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十五的話,便道:「陶姑娘說,櫃台上你來我往交錢交貨的做買賣不成當鋪了嗎,太俗,陶姑娘說要開個不一樣的鋪子,賣東西也得賣出名堂來才成。」


    十五撇撇嘴:「這丫頭也不知哪來這麽多鬼心眼子,我還隻當她就會打架呢。」


    四兒:「陶姑娘可聰明呢,到了,前頭就是,十五爺自己進去吧,奴婢去找我們小姐了。」撂下話扭頭跑了。


    十五知道這些下人大都怕三哥,也沒在意。


    三爺跟前兒的小太監順子正在門外頭站著,瞧見十五剛要回稟,被十五一把捂住嘴拖到一邊兒小聲道:「別嚷嚷,我聽聽三哥跟那丫頭說什麽呢?我三哥這個人性子古板,偏這丫頭是個格外淘氣的,我這心裏真想不明白,三哥跟這丫頭能說什麽?竟說了這麽大半天不出來,你不許出聲知不知道?要是讓我聽見你吭了一聲兒,爺就把你這奴才的舌頭揪下來,聽見了嗎?」


    順子知道這位是混世魔王,真不是說著玩的,惹惱了真能把自己的舌頭揪下來,隻得點了點頭。


    十五這才放開他,貓到窗戶根兒底下,本想偷偷瞧瞧,卻不想這邊兒的窗戶上沒糊窗紗,而是鑲了玻璃,裏外通透,他剛往窗戶跟前兒一站,屋裏的情形就瞧了個一清二楚,同樣,屋裏人也看見了他。


    看見十五,三爺看了對麵的小丫頭一眼,衝外頭的十五道:「來了就進來,在窗戶外頭遮遮藏藏的做什麽?」


    露了行跡,還藏什麽,十五隻得邁腳進了屋。


    一進屋眼睛就是一亮:「哎呦,你這丫頭真能折騰,從哪兒弄來這些洋人國的家私啊,這個軟榻可舒坦,我這一坐下都不想起來了。」


    陶陶在心裏翻了白眼,虧了還是皇子呢,簡直就一鄉巴佬進城,連沙發都不知道,還說什麽軟榻。


    陶陶不大喜歡十五,這小子性子莽撞,身份還高,之前自己還能裝糊塗,如今他頂著皇子的名頭,見了他還得見禮,讓陶陶頗有些不舒坦,在她眼裏十五跟三爺七爺都不同,十五是個沒長大的臭小子。


    這麽大的男孩正是最討厭時候,自己好些正事兒要做呢,可沒工夫哄個大孩子玩。可這小子偏就來了這兒。


    陶陶隻得行禮:「陶陶給十五爺請安。」


    十五卻不樂意了:「做什麽跟我這麽客氣,剛我瞧見你跟三哥不是有說有笑的嗎,你們說了什麽笑話?也說過我聽聽好不好?」這小子還是個包打聽。


    陶陶:「十五爺說笑了,陶陶跟三爺沒說笑話。」


    十五:「我才不信呢,沒說笑話你們倆剛那麽樂。」


    三爺咳嗽了一聲:「老十五,今兒怎麽沒出城跑馬?」


    十五:「總騎馬也沒什麽意思,聽安銘說陶陶跟子萱開了個鋪子,就過來瞧瞧熱鬧,不想就遇上了三哥,三哥來這兒做什麽?難道也跟我們一樣,沒事兒閑的難受來湊熱鬧的。」


    陶陶一口咖啡差點嗆出來,這位也太不會說話了,有這麽跟自己親哥哥說話的嗎,簡直欠抽。


    三爺:「我的弟子開鋪子,我這當人師傅的怎麽也得來捧捧場吧。」


    師傅?十五愕然:「三哥什麽時候成這丫頭的師傅了?況,這丫頭那點兒拳腳功夫,應該拜我當老師才對,怎麽倒拜了三哥,三哥有父皇派的差事,忙還忙不過來呢。」


    三爺站了起來:「總能抽出些空的,這丫頭駑鈍,若能點撥的明白些,豈不是一樁好事,出來有一會兒了,該回了,對了,老十五,你不說想要一把番刀嗎,安達禮前些日子正好送了幾把,你三嫂幫你留了,今兒既出了宮,走,去三哥府裏挑一把合心的。」說話兒攜了十五的手走了出去……


    子萱探著腦袋瞄著三爺拉著十五上車走了方出來,湊到陶陶身邊兒道:「我發現三爺對你蠻好的,跟你說話都是和顏悅色格外好脾氣,今兒咱們開張還特意來捧場,你說你用了什麽法子,怎麽混了這麽個好人緣,我瞧你跟我的脾氣差不多啊,怎麽我就成了人見人嫌的。」


    陶陶瞥了她一眼:「本姑娘跟你能一樣嗎,本姑娘天生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


    子萱給她的不要臉氣樂了:「你還真是臉皮厚啊,什麽人間人愛,當誰不知道呢,三爺對你這般還不是瞧著七爺的麵兒,沒有七爺這幾位爺知道你是誰啊。」


    陶陶歎了口氣:「其實,我倒巴不得他們都別搭理我才好,讓我自己過自己的消停日子。」


    子萱愕然看著她:「我發現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哎,不是七爺你這會兒還是廟兒胡同的傻丫頭呢,哪能像現在這樣好吃好喝好住的,還在這兒開了鋪子做買賣。」


    陶陶翻了白眼:「這是你覺得好嗎,我自己可不覺得,我喜歡無拘無束的過日子,如今成嗎。」


    子萱眨眨眼:」聽這話的意思是嫌七爺管著你了,我怎麽沒瞧出來七爺管你了,這一個月你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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