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親戚,各頂個的有趣。


    江衛民甚至都懷疑,他媳婦兒這個有趣的靈魂,是不是也是跟著遺傳的。


    “媳婦兒,你放心,以後我肯定讓你有伴兒去做頭發!”


    生了女兒,讓女兒陪。


    生了兒子,踹一邊,他來陪!


    “好!”


    ……


    趙愛國和夏念雪兩個結婚之後,離過年,就沒幾天了。


    在這之前,趙香雲他們搬到了新買的四合院。


    去年她去的時候,四合院還比較的荒蕪,瞧著要改動的地方有太多。


    今年住進去,她就發現,之前不滿意的地方,全不見了。


    正屋外麵的地方,還鋪了一條鵝卵石路出來。


    四合院內,也修整了一番,雜草全不見了。


    那些破舊的房子,全翻了新。


    家具也全部換了新的,屋裏屋外給人的感覺,就是大變樣。


    搬進去第一天,趙香雲和江衛民兩個分了房間,她和江衛民兩個住東邊最大的那間屋子,那裏陽光正好,打開窗子,陽光就能照進來,特別的向陽。


    他們選了房子,剩下的,就是其他人自己選了。


    反正院子大,房間多,幾乎每個人都能選到自己滿意的。


    選好房子,趙香雲和江衛民兩個,就將自己的東西,全都搬到了四合院裏麵。


    薛小蘭住習慣了之前的地方,她和趙香雲說她不打算搬到四合院,就過年這段時間,在這邊住著,等上班了,她再搬回去。


    趙香雲尊重她的選擇,她想住哪兒,就住哪兒,反正她會給薛小蘭留房間。


    當然,也有程安的一間房!


    說到程安,就不得不提,他今年不回來過年的事兒。


    服裝廠被他開起來了,年前就開了工。


    程安出高價,讓工人過年也在廠裏,他準備趕製一批夏裝出來。


    這樣一來,趙香雲的服裝店,就不至於因為新鑫服裝廠的事兒,關門改賣別的東西。


    為了這個目標,他也是辛苦!


    ……


    陳碩豐和陳果豐他們幾兄妹,這會兒總算是有了團聚的時間和機會。


    五兄妹聚在一起,雖然大家年紀都大了,可是情誼都還在。


    陳五月和陳六月是最受寵的妹妹。


    三個哥哥,即便在妻子在身邊的情況下,也毫不避諱。


    說著,不知道怎麽,就提到了當年。


    “說起來,當年咱們也沒有這麽好,想吃上一口飽飯都難!”陳國豐起了個頭。


    陳果豐,“五月嫁了個好男人,那麽困難的時候,還給我們寄糧食。”


    說到寄糧食,陳六月覺得自己最有發言權,“你們遠些,就是寄的,我和姐夫是一個省的。


    他從家裏出發,走到省城,走了幾天,走到我那兒。


    給我和老齊送糧食,那雙穿著草鞋的腳,大大小小的都是血泡。


    等姐夫一走,老齊就哭了,他說要是他將來混好了,欺負誰,也不會欺負姐夫一家子!”


    五兄妹,除了陳五月,都在城裏。


    可就是在鄉下的陳五月,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他們。


    陳六月給趙香雲寄過很多布,做過很多衣服,鄰居都說,她對香雲比自己親兒子還好。


    親兒子的衣服,都是一年又一年。


    偏偏有那麽一點點的布,就想著外甥女。


    可是他們要是經曆過自己經曆的事兒,肯定也會和她一樣的。


    “可惜老齊沒來,要是他來了,一準要說哭一家子人。”陳六月道。


    陳六月幾個孩子,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討厭誰,都不會討厭趙香雲。


    哪怕因為趙香雲,他們時長沒有新衣服穿,也是如此。


    “妹夫就是不來,也夠我們哭的了!”陳果豐說著,擦起了眼淚。


    很多事情,隻有經曆過,才知道其中的感受。


    陳果豐一開始,其他人哪裏還忍得住。


    他們都是中年人了,都有了自己的事業,如果不是到了傷心處,是不會哭的。


    陳五月:“幾兄妹裏,就我在農村在,但我也慶幸自己在農村,不然也遇不上這麽好的男人!”


    這麽些年,陳五月凶是凶,但不是真的想欺負趙誌遠。


    當年趙誌遠也是受了苦的。


    大冬天的,被親媽桑紅花趕出來,連塊紅薯都不給。


    趙誌遠拚命幹活兒,才換來幾塊發黴的紅薯,夜裏也隻能在草垛裏睡。


    “五月,要說感謝,還是應該我說!我是被我娘趕出來的,所有人都覺得我會凍死,會餓死。


    但是你選了我,跟我一起吃苦,讓我別放棄!漸漸地,我們才有了自己的茅草屋,才有了我後來做大隊長。”


    趙誌遠曾經無數次覺得老天爺眷顧他,派那樣一個仙女下凡救贖他。


    要不是這樣,他也早就是一柸爛泥了。


    大哥不會記得他,娘也不會記得他。


    人生在世,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不幸。


    但是老天爺也在給予痛苦和不幸的時候,悄悄給了希望。


    陳五月和趙誌遠兩個相互扶持,彼此給了彼此希望。


    陳五月相信趙誌遠會出人頭地。


    趙誌遠相信她相信的。


    他們在一起之後,也給其他人帶來了不一樣的東西。


    “雖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但是已經深埋在心底的,實在難以忘記!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解決,隻能銘記於心!妹夫,咱們兩家人,不管什麽時候,都要相親相愛。”陳國豐道。


    陳果豐也是點頭,“還有我!”


    陳六月,“別忘了我,我沒有閨女,香雲可就是我閨女來著!”


    提到趙香雲,陳碩豐也加入了其中,“停,別和我搶閨女啊,香雲可是說了的,她跟我是一邊的!”


    陳碩豐絕口不提石頭在前的事兒。


    就說趙香雲是站他這一邊的。


    陳五月眼淚一擦,“二哥,你說,你給我閨女灌啥迷魂湯了?怎麽你一回來,我閨女就高興的跟啥似得?和我這個親媽都不親了?”


    陳五月還惦記著這事兒了、


    本來趙愛國和夏念雪結婚,她都忘了的。


    突然跳出來和她搶閨女,又讓她想起來了。


    其他人一聽,趙香雲對陳碩豐不一樣,那眼珠子,瞪得比銅陵還大。


    什麽?二哥(老二)還留了後手?


    麵對這麽多‘吃人’的目光,陳碩豐絲毫不畏懼。


    “那是一種感覺,親人之間才有的羈絆!不然你們以為香雲怎麽見到我,比見到誰都高興。”


    吹起牛皮來,陳碩豐是半點不含糊。


    一邊還在心底想著,到時候要多給外甥女搞幾塊石頭,給她玩玩兒。


    “你說親人,我們難道不是她的親人?”陳六月和親二哥杠上了。


    敢和她搶閨女,找屎!


    “你和我說沒用啊,有本事你也讓香雲一笑一整晚!”


    雖然知道,香雲的心情不錯,是因為那些石頭。


    可其他人不知道,還能忽悠、忽悠人。


    陳六月站了起來,“我去就我去!我去喊香雲過來!”


    一說要喊趙香雲過來,陳國豐和陳五月他們,趕緊擦眼淚,生怕被趙香雲看出來,他們是哭過的。


    陳六月出去了一會兒,將還在院子裏曬太陽的趙香雲,給叫了起來。


    還沒進屋,她小聲說:“香雲啊,待會兒不管他們說什麽,你都要說喜歡小姨!小姨回了省城,天天給你做衣服,讓你穿得漂漂亮亮的!”


    陳六月這說話的語氣,有點像哄三歲小孩兒。


    趙香雲有些頭疼。


    可最頭疼的還在後頭。


    等她進了屋,好幾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香雲,來二舅這邊坐!”陳碩豐拍了拍自己身邊空著的地方。


    “香雲,不要去,來媽這兒!”陳五月道。


    “還是來我這兒!”陳果豐和陳果豐兩個同時開口。


    陳六月咳嗽一聲,“香雲啊,坐小姨身邊,小姨喜歡你!”


    趙香雲滿頭黑線,完全摸不準他們在搞什麽。


    陳碩豐看向趙香雲,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指著地上,“哎呀,這裏有一塊石頭,可惜不夠大,不夠閃!要是有很大又很閃的石頭,就好了!”


    趙香雲幾乎是秒懂陳碩豐的暗示,看了看屋子裏,端起一張小矮凳,就要往陳碩豐身邊衝。


    一群人看的傻了眼。


    紛紛問自己,難不成,他們真的比二弟(哥)差?


    “香雲,二舅就喜歡你這種實誠的孩子,你放心吧,你想的,都能實現!”陳碩豐說完,一臉得意的看著屋子裏幾個人。


    想想也是好笑,都是一把年紀了,竟然在爭寵。


    趙香雲壓根不知道這些,她隻知道,她還會有很多的藍寶石和翡翠原石。


    離她的富婆之路,又近了一步。


    這一次較量,陳碩豐小勝。


    接下來,幾兄妹,又較量了幾次。


    無一例外,都是以陳碩豐獲勝為結果。


    幾個人氣得牙癢癢。


    偏偏又無可奈何,誰讓陳碩豐雞賊,瞧著和香雲之間有什麽秘密,可就是沒人知道。


    而且陳碩豐動不動說什麽石頭。


    聽著普普通通,可隻要他說,局麵一定大有不同。


    ……


    眨眼的功夫,就是過年。


    今年是一大家子人一起過年,江衛民為了氣氛,還去買了大鞭炮,特別響的那種,過年那天在門口放,甭提多有過節的氣氛!


    以往春聯都是江衛民寫的,今年由陳國豐這個大幹部來代勞,他寫的春聯多,還有分給鄰居的。


    另外,因為人多了的緣故,去年的包餃子大賽,依舊繼續。


    薛小蘭依舊是勁敵,趙香雲和江衛民兩個合力,可惜,還是輸給了薛小蘭。


    大家被她包餃子的速度給折服了,最大的獎勵,五十塊錢,又到了她手裏。


    看的其他人眼紅的不行,偏偏實力又擺在那兒,沒辦法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福利。


    和往年不一樣,以前都是趙香雲和江衛民這種年輕人守歲,今年四十多歲的中年叔叔阿姨全出來了。


    大晚上的不睡覺,說什麽玩紙牌。


    贏了就嘚瑟,輸了就賴賬。


    陳國豐在外麵的形象,一定是言而有信,又正直誠實的,結果他是最不講理那個,賴賬這事兒,也是他最先做出來的。


    陳果豐瞧著也正經,打個牌,還偷偷換牌,被趙香雲當場抓獲。


    陳五月和陳六月連個就更不用說了,輸了,直接連牌都搬走了,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你!


    可憐了趙香雲和江衛民,還有趙愛國夏念雪他們,想認認真真玩個牌,結果被一群叔叔和阿姨耍詐行為,雷的外焦裏嫩。


    說句不好聽的,就沒見過恁不要臉的。


    最後,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流氓隻能和流氓一起,他們這些好人,得和好人一起。


    不然褲衩子都得輸沒了。


    趙香雲他們幾個,一個兩個的,找了理由,悄悄離開了客廳,去房間又開了一桌。


    他們人多了,就輪流著來,誰也不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房間裏,他們這一桌規規矩矩的玩牌,外麵卻依舊耍詐滿天飛。


    劉涵和趙興國,和王秀英和趙慶國他們,都屬於編外人員,他們不玩紙牌。


    大晚上的,要照顧孩子。


    但也是被這一群人的做的事兒,弄得哭笑不得。


    一整個晚上,就沒有人說要去睡覺的。


    趙興國好心跑去告訴他媽,要睡覺了,結果陳五月因為趙興國被轉移了注意力,牌被她三哥陳果豐給換了,要不是過年,講求好兆頭,趙興國早就在地上爬了!


    【今日更新完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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