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聽的都饞:「真有你說的這麽好吃嗎,那明兒我一早去七爺府上找你,你可要等我,別先跑了。」說著伸出手,這是陶陶教給她的,她倒記住了,陶陶笑著伸出手跟她擊掌:「一言為定。」


    子萱滿意的拉了陶陶:「剛我過來的時候,瞧見對麵的荷花開了,好看極了,咱們去瞧瞧。」說著拉著陶陶跑了。


    子惠在旁邊從頭看到尾,心裏竟有些羨慕起子萱來,有陶陶這樣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真好,自己在閨中的時候,先也有幾個手帕交,隻是不像她們這樣好,這麽真實,一言不合就能動手打一架,好起來又跟一個人似的,彼此說笑相伴玩耍真好。


    見她們往水邊兒上去了,忙叫幾個婆子跟過去,囑咐:「瞧著些,別掉水裏頭去。」走過來遞了盞茶給五爺:「到底是小孩子,一會兒都坐不住,一心裏想著玩。」


    五爺:「陶陶這丫頭先頭我還說是個惹禍精,如今瞧著倒是個有心路的,她開的那個鋪子雖不大,倒可經營。」說著看向七爺:「她年紀小,雖說有些本事,到底不穩妥,有些事兒還得你多提點她些,不若讓你府裏的老劉頭過去幫她管管賬,也省的她自己懶散著,叫底下的人誆騙了去。」


    五王妃聽了不禁道:「你也太操心了,你別瞧這丫頭懶散,心裏頭卻有數,我聽子萱提過,別看她那個鋪子開的不大,店規卻早就立下了,管錢的管錢,管賬的管賬,分工明確,獎懲分明,且,那些記賬的法子是什麽新式記賬法,想是跟那個洋和尚學來的,簡單明了,慢說如今就這麽一個鋪子,便將來做大了,開它十個八個的,也出不了岔子,我還想著跟這丫頭取取經呢,若能學會用在咱們府裏,不也省事兒嗎。」


    五爺搖搖頭:「你這才見這丫頭兩回,怎麽就替她說上話了。」


    子惠:「不是我替她說話,是我從心裏頭喜歡這丫頭,這丫頭的爽利勁兒叫人稀罕,得了,你們兄弟說話嗎,我去廚房瞧瞧酒席備的如何了。」說著帶著婆子出水榭去了。


    五爺:「這丫頭倒有人緣,你聽見沒,連你五嫂都向著她說話了。」


    七爺:「是陶陶的性子投了五嫂的緣,而且,我答應讓她開這個鋪子本就是個消遣,賺不賺的有什麽打緊,由著她去折騰就是了,橫豎有個事兒做,省的天天在府裏頭待著悶了。」


    七爺幾句話說的五爺更是搖頭:「你就縱著她吧,等縱成了她的性子,再想管可晚了。」


    七爺:「我做什麽管她,我瞧著她現在這樣極好,我盼著她永遠這樣無憂無慮的才好呢,外頭縱有多少風雨,憑我還不能替她擋了嗎。」


    五爺有些傻眼,合著自己說了這麽半天都是白費口舌了,老七早就打定了主意,縱著這丫頭想怎麽著就怎麽著。


    剛要再說他兩句,忽的那邊兒一陣糟雜,忙問出了什麽事兒,下頭的小太監跑進來道:「不好了,是十五爺來了,先頭本是跟陶姑娘二小姐在水邊玩,不知怎麽非要摘荷花,那剛開的幾朵離著岸遠夠不著,十五爺挽了褲腿就下了水,邊兒上人攔也攔不住……」


    小太監話沒說完,五爺七爺都變了顏色,忙站起來往對麵望了望,果瞧見一個穿著大紅袍子的影兒,一步一步下水去了:「真是胡鬧,這湖水深的緊,若滑下去還了得。」說著忙往外走。


    陶陶也沒想到十五會來,她給子萱拉到了對麵湖邊看荷花,剛水榭那頭也有一片,卻都是荷葉,沒見有荷花,這邊兒卻開了兩朵碗一樣大小的金色蓮花,在日頭下光影灼灼,漂亮極了。


    子萱本來要叫人去摘了來,給陶陶攔了:「它在水裏開的好好,若給你摘了來,不過一時半刻就蔫了,有什麽意思,這麽著咱們也能看,做什麽非摘在手裏倒糟蹋了。」


    子萱歪著頭笑的不行:「沒瞧出來你還是個惜花的,你上回不還跟我說要用花瓣做洋胰子賣嗎,怎麽這會兒倒可惜起來了。」


    陶陶剛要說什麽,就聽身後的十五的聲音:「我說你們倆跑湖邊兒做什麽來了,原來瞧著荷花眼饞,商量著做洋胰子呢,這還不容易,我去給你們摘了來。」說著撩了袍擺掖在腰上,挽起褲腿,脫了靴子,一竄就跳了下去。


    後頭跟著的趙福小安子一眾人嚇的魂兒都沒了,忙道:「爺,十五爺您快上來,上來,這水深,仔細滑下去可了不得……」正說著,就見十五腳下一滑,一頭栽到水裏去了……


    這一下周圍的人都慌了,十五爺要是出了閃失,他們這些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活命,尤其趙福跟小安子,他們可是伺候十五爺的,哪能眼看著,也不管自己也是旱鴨子,縱身就要往下跳,卻給陶陶厲聲喝住:「你們下去他死的更快,你們是救他還是害他呢。」


    陶陶一句話,眾人都不敢動了,謀害皇子的罪名要是落實了,就不是自己小命丟了的事兒了,一家子九族都得跟著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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