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被槐夏的話弄得一個個臉紅耳赤,這要真是來月事的味道,就怪不得人家這麽生氣了。


    陳嬌娘心裏對槐夏的表現很滿意,她剛才也是注意到了屋內的血腥味,情急之下隻得隨便找了條褲子沾了點血搭在一旁的架子上,準備謊稱來月事。


    沒想到不用她開口,槐夏已經將話都說了,這樣更好,比她自己說更有效。


    「槐夏,你別說了。」陳嬌娘一臉羞憤的開口,身體靠在床柱上,氣的直掉眼淚,因她的動作,正好將床上另外半邊的帳子打開一個缺口。


    門口的官兵自然一眼看到帳子裏麵空空,根本沒藏人。


    「你們等著,此事我一定要告訴魏世子,你們趁他不在,竟然這麽欺負我們夫人,簡直太過分了。」槐夏一看陳嬌娘掉眼淚,氣的也跟著掉眼淚。


    但嘴上的話卻一點不軟。


    因官兵確定了陳嬌娘床上並沒藏人,這會自然也不會久留,跟她賠了罪,便匆匆離去。


    陳嬌娘靠著床柱,臉色還是白的厲害,一半是撲地珍珠粉,一半是被嚇的,天知道她剛才後背都被冷汗打透了。


    「奴婢去給您熬點薑糖水暖暖身子吧。」槐夏見她臉色難看,不免擔心。


    陳嬌娘阻止了她,「不用了,我現在很累,想休息了,你去外麵不要讓任何人打攪我。」


    槐夏一愣,但還是急忙點頭,退了出去。


    陳嬌娘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掀開兩邊的帳子,抬眸看向床的頂部,那個男人這會就趴在上麵,剛才她故意讓官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床上可能藏人上麵,自然不會想到床頂部有人,而且她的帳子一次隻開一半,角度問題,根本看不到床頂部。


    「下來吧。」陳嬌娘說道。


    那男人趴了這麽久,身體的力氣也全都用盡了,這會手一鬆,人直接掉下來,摔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官兵已經走了,你趕緊走吧。」官兵這會走了,說不好晚點還會回來,陳嬌娘不能每次都這麽幸運蒙混過關,若是再來一次,她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當務之急是將這個瘟神送走。


    話音剛落,那男人眼中寒光一閃,手上的刀再次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跟魏延什麽關係?」


    陳嬌娘一怔,察覺到他眼中的殺意。


    魏延的敵人嗎?


    剛才槐夏為了嚇退官兵,所以提了魏世子,這個人應該是聽到了。


    「我說沒關係,你也不會信吧。」陳嬌娘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幸運還是不幸了,剛以為逃過一劫,結果眼前又是個大坑。


    那人冷笑一聲。


    陳嬌娘忙道,「先別急著殺我,我們談個條件怎麽樣?」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那人眼角眉梢都掛著極為不屑的神色。


    陳嬌娘撇撇嘴,她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有什麽了不起的,也不知道是誰剛才被官兵追的走投無路躲在她房間的。


    「我幫你安全離開京城,你放過我一命。」


    「憑你?」他挑了挑眉,冷笑一聲。


    陳嬌娘忍著被挑起的怒氣,心平氣和的說道,「我是魏延的人,利用他的關係出趟城應該不是問題。我想辦法送你出去,作為交換條件,你不能傷害我的性命。」


    那人似乎在思考她的話,陳嬌娘不僅煩自以為是的男人,還特別煩婆婆媽媽的男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猶豫個屁!


    「這位大哥,我就是個女人,無足輕重,你就是殺了我,對魏延也不會造成什麽損失。我對他來講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陳嬌娘說著露出幾分難過之色,眼眶泛紅,「我是個可憐的女人,前夫為了前程拋棄糟糠,我被休出門。後來又遇到魏延,他見我美貌便強行讓我留在他身邊伺候他,我不敢反抗這才留在他身邊。」


    說著眼淚簌簌往下落,似藏著說不盡的委屈一樣。


    「照你所說,你跟著靖王世子還委屈了?」那男人嗤笑一聲,一臉不信。


    陳嬌娘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怒氣,「你不要看不起人,我也是清白的良家女子,從小父母便教導我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那男人眼神中倒是有些驚訝,「你不要以為編一個淒慘的身世我就會相信你得鬼話!」


    「你不信大可以出去打聽,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你要是真覺得殺了我能報複魏延或者能解氣什麽的,就殺了我吧。」陳嬌娘說著閉上眼睛,將脖子仰起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反正我也是個苦命的女人,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她在賭這個男人不是窮凶極惡之人,或許他是,但隻要稍微存了一點的不忍心,她就有機會活下來。


    果然她賭贏了,那男人收了刀,「你真有辦法幫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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