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點點頭:「五嫂不用說這些,我心裏明白,五哥是擔心我,可五哥大概不知道,我倒是盼著這丫頭給我惹些禍呢。」說著出去了。


    姚子惠愣了許久才明白過來老七的意思,爺擔心陶陶惹禍牽連老七,老七卻盼陶陶惹些禍讓他收拾,給這丫頭收拾爛攤子,是老七喜歡做的,心甘情願,不,應該說甘之如飴。


    這丫頭何其有幸,得老七如此相待,自己呢,想到五爺,想到他們自小的情份,到如今也不過如此,恩愛也不過那幾年,想到此,不禁歎了口氣,忽覺自己有些可悲。


    子萱一進雅間就傻了,坐在陶陶對麵指了指桌子上的雞鴨魚肉:「你這丫頭瘋了啊,怎麽點了這麽多菜,別說就咱倆,就是再來幾個人也吃不了啊,你不總說浪費可恥嗎,今兒怎麽了?」


    陶陶把嘴裏的雞骨頭吐出來,看了她一眼:「又不讓你買單,你擔心什麽,痛快點兒,吃不吃吧,不吃一邊兒坐著去。」


    子萱:「誰說我不吃了,你這丫頭在我家蹭了那麽多天飯,今兒難得請回客,本姑娘非吃回來不可。」說著挽了袖子,伸手撕了個大雞腿啃了起來。


    四兒跟小雀兒早習慣了,這兩位之所以要雅間就是為了能痛快的吃,哪還會顧忌什麽好不好看,等陶陶招呼她們倆,兩人也過去大吃起來。


    四個人正大吃呢,忽聽外頭老張頭的聲音傳來:「陶姑娘,有位潘爺要見您。」


    陶陶揮揮手:「不認識,見什麽,不見。」


    老張頭為難的看向潘鐸。


    潘鐸咳嗽了一聲:「奴才潘鐸給二姑娘請安。」


    陶陶愣了愣,把手裏的雞腿丟開,拿了濕帕子抹了抹手,過去推開門探出頭去,還真是潘鐸,笑道:「大管家今兒也來這兒吃飯啊。」


    潘鐸微微躬身:「爺今兒在這兒訂了席,就在那邊兒的紫雲軒,聽老張頭說二姑娘在這兒,叫奴才過來請姑娘過去。」


    陶陶眨眨眼:「想必三爺在這兒請客呢,我去了不妥當,回頭說話不防頭得罪了他的貴客,豈不麻煩,而且,也吃的差不多了,正要走呢,就不攪合三爺請客了。」說著衝裏頭的子萱使了眼色,跟老張頭道:「老規矩,記在賬上。」說著就要往樓下跑。


    剛到樓梯口那邊兒雅間的門開了,三爺從裏頭走了出來看著她:「怎麽,見了我招呼不打就跑。」


    陶陶身子一僵,收回腳來,轉身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原來三爺真在這兒,我還當大管家跟我打趣說笑話呢。」


    三爺:「現在知道不是潘鐸跟你說笑話了。」


    陶陶隻得賠笑:「陶陶給夫子請安。」


    三爺點了點她:「下次見了我再跑個試試。」上前牽了她進了紫雲軒。


    一進去安銘蹭的站了起來:「陶陶你怎麽在這兒?」


    陶陶揮揮手:「安銘你在這兒呢嗬嗬嗬,有日子不見了啊。」因為子萱,陶陶跟安銘幾個也算混熟了,這幾塊料沒事就她的鋪子裏去溜達,不熟都不成,這幾位可是他的財神爺,陶陶舉雙手歡迎,下批貨還指望著這幾位收底兒呢,這幾個可比那些老油條好忽悠多了。


    陶陶目光落在安銘對過的漢子身上,雖穿著平常的衣裳,一看氣質坐姿就知道是位能征慣戰的武將,年紀有四十多歲,身量魁梧,黑膛臉兒大胡子,瞧著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像誰。


    三爺指了指漢子:「這是安將軍。」安將軍?陶陶眨眨眼,看了眼安銘,頓時想了起來,這漢子可不就像安銘這小子嗎,安銘是三爺的小舅子,那這位難道是三爺的老丈人,駐守西北的安達禮?


    三爺看了她一眼:「愣著做什麽?」


    陶陶回神:「陶陶見過安將軍,安將軍辛苦了。」


    安達禮:「你怎知我辛苦。」


    陶陶隻是隨口說了句客氣話,哪想這位還刨根問底上了:「安將軍駐守西北,自然辛苦,沒有像安將軍這樣不辭辛苦保家衛國的將士,老百姓哪能安穩和樂。」


    安達禮點點頭:「倒是個明白丫頭。」


    三爺笑道:「這丫頭生了一張巧嘴,慣會哄人,不過今兒這話倒有些道理。」拉了她在身邊坐了,夾了一個雞腿在她碗裏,見她不動,挑挑眉:「怎麽不吃?」


    都吃飽了還吃什麽啊,況且,這種場合,自己啃雞腿也不合適吧,隻得夾起來吃了一口就放了回去。


    安銘卻湊了過來,偷偷在桌子下頭豎起個大拇指,小聲道:「牛,會說話,我家老爺子可不好哄。」


    陶陶白了他一眼:「那是,你小子笨蛋。」


    安銘:「我承認是比你笨,這也不丟臉,反正比你精的也找不出幾個了,對了,子萱呢。」


    這小子對子萱頗有意思,一看見子萱跟蒼蠅見了臭雞蛋似的,追著往上蹤,子萱對這小子什麽意思,倒沒瞧出來,不過,陶陶倒是覺得這倆人挺般配,子萱跟保羅黏糊,那就是瞧上了人家的男色,鬧著玩的,成不了真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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