母的妹子好,再說,我瞧她倒肯聽七弟的,若是……」


    她話未說完就給魏王打斷:「這個心思趁早歇了,莫非你還嫌姚家事少不成,避嫌還來不及呢,你倒往上找,母妃如今都把六宮的事務交在了淑妃手上,就是怕外人亂嚼舌頭根子,說姚家勢大,咱們也該避諱著些才是。」


    姚氏聽了卻冷笑了一聲:「姚家勢大也不是靠的別人,靠的是我們姚家的累世功勳,不說旁的,就站在我們姚家的家祠門口往裏頭數數,有多少浴血奮戰的將軍,我們的勢是用血換來的,這些父皇自然知道,還能疑心姚家不成。」


    魏王:「你瞧你多少年了,怎麽還是這個沾火就著的性子,我難道還能害了自己的外祖家不成,需知積毀銷骨,眾口鑠金,便父皇這會兒不疑心,假話傳多了,保不齊將來就信了,到時可是姚家的滅頂之災。」


    姚氏也知自己有些急了,平了氣兒,起來蹲身一福:「是妾身放肆了,爺大人大量擔待妾身幾分。」


    魏王拉起她在炕上坐了:「咱們夫妻之間何用如此,隻是母妃出自姚家,你又嫁了我,父皇斷不會再讓子萱嫁於七弟為妃的。」


    姚氏:「可萱丫頭對七弟……她那麽直性子,提起七弟來,卻每每臉紅害臊,若非心裏有了七弟,哪會露出這些形跡來,她又是個執拗的脾氣,我是怕事兒說開了,這丫頭要鬧個沸反盈天,可是大麻煩。」


    魏王冷聲道:「她一個未出格的小姐,為個男人鬧,成什麽體統,若果真如此,當好生管教她才是,婚姻大事莫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說她自己瞧上誰就是誰的,回頭你尋個機會好好說說她,別一味任性,於她沒什麽好處。」


    姚氏見丈夫臉色沉沉,知道動了氣,不敢再說,忙喏喏的應了,卻著實為難,二叔可是最寵閨女,什麽都由著她的性子來,自己勸了隻怕那丫頭也不聽。


    心裏倒也納悶,剛聽爺的話音兒,老七府裏那個陶家丫頭的性子跟萱丫頭很有幾分像,怎麽老七就把陶家的丫頭看的心尖子一樣,萱丫頭這兒卻連眼角都不掃,莫非陶家這丫頭生的出挑?


    姚氏可不大信爺的話,這丫頭自己是沒見過,卻見過老七府上的秋嵐是何等美人兒,若說那麽個美人的親妹子長得醜,豈不成了笑話,想來是爺不想老七太著魔才故意這麽說的。


    這事兒先擱下不急,這丫頭既在老七府上,早晚能見著,當務之急得回姚府一趟,跟自己二叔透個話兒過去,老七這門親就別想了,就著早挑一門好親事辦了,也省的以後麻煩。


    想到此,出了書房便叫備車往姚府去了不提,再說陶陶,這一覺睡得倒沉,睜開眼就瞧見對麵的男人,正攏著炕幾上的犀角燈看書呢,有些清冷的俊臉,在暈黃的燈光下添了些許暖意,愈發的好看。


    陶陶都有些看呆了,意識到她的動靜,七爺抬起頭來,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看,忍不住笑了一聲:「醒了,可覺得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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