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村眾人嘩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


    “天啊,秦朗是這種人?”


    “不會吧!”


    “就秦家現在的家當,秦朗想要納妾還愁沒人願意跟?至於這樣嗎,那張家的姑娘莫非是個天仙?”


    “嗬,什麽天仙!張紅梅嘛,我見過,一般清秀而已,比蘇氏差遠了!”


    “別不是有什麽誤會吧?”


    “那可不一定,有道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男人啊,難說!”


    張家人聽著各種議論,十句裏有九句是質疑張家的,頓時氣得哇哇亂叫,一人急性子大聲喊道:“呸,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知人知麵不知心呀,秦朗那個畜生始亂終棄,調戲了我們紅梅不想負責,等他出來,老子第一個饒不了他!”


    張家人鼓噪:“就是,別以為我們張家人好欺負!”、“仗著有幾個臭錢就能夠肆意妄為了?呸!”、“叫他出來,叫他出來!”


    大門突然打開,秦朗、蘇錦、趙大山父子、毛嫂子等一起湧了出來。


    張家人鼓噪更甚,張老太太哭得差點“暈”過去,要靠著兩名婦人攙扶才站得穩,那叫一個淒慘。


    便是許多小河村的婦人們見了都不由得心生同情眼中濕潤,歎息不已。


    如果不是真的,人家張婆子怎麽會傷心欲絕到這種地步?張家人又怎麽可能會義憤填膺的跑上門來要說法?可見這事——


    誰也沒有想到,張老太太就是欺負秦朗蘇錦沒有族人撐腰!就是要以此逼他們吃了這啞巴虧!


    秦朗黑著一張臉冷厲的目光殺氣騰騰一掃,張家人齊齊打了個寒顫,叫囂聲也不由低了幾分。


    之前叫得最厲害那人回過神來嗷嗷大叫舉著棍棒朝秦朗奔過去:“我打死你個人麵獸心、狼心狗肺的東西!”


    眾人的驚呼中,秦朗捏住了那人的脖子,捏得那人直翻白眼雙手雙腳亂蹬,手中棍棒早已扔在了地上。


    “放開他!”


    “啊,會死人的呀!”


    “秦朗,你住手!”


    “都給我閉嘴!”秦朗厲聲大喝。


    張家人臉色發白,下意識後退,就連張老太太也顫抖著嚎不出來了。


    秦朗要是真的驚怒之下殺了人,自己也必定會被遷怒。


    “秦朗,你、你別衝動!”


    一人卻突然“呸”了一聲罵道:“我就不信他真的敢殺人!”


    秦朗冷冷睨了他一眼,突然將捏在手裏那人往人群裏一推,欺身上前。


    眾人隻覺一陣眼花,等回過神來,之前叫嚷“我就不信他真的敢殺人!”的男子已經落到了秦朗的手裏,被他如之前那般捏著喉嚨,掙紮著發不出半點聲音。


    “......”


    眾人隻覺脊梁骨上發涼,毛骨悚然,情不自禁變了臉色。


    盯著秦朗那隻骨節分明卡在那人脖子上的大手,隻覺脖子涼颼颼的。


    這個人太、太可怕了......


    “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上午不是都說清楚了嗎?就是一場誤會,姐你這、這到底是想幹什麽呀!”


    秦老太太老兩口終於來了,見了張老太太如此,秦老太太便不由得怒火中燒。


    張老太太“呸”了一口忿忿道:“什麽誤會!我知道你,不就是瞧著秦朗有錢了你一心想要巴結他,哪兒還記得我們是姐妹?你們母子兩個,還有那牙尖嘴利的蘇氏,三個人要我的強,逼著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也是有家族親人依靠的,豈能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做夢呢!”


    “你!”


    “這是怎麽回事?”裏正急匆匆也來了,跟著他來的還有兩三位族老村老,以及十來個年輕人。


    “你們上水村張家也太過分了,不管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這麽喊打喊殺的打上門來想幹什麽?”


    平日裏與秦朗蘇錦親厚的人家紛紛附和:“就是!以為我們小河村的人好欺負是不是?”、“我看這就叫做賊心虛,虛張聲勢!秦大哥絕不是那種人!”、“沒錯,我也相信秦大哥!”、“我也是!”


    “呸,你們當然幫自個村裏人!”


    “你們蠻不講理!”


    眼看雙方火藥味越來越濃就要吵起來,裏正喝道:“夠了!有什麽事坐下一五一十的說,我想你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存心鬧事吧?”


    張家眾人頓時沒了言語,紛紛看向“苦主”張老太太以及她的兒子兒媳。


    張老太太暗惱裏正來的太不是時候,她這還沒鬧夠呢,人就來了。是哪個耳報神跑的這樣快?


    眾人注視下,張老太太即便再想鬧事也知道沒法再往前施展了,不然真就成了存心的了。


    況且,這事兒怎麽著也得解決啊。


    張老太太便點頭:“我們自然是來解決問題的。”


    裏正麵色稍緩:“都上我家去,秦朗,把人放了!”


    秦朗冷冷瞅了一眼之前大放厥詞狂得沒邊、這會兒麵如土色抖得篩糠似的手裏的男人,說了聲“好”便仿佛丟垃圾似的把人推開。


    那人揉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踉蹌著腳步拚命往別人身後縮,那種被卡著呼吸瀕臨死亡仿佛下一秒一口氣就上不來的感覺早已把他嚇得肝膽俱裂。


    秦朗輕蔑的一眼瞥過來,他立刻抖了三抖。


    一時到了裏正家,屋裏有座位的隻有正主兒和德高望重的長輩們,其他人全都擠在屋簷下、院子裏,裏三層外三層好不熱鬧!


    張老太太正要哭,蘇錦道:“現在人都沒有到齊,我看還是人到齊了再說吧!”


    張老太太尖叫:“你什麽意思?想拖延那不可能!”


    蘇錦冷笑:“我為什麽要拖延,今日既然到了這,當然要把問題給解決了!昨日你們張家隻有張紅梅去送親了,你們可都沒去,她不來,不好吧?”


    “我女兒一個姑娘家,怎麽能出麵?她還要不要名聲啦?”


    “她若要名聲,也幹不出來這種事!”


    “你別欺人太甚!”


    秦朗:“如何欺人太甚?這種事總要當麵對質吧?由得你們撒潑說什麽就是什麽?”


    裏正便道:“正主兒是該來,你們張家的裏正、族長、村老族老也該來,省的說起來你們口口聲聲哭喊著欺負你們,還是人都來齊了更好說話!既然你們認定自己有理,還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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