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繼禹的嘴角霎時垮了下來,不曉得應該如何回應。


    嚴晴尷尬不已,勉強維持笑容。


    原來……林若馨在他的心中占了這麽大的分量,他不隻帶她回到老家,見拉拔他長大的奶奶,還時時跟奶奶報告他與她目前的進展,甚至他還動了結婚的念頭。


    嚴晴早就告訴自己不需要跟已經逝去的愛情做任何比較,但是聽了古奶奶說的那一串話後,忍不住想要他明白的告訴她,在他的心中,現在的她和過去熱戀中的林若馨比起來,究竟孰輕孰重?


    「奶奶,我與若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我愛的女人是你眼前的嚴晴。」古繼禹看著嚴晴的瞼龐,堅定的說。


    他希望她能懂,在他的心裏,她比早已逝去的愛情要來得重要一千萬分。


    接收到他狹長雙眸傳來的心意,嚴晴知道,這句話他是對著她說的。


    她無畏的走上前,站在古奶奶的麵前,笑著自我介紹,「奶奶,你好,我叫做嚴晴,請多多指教。」


    「你好,以後我家繼禹就要請你多多照顧他了.」古奶奶握住嚴晴柔嫩的小手,雖然對於孫子與林若馨分手有些遺憾,但是年輕人的愛情就讓他們自己決定。


    「我會的,也請奶奶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嚴晴知道古奶奶一定比較喜歡林若馨,不過她會為了古繼禹而努力。


    古繼禹與嚴晴陪著古奶奶說了一會兒話後,才離開古奶奶的房間,來到距離住家約十分鍾路程的向日葵花田。


    雖然一路上嚴晴很自然的微笑著,用心傾聽他手指著路邊的每一處,細說年輕的歲月痕跡,但是心底悄悄蔓延著失落與不安。


    古繼禹的大伯父與大伯母十分好客,他們夫妻倆不久前才搬來與古奶奶一起居住,孩子們則都已經成家,搬到都市裏打拚,因此古繼禹與嚴晴回到老家,他們夫妻倆開心的拉著他們講了好久的話,一直到晚上十點才肯放人。


    洗過澡後,嚴晴提議要坐在古繼禹房間外頭的空中花園,一邊看天空,一邊欣賞她今天拍攝的向日葵花田照片。


    古繼禹搬了一張折迭躺椅到花園中間,自己先坐下,再拉著她坐在他的雙腿之間。


    「奔波了一整天,你一定累了吧!」


    「的確是累了,不過我很開心。」她依偎在他的懷裏,手裏捧著平板電腦,一張接著一張的欣賞著燦爛的向日葵花田照片。


    「這張照片拍得真好。」他指著螢幕上橘色夕陽躲在向日葵後頭的照片。


    嚴晴笑著繼續觸控螢幕,將傍晚時分所拍的近千張照片全數看完後,才把平板電腦放在一旁的小茶幾上,後腦勺靠在他的肩頭,望著漆黑的天空。


    「今天真是對不起。」古繼禹突如其來的開口。


    「對不起?對不起什麽?」其實她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麽。


    古奶奶對林若馨的喜愛幾乎到了恨不得嚴晴能變成她一般,雖然隻有一開始古繼禹介紹嚴晴時說溜了嘴,但是她怎麽可能沒有發現,在接下來的相處,古奶奶言談中與眼神裏總是不經意的流泄了一絲遺憾。


    然而,她又能如何呢?她也隻有繼續微笑,佯裝完全沒有發現,同其他人說說笑笑,隻期望自己這幾天的表現能好一些,讓古奶奶對自己的看法有所改變。


    「我奶奶真的很喜歡林若馨,所以如果她說的話刺傷了你,我替她向你說聲對不起。」古繼禹的嗓音裏帶著一絲歉疚.


    「別這麽說,奶奶喜歡若馨,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我知道奶奶將來一定會喜歡上我。」嚴晴轉身,雙腳曲在他的長腿之間,笑睨著他,「我在意的是,古繼禹現在愛的人是誰?」


    古繼禹微微揚起嘴角,大掌捧住她的後腦勺,讓她貼近自己的薄唇,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心底翻騰著無比的歡愉,


    他們緊緊的抱著彼此,藉以發誓他們一生一世都不願意與對方分開。


    第十章


    「奶奶,好久不見了。」林若馨穿著紫色雪紡紗連身長洋裝,浪漫的法國式鬈發讓她看起來婀娜多姿,手裏還拿著一隻竹籃,裏頭有各式水果,用來討古奶奶的歡心。


    她笑吟吟的坐在古繼禹老家的客廳沙發上,任由古奶奶熱絡的拉著她的手,塗抹粉紅色唇蜜的水嫩唇辦不斷的吐出體貼的話語。


    嚴晴與古繼禹在向日葵花田裏拍完了照,回到家裏,她的眼前就上演著這一幕令她摸不著頭緒的場景。


    「繼禹,你看誰來看我了!」古奶奶一見到孫子走進屋裏,急忙出聲。


    「你怎麽會在這裏?」


    盡管他麵無表情,林若馨卻可以從粗黑框眼鏡後的狹長雙眸看出他的不悅。


    「是我昨天打電話給若馨的,我問她,你們兩人為什麽會分開?言談中談及我心髒病發的事情,結果今天一早就看見若馨站在家門口。」古奶奶用布滿皺紋的手拍了拍林若馨柔白的手背,笑到幾乎合不攏嘴,「若馨真是有心,她說很擔心我,所以清晨就從台北出發,來中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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