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其實沒什麽的,我就下去一下下,沒覺著涼就上來了。」


    三爺:「如今你是年紀小不覺著,殊不知多少要命的大症候都是從小的時候種下的因,往後勾起來就是大病,手拿過來我瞧瞧。」


    陶陶想起三爺是自學成才的郎中,上回自己在菜市口嚇著,吃的那個定誌丸就是三爺配的,看起來皇子也不好混啊,琴棋書畫,騎射弓馬,都得拿得出手不說,還得自學點兒不一樣的本事,例如醫術。


    陶陶不好拂逆他的好意,伸出手,三爺在她手腕子上搭了好一會兒才放開。


    陶陶:「沒什麽吧,我就說嘛,我又不是紙糊的人兒,就在水裏待了那麽一會兒,後來又沐浴又灌薑湯的,還蒙著被子捂了好幾身汗,便有寒氣也早發出去了。」


    三爺:「」以後不可不如逞能,老五那園子裏有的是會水的奴才,喊一聲多少來不了,你一個姑娘家跳水裏去,給人瞧見像什麽話。」


    陶陶暗道,自己這可真是受累不討好,救了人卻沒落上一點兒好,前頭七爺數落了自己一頓,這會兒三爺又開始了,怕他再說個沒完忙道:「陶陶知道了,下次我指定喊人,絕不自己下去救。」


    見進來兩個提著食盒的小太監,陶陶眨眨眼:「這一說話都忘了時間,都晌午了,陶陶不打攪三爺用飯了,先回了。」說著站起來假裝要走。


    三爺笑罵:「少在我跟前兒弄鬼,要是今兒不管你這頓飯,背後不定怎麽罵我摳門呢,趕緊坐吧,那個肉粽是你家鄉那邊兒送來的,你嚐嚐可地道?」


    陶陶:「那得先說好了,我可不是來蹭飯的哦,是三爺非要留我吃飯不可。」


    三爺笑了起來:「是,你不是來蹭飯的,是我非要留你不可,如此,可能坐下吃飯了吧。」陶陶這才坐下。


    一時飯畢,上了茶,陶陶才找著機會開口:「今兒我去廟兒胡同見那個鍾馗廟還貼著刑部的封條呢,這才多久都荒了,瞧著怪可惜的。」


    三爺瞧了她一眼:「不成想你這丫頭是個不長記性的,這才幾天就忘了刑部大牢的事兒了,在菜市口瞧了一眼就嚇出了病,如今倒還敢往上湊,你就不怕被當成邪教亂黨抓起來。」


    陶陶聽了臉色一變:「這,這都過去這麽些日子了,況且,我說的是鍾馗廟跟那些邪教分子有甚幹係?」


    三爺挑挑眉:「你若是想買房置地,城西卻不是好地段,置在手裏既不能開鋪子,賃出去也沒幾個錢,若是開燒陶作坊,你那個院子難道還不夠使,若實在不夠把旁邊的院子買下來也就是了,至於鍾馗廟,貼了刑部的封條就衝了公,你就別想了。」


    陶陶小聲道:「貼封條的多了去了,怎麽後來都成了私宅……」


    三爺:「這是哪個糊塗蟲跟你說的,朝廷雖有充公罰沒了發賣的,那也要視情況而定。」


    陶陶眼睛一亮:「這麽說來,是真有了,那下回有這樣的事兒,您知會我一聲唄。」


    三爺:「你的鋪子也開了,城西還有個燒陶的作坊,這兩處的銀子難道不夠你使的,還折騰什麽?」


    陶陶:「銀子自然是多多益善了,難道還有嫌銀子多的嗎。」


    三爺指著她:「你說你一個小丫頭張口銀子,閉口買賣的也不怕人笑話,有這功夫倒不如學些正經事兒。」


    陶陶不樂意了:「哪有什麽正經事兒?」


    三爺哼了一聲:「你那字難道不該練練,練字沒什麽訣竅,日日寫,寫多了自然就好了,回頭我給你寫了樣兒,你每天照著臨十篇,臨個一年半載的就有心得了……」


    陶陶幾乎是落荒而逃,出了三爺府,一個勁兒叫晦氣,自己這可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找事兒呢,好端端的非財迷轉向的謀那個鍾馗廟做什麽,如今什麽都沒謀來,反倒挨了頓訓,虧了自己跑到快,不然一天十篇大字,非寫斷了手不可,還把自己那個竹根的筆筒跟竹編盒子搭了進去,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早知這樣兒自己回去歇會兒多好。


    一臉鬱悶,剛要走,聽見後頭的潘鐸叫住她:「二姑娘且慢行一步。」


    陶陶站住腳回頭:「大管家有事兒?」


    潘鐸:「咱們萬歲爺仁德,除了邪教亂黨之外,別的死囚都是年年秋後才勾決行刑,那些犯了死罪的犯官也一樣,犯官家屬,罰沒的家產大都在轉年開春料理發賣,涉及犯官不好張揚,故此外人多不知底細。」


    陶陶心裏明白潘鐸這是點自己呢,眼珠轉了轉:「大管家可知哪個衙門裏哪位管事的負責這些?」


    潘鐸:「犯官私產罰沒充公之後就歸了戶部,此事該著戶部下頭的主事司管。」


    戶部?陶陶把自己認識的人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還真沒有跟戶部能貼上邊兒的,要不然回頭問問子萱,姚家族裏人多,當官的也不少,說不定就有在戶部當值的,若果真有,可是一條大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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