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香雲一番交談後,薛小蘭心裏的壓力,也頓時消失了。


    之前,她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整個人都忐忑不安的。


    就連程安說沒事兒的時候,她也還在擔心。


    如今,她也能夠安安心心的等出嫁了。


    “其實想想,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一不小心,就結婚了。”薛小蘭感歎了一句。


    一旁的徐惠和程母兩個同時開口,“是啊,這時間,就是過得快。”


    “想當年,我印象中,兩個孩子,才這麽一點兒大。”程母用手比了比當年孩子們的身高。


    “咦,秋月那孩子,怎麽沒有來?”程母突然問了一句。


    程安伸手拍了一下自己腦袋,他忘了將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他父母了。


    “江姨,對不起,我忘了說了。”程安衝徐惠道。


    “沒事的,你事情多,總有顧不到的時候。”徐惠對此表示很理解。


    “怎麽回事啊?”程母忍不住問。


    徐惠就將發生在大妮兒和江秋月身上的事情,全告訴了程母。


    程母瞬間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麽惡毒的人。


    將本該跟著自己吃虧受罪的孩子,換成別人家的孩子。


    自己孩子,在別人家吃香的,喝辣的。


    她卻處處虐待別人的孩子,不給飯吃,還要拚命的幹活兒,伺候一家子。


    冬天下雪,夏天大太陽,不間斷的,讓大妮兒幹活兒。


    “大妮這孩子,這些年受苦了。”程母歎口氣道。


    正因為這裏是她噩夢開始的地方,所以薛小蘭結婚,她也隻是讓徐惠帶了份子錢和禮物過來。


    “是啊,這孩子苦,我們也心疼!更可恨的是,我們白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竟然是個白眼狼,專門對付養過她這麽多年,給過她吃穿的人。”


    說著,徐惠差點哭出來。


    想到馬上薛小蘭要結婚了,需要高高興興的,又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那孩子,從小就是個白眼狼,我記得有一年,日子不好過,我娘家大哥,送了點麵粉來家裏,我蒸了一籠饅頭,自家留了一半,給你家一半。


    恰好,她打外頭玩兒,路過我家,我想著反正她要回去的,就讓她帶回家,她倒好,半路就分給幾個跟她要好的同學,楞是沒將半個饅頭帶回家。”


    雖然過去很多年了,程母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徐惠一臉茫然,“這事兒,我咋沒聽你提起過?”


    “那會兒饅頭不是都被她給別人吃了嗎?我再提起,隻是增加矛盾,就沒有說。”


    那時候,江秋月七歲。


    精心養大的孩子,不和家裏人親近,反而將好東西都給外人。


    要是家裏多也就算了,問題是這半籠饅頭,還是程安的母親給的。


    拿別人的東西,裝慷慨,從小人品就不好。


    “那她後來去了哪兒?”


    程母了解徐惠。


    親女兒回來了,如果江秋月懂事的話,哪怕不是養在身邊,給一筆錢,是會給的。


    可是現在聽徐惠一口一個白眼狼,勢必已經撇清關係了。


    “後來被我們送到了這兒。”


    “這兒?你是說,大妮是這個村子長大的?”


    “沒錯!”


    程母驚愕不止,她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會這般的巧合。


    “隻是,她待了幾年,又自己跑了!前段時間,去了首都,蒙混到了香雲的服裝店,要不是被發現,還不知道要做什麽。”


    有人找人撞趙香雲孩子的事兒,徐惠後麵知道了。


    她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隻是坐牢的那個女人,說看不清她的臉,帶著厚圍巾,厚帽子。


    所以徐惠,也不能將帽子,硬生生的扣在她頭上。


    “這人死性不改,可得當心啊!”程母提醒道。


    此刻,她和江秋月,也沒了半分情感。


    即便她和江秋月,也好些年沒見了。


    “是得防著她,自從知道她去了首都,你是不知道,我天天提心吊膽的。


    要是我自己也就算了,反正年紀來了,也夠本了。可香雲、衛民和幾個孩子還年輕,隻希望快點將她給抓住,然後繩之以法。”


    一旁的趙香雲,聽到這裏,輕輕碰了碰薛小蘭的手臂,示意她暫時停下來說話。


    “媽,不管年紀大小,不管是誰,生命誠然可貴,沒必要為了那種人,做出犧牲。”趙香雲道。


    “不錯,她犯的錯,本就該接受懲罰。”程安也開口。


    他現在比任何都想找到江秋月。


    那女人,差點害自己失去了小蘭。


    不將他抓起來,別說徐惠他們擔心,他也擔心。


    隻可惜,這女人太會躲了。


    他自己也有拜托朋友去找,可惜一無所獲。


    江衛民認同趙香雲和程安的說法,“媽,等回去之後,我們再請人找找她,務必送她去接受法律製裁!”


    “好!”徐惠連連點頭,“希望盡快找到她。”


    程母本來不是八卦的人,但是涉及到江家的事兒,不免多問了幾句。


    “那欺負過大妮的錢家弟弟和妹妹呢?他們還在這個村子嗎?”


    若是在,須得出口氣才好。


    “不在,被抓了!”程安道。


    “真的嗎?”這件事,徐惠也是才知道。


    “是真的,去年過年的事兒。江秋月教唆她那個弟弟和妹妹綁架小蘭,想找我要錢!”


    “什麽?”徐惠和程母兩個同時開口。


    “靠著這件事,她從我手上拿走了去首都的路費,介紹信我雖然動了手腳,但是她還是到了首都。”


    說起這件事,程安都生氣。


    他一輩子算計人,卻在緊要關頭,被別人算計了。


    可恨!


    “她從前就壞,如今還這麽有心計,可怎麽辦啊!”程母一臉憂心忡忡。


    徐惠也是臉色發白。


    在她們的人生裏,就沒有遇到過江秋月這般壞的人。


    甚至在這之前,她們也想象不到,一個人壞起來,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將人命,視作草芥,為達目的,誓不罷休。


    “她……該不會回來吧?”程母想到什麽似得,突然說了一句。


    “怎麽可能!我給的那些錢,她大概早就用完了吧,哪裏還有路費回來。”


    介紹信就不說了,這兩年放開了限製,介紹信什麽的,也沒有那麽必要了。


    但錢依舊是限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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