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娘將回程時間再度往後推遲,她要在這裏建一片大的養珠池,交給胡峰負責,以他的估計,第一批珍珠最快要兩年時間能成型。


    雖然時間久了一些,但想著以後如果真的可以減少人命損傷,她覺得這事也值得等待。


    而且養出的珍珠如果品相好,便可以出售到其他地方,珍珠價格昂貴,將來這也是極大的一筆收入,她一直再考慮怎麽賺錢,如果珍珠養成,她發愁的銀子也解決了。


    養珠池風風火火的建著,她想著以後可以雇傭這邊的孤兒寡婦們,也能給她們一條謀生的路,不至於失去了丈夫讓她們無所依靠。


    但這條路很漫長,要慢慢走。


    陳嬌娘最近很忙,建養珠池有很多事情要籌辦,她忙的不可開交,一忙起來倒是將她心中對魏延的擔心衝散了不少。


    等一切成型,天也逐漸變冷。


    珍珠蚌已經下到了珠池裏麵,經過一個冬天的休息,隔年應該就能看出來效果了。


    陳嬌娘難得閑下來,又來了酒樓,點了陳說慢慢喝著。


    有人聞到了酒香味跟了過來,穿一身道袍,依舊很邋遢的道士,他衝陳嬌娘笑,「夫人,貧道渴了,不知道能不能賞杯酒喝?」


    陳嬌娘認識他,正式之前跟她說兩世姻緣,有緣無份的那個道士,見他也在合州,便笑道,「進來吧,我這一個人也喝不完。」


    道士麻利的從窗戶跳進來,坐在她對麵的凳子上,自己倒了一杯酒,「還真是好酒好酒阿。」


    陳嬌娘笑笑。


    道士喝了幾杯看著她問道,「夫人有心事?不妨對貧道講講。」


    「讓道長說對了,我們當真是有緣無份。」她說著苦笑一聲,這眼瞅著就一年了,她心裏也逐漸接受了魏延真的喪身海上的事實。


    道士笑著掏出個簽筒,「夫人抽一支,今個夫人請我喝酒,我免費你給測上一卦。」


    陳嬌娘隨手抽了支簽,道士看完笑道,「欸呀呀,這可是上上簽阿,命定姻緣,心想事成。」


    「你少蒙我,這明明還是我上次抽的那支。你上次可不是這麽解釋的。」陳嬌娘一臉無奈,那簽上麵還有個劃痕呢。


    道士笑道,「非也非也,上次和這次可不一樣,夫人好好看看,上次的劃痕已經修補上去了。」


    說著指著竹簽給她看,陳嬌娘無話可說,所謂修補就是他拿著什麽東西給劃痕磨平了,「道長,你的解釋真是讓人耳目一新,我敬你一杯吧。」


    道長哈哈大笑,仰頭喝了酒,「好了,酒也喝了,貧道也該走了。」


    他說著又從窗子跳了出去,不甚將道袍刮在窗戶上,人直接一頭栽倒在窗戶底下,疼的他啊啊叫著。


    陳嬌娘扶額,探頭出去,「道長,你沒事吧。」


    道士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揮揮手,很是瀟灑的說道,「這點小事豈能傷害到貧道。」說完轉身要走,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回頭說道,「對了,我上次說逆天改命,恐遭惡果。我還有半句沒說,既種善因,該得善果。」


    陳嬌娘一怔,忙問何意思,道士笑說,「夫人很快就知道了。」


    說完轉頭一瘸一拐的走了,一絲仙風道骨也無,臨走前還不忘順走她桌子上的油雞腿……


    轉瞬冬至,外麵飄起雪花。


    屋內燒的暖融融的,陳嬌娘靠著軟枕半睡半醒間,槐夏一路小跑著進屋,帶來的外麵寒氣讓她不由得哆嗦了下。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對,是好了好了……」


    陳嬌娘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笑道,「你好好說話,什麽好又不好的,到底是好不好。」


    「是好,好。」槐夏深吸了幾口氣,「海上有動靜了,他們說好像是世子的船回來了。」


    陳嬌娘一瞬間失去了聽的能力,耳邊如狂風呼嘯而過,隻覺得那麽不真切。


    「夫人,夫人!」槐夏驚喜的搖晃著她,「您別愣著啊,趕緊的,他們說船快靠岸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盼了這麽久,等的人終於要回來了,槐夏激動得都快要哭了。


    陳嬌娘卻不肯去了,「我不去了,你去看吧。」


    她怕,怕帶著希望去,結果帶著失望歸。


    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她已經失望了太多次了,這一次她生了怯意,不想或者說不敢過去了。


    槐夏不懂她這是怎麽了,明明比任何人都盼著回來。怎麽現在反而不去了呢。


    「那奴婢先去看看,有什麽消息立刻回來告訴您。」槐夏想著外麵冷,自己先去看看,要是真是世子回來,再讓夫人過去也來得及。


    她轉身跑了出去,陳嬌娘在屋內卻坐立不安起來。


    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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